秦观从杜府出来,宽敞整洁的大街,街面上的商铺门前,都挂上了鲜艳的彩旗,中间横挂着一条条红色的横幅。
“祝第一届招商招标大会顺利召开”
“祝第一届戏曲文化艺术节圆满成功”
………
一面面的彩旗与一条条彩旗混合在一起,远远望去,一片热闹的海洋,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脸上却透着喜庆。
“啊”突然一个小街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叫骂声。
“嗯?”秦观循声望去,只见那边偏僻的小街上站着三人,其中一位女子正骂着一个书生,书生只是低头不敢言语。
小街的墙上挂着一幅幅的画,尤其是其中的一副春耕图,不管是老农,还是耕牛都画的惟妙惟肖,就连老农的喜悦的表情都表现很棒,身前的桌子上还有各种各样的模型。亭台楼阁应有尽有。秦观觉得奇怪卖画不在这热闹的大街上,怎么把画挂在那偏僻的小街上,还有那些模型。
“汪清峰你出来卖画也要专心,你怎还在摆弄这些模型啊!还有你选得这是什么位置,这里有人来吗?能有生意吗?让你读书考了多少次了,你考不中。让你出来卖画,还说你是当代的张择端,怎么这画到现在一幅也没卖出去!”这妇人看着书生汪清风说道。
“嗯?娘子和你说,你不懂!这是我做的咱们县里的模型,能直观表现县城以后发展的风貌。”
“县城风貌关你什么事,能当饭吃啊!你看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弟弟小二当年也和你一起读书,现在也放下架子到酒楼帮工,时常接济咱家,你让这家怎么过啊!”妇人手捂着嘴慢慢的蹲下抽噎着。
“姐,你不要伤心了!不要过份责怪姐夫姐夫大才只是现在怀才不遇,他日便有飞黄腾达之时。”
“小二,你让你姐说,谁让我没有让他过上好日子呢!”
“姐夫,你也别太自责了,你这你这个田台楼阁做的维妙维俏。我相信你一定能发达的。”
“书生,你这画是你画的?”秦观问。
汪清峰有些不善言语:“是我画的。”
“我看很好,多钱一幅?”秦观道。
“三百文,不,两百文一幅。”这书生说。
秦观让来宝给钱买了,“书生,你这么卖画可不行,你要学那个张择端,要学会做买卖,价格也可以抬上去,你要一贯钱,就算我砍价也能卖八百文。”
“哎,我张不开口吆喝,有辱斯文。”汪清峰叹气。
秦观问:“这个模型是你做的,这个是古河镇吧?这个是做得还挺像,比例相当。你这县城模型都是实地测过吗?”
“是的,现有房屋楼台、水榭都是按照实物,没有建造的我都是去那工头处看了图样仿出来的。”
“果然不错,看似乎着急用钱,什么情况,家里可有难处?”秦观关心的说道。
汪清风为难道:“谢谢客官,从五岁开始读书学画,到今年已经二十五岁,已经整整学了二十年,本以为能考个功名也好光宗耀,偏偏我考不中。平日里靠写字卖画为生,勉强糊口。这几年媳妇生了个孩子,刚三岁。家里穷一日难过,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说我没本事,没能耐,当初嫁个杀猪的都比我强,哎,我和你说这些干啥。”
秦观笑道:“有钱的男人嗓门大,没钱的男人老婆嗓门大。谁还没有经历过苦难的日子,这样如果你有意的话来县衙吧!帮我画些图纸、地图。我叫……”
“姐姐,姐夫快来拜见大老爷!”
“见过知县大老爷,我是酒楼的伙计黄小二。老爷您一身便服,小二一开始还不敢相认。上次您上酒楼吃饭就是我接待的,大名叫黄启年。”
黄启年倒也能放的下架子,再者也是要吃饭养活家人,一直是在青楼和赌场做个帮闲,说出去也不好听,听说仙客楼酒楼重新装修开业,主动的上门过来要求做个知客。黄掌柜随意的提问了几个问题,结果他流利的回答了出来,而且态度神情拿捏的特别合适。果然在秦观去酒楼的当晚,各位有钱有势的富贵人士走进门来的时候,看到有位知客善于察言观色,应对从容,他也没有在意,原来就是眼前的黄启年。
秦观道:“你原来叫黄启年,这样吧!你过几天让你当个司仪拍卖师,你可愿意?”看到黄启年点头同意就继续吩咐道,“如此甚好,那你明天到县衙来。咱们演练一下。”
“知县大爷,我家清峰也愿意追随大人。”汪黄氏过去就要拉汪清峰,拜见秦观。
“谢大老爷赏识,一定不忘大老爷的知遇之恩。”汪清峰拱手施礼道。
“你这模型快完工没有。”
“这里只是一部分,大部分放在家里。还差几个重要地方,比较复杂。主要是人手大少,做得不快。”
“这样县衙拔你一百两银子,一是你去多请人手。这几天尽量把个模型做好,放在贸易中心入口。供人参观。二是给你把家安排好。”
汪清峰千恩万谢,当即就拜道磕头,自内心的。“清峰愿追随知县大人一生,如有反悔天诛地灭。”
秦观赶紧把他拉起,继续道:“现在加紧把模型做好,以后还让你多陪训一些人出来,东奔西走,画一些沿途的山水路况,不要求你画艺术画,只是做地图用,你不仅要测绘出大明的陆地地图,还要测绘出大明以外的海洋与陆地的地图。你可能吃得了这苦。”
“吃得了苦,吃得了苦,没钱的男人太他么难了,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这测量绘画绘图我可是最拿手,一定给大人绘出最全最的地图。”汪清峰道。
这就是秦观一直来就想成立了一个单独部门,叫测绘所。主要负责测绘,绘图这样的事情。
秦观点了点头,对着汪清峰表示自已有事先走了。
“过来,说了你不懂吧!你还老是抱怨着你看看现在一百两啊!”
“是啊!姐,姐夫就是一匹千里马。今日终于遇上伯乐了。”
“夫君…夫君…”
“痛快…哈哈…还不快去菜市,买点烧鸡,烧鹅,猪耳朵什么的,再整个一斤好酒。今晚让我和小二痛快地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