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江县县城常住人口早已经过了十万,又处水路要津,堪称是有数的繁华之地了。近日,新任知县为赈济灾民。实行一系列的商业、民政措施,让连江县你人口猛增到三十多万。很多商人,乡绅,士子也是经商的经商、看热闹的看热闹。使连江也成为了一巨大消费市场。很多花舫也看到这一点,不从南京就是苏州,甚至还有杭州。这些花舫或是自己来、或者是跟着商人、士绅一起来,纷纷在北关外水面上聚集,足有三四十艘大小不一的花舫,在这里生生的开辟出了一个临时的水上花港。
秦观吃了晚膳才起程,到了花港天还没有完全黑了下来。远远的望去,只见前边水面上,那真是一溜儿的花团锦簇,彩旗绣帘,莺莺燕燕,情情爱爱,欢声笑语,笙鼓箫歌,间或夹杂些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船震。到半夜也是灯火通明,光影交错的。
秦观打量着这目测长十余丈的大船,还是个楼船,上有船舱二层,第三层搭了个阳棚,四周没有窗户。悬挂着灯笼上写道“环采阁”,夜间有点黑了看不清外表,不过也瞧得出有漆画彩绘。这花舫难道就是古代版的游艇。
“小姐,姑爷果然来了。要不要上去叫住他。”
“绿荷,有没没有脑子,叫那么大声干嘛!你现在可是小厮打扮,再说现在可是要杜公子。你没看祝英台女扮男装到书院读书,今天我们也学习祝英台去……,待会相公进去了,咱们再混进去。啊!梁兄…不,秦…兄…小弟这厢有礼了。”只见杜嫣然一身白色文士长袍,躲在一辆车后面,试着长辑一礼道。“啊!”赶忙捂住了嘴,生怕声音大了,惊动了走向花船的秦观。
“秦大人,幸会,幸会。”
“啊!是李主事,你不在龙江,怎么来了连江也不来府上叙叙旧哇。”秦观不解地说道,这李主事李栋梁不是龙江船厂提举,怎么老往连江来呢!看着他那一身破旧的官袍,突然莫名一种感动,谁说大明没有好官了。
“惭愧惭愧,上次承蒙大人给龙江船厂建造了几艘船。但是这几艘己经快完工,所以…所以…船厂又没有活干了。”
“所以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要是不来怎么办?”看着李栋梁一脸窘迫样子,秦观没好气的笑了笑,“那李大人你也不要专门,坑我秦某人。我连江县可是在这内陆之地,哪里需要那么多的船,何况你们的胃口这么大。”
“秦大人,自从朝廷禁海。谁也用不上大海船了,再过几年这船厂的工匠都老的老,小的小。没有船造这技艺都荒废了,放眼整个大明也只有秦大人你能给我们龙江船厂带来希望。”
“李大人,不是我说你们,现在你们那技艺都过时了。几年前的屯门战斗,当时在屯门的葡萄牙人就几艘船,几门小佛朗机炮。而我军呢,集结了50艘战船。就这样咱们的军队却没有占到优势,还经过40天战斗,葡萄牙人才因为明军封锁的粮食和水源撤退。最后,葡萄人也只损失了1艘船,其他几艘船从50艘明军战船当中突围而出。你说咱们的战船落伍了是什么。这样的战船还能用,还要让我开海上去丢人。”
“秦大人,这…这…”
“我知道现在你们很难,也没有银子,做不了改进。但是可以去广东看看,那里有葡萄牙人的战船,咱们照猫也画虎吧!再不济去那边‘请’几个外国人画也行,造也可以。总之要造出先进的船来来。这样先拔给你一万两银子,先建个战船研究所。记得把海上缴获的佛朗机炮弄一门给李九功。”
“谢大人,我这就派人去广东。李栋梁大喜,但随即他又忧虑的道:“但是这船……”
“不就是没有船造吗?你瞧这环采阁这种楼船可会造?”
李栋梁看这三层的环采阁花船,对着说道:“大人放心,这种船结构不复杂,我们船厂也造过。没有问题!”
“我当然知道你们会造,不过上面要有游泳池、水床……反正一时说不清楚,一句话就是有多豪华就装多豪华。不过记住了,只能造十艘。”
李栋梁一脸不解地道:“为什么,只造十艘啊!不是造得越多,卖得越多吗?”
“哎呀!我的李大人,物以稀为贵。这样才卖上价钱。平常这种也就七八千两顶天了,如果是只有十艘,咱们就卖个五万两都不让还价的,你爱要不要,再不买就没有了。走,咱们上去聊!”
“不了,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就回去设计出来。”说完施礼就急匆匆走了。
这难道就文科僧和理科僧的区别吗?
“姑爷,这边请。”管家杜福己经在边上等了好长时间了,看到李主事匆匆忙忙离开。就连忙上前招呼秦观,“老爷,临时有事。不能前来,让姑爷你好好招待梁公子。”
秦观重重松了一口气,这和老丈人一起上这种这确实有点别扭,上了花舫进了花厅后,秦观看向花厅众人,花厅坐着四五个人。
杜福带着秦观到一边主桌空位,坐在主座上的白面书生站起来向秦观拱手道:“德政兄,请上坐。你我同榜进士,今日难得重逢可要不醉不归啊!”
不会吧!这秦观突然觉得穿越以来最大你危机来临了,原来的秦观和他认识,这坐在主座上,看来就是梁博涛,眉目疏朗,唇红齿白,倒是生了一副好皮相。秦观还礼道:“有劳兄。京城一别,想不道这么快就能与梁兄见面。”
“好你个秦观,你以前可是叫我升泊,怎么又变客气,请上座。”梁博涛爽朗的笑道,拉着秦观的手,一起在首桌上坐了下来。
秦观刚一落座,就听一声琴音轻响,袅若轻烟,渺如天籁,秦观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触电似得一怔,世间竟有如此的绝色女子。眼前的美人肤若凝脂,笔直秀挺的琼鼻下面烈焰般的红唇有着极美的曲线,双眸点漆如墨,仿佛能让人陷在里面拔不出来。五官无一不美,无一不精致,洋溢的青媚脱俗的风情。一身白衣胜雪,弹琴之间衣袂飘飘,当真是宛如天上下凡的仙女。看来这就是环采阁你头牌玉玲珑了,只见玉玲珑低声浅唱缠绵悱恻,高声喝唱铁马金戈,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宛如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