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一觉醒来,天已然大亮,王可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顿时觉得连呼吸都令人感到惬意无比,对于取了他人的身体,他到没有太过介怀,就算没有他,这身体的原主也早在那夜里神魂俱灭了。
也不知是做了什么,竟能惹得天怒。
算了,懒得管那么多了。王可起身,却见两个丫鬟战战兢兢地站在床前,见他起来,一人赶紧抢着跑出门去,另一人则小心翼翼地将衣物双手捧了过来。
居然还有人伺候,这小日子看起来还不错。眼见两个丫鬟都是俊俏可人的模样,王可不禁有些飘飘然,一不留神衣服没能拿稳掉落在地。
王可还未说什么,那身边丫鬟突然小声惊呼,立即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哭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不就衣服掉了么,怎么吓成这样?王可满头雾水,赶紧将那丫鬟扶起。只见那丫鬟额头已然磕出血来了,血水顺着脸颊往下滑,却是低着头动也不敢动。
那抢出门去的丫鬟这时也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盆清水,眼见此景,却也是屏住呼吸不敢言语,只是小心翼翼地将水放在一旁。
“你们这是做什么?”见两人噤若寒蝉的样子,王可不禁有些疑惑,试探着问道:“难道我以前打过丫鬟?”
不说还好,王可刚问出口,那两丫鬟当即齐齐跪下,不住的求饶。
虽不知发生过什么,但见着这二人的样子,王可也不难猜出个大概,脸色不由得一沉,对二人道:“起来说话。”
水还是热的,王可将毛巾打湿,又唤了那丫鬟过来,轻柔地将她额头上的伤处连同小脸擦洗干净,温言道:“过去的事情我都忘了,但你们记着,现在的我绝不是过去的样子。”
察觉到对方僵硬的身子稍微有些放松,王可接着安抚道:“还不知道你们二人叫什么呢?”
两个丫鬟明显愣了一下,极快地对视一眼,随即报了名字。
霜儿和露儿,倒是好名字。
从二人的表现可以猜到此前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过现在的王可早已不复曾经,虽然不能一时间让二人接受,但日久见人心,王可也不介怀,干脆穿了衣服,梳洗一番便带着二女出门去。
然而这一出门,王可不禁犯了难,不知到底去哪里好。这王家虽是一家族,却大的出奇,光王可一人便居住着一方小院,到不如先在这小院中查看一番。
常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小院之中倒是亭台楼阁假山小湖俱全,湖水清澈见底,王可凑到湖边,便见几尾肥硕的鲤鱼在水中游弋嬉戏,水草曼柔,随着水波摆动,令人心旷神怡,赏玩了许久,王可这才带着两个丫鬟,接着慢慢腾腾地向其他地方走去。
未行多久,王可不禁停步,仔细地嗅了嗅,脚下却是骤然加快。
有血腥味!
未过多久,王可便到了一处柴房前,抬脚扫了扫散落在地的木材,王可赶紧推开门来。
这不开还好,门一开,一股血腥味直冲脸面,王可不禁皱眉,抢进屋去,当即见到房里正中央吊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身上伤痕累累,混杂着淤青,刀伤与鞭痕,身下积着一摊血液,仔细查看,那女子已然气绝。
这显是被凌虐致死!
竟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王可顿时觉得气血翻涌,一巴掌拍在身旁的桌上。
与此同时,内里又传来几声呻吟,王可循声望去,只见一女子被人蒙着双目绑了个结实,扔在一堆草料上。
王可将那吊着女子的尸首放了下,脱了外衣包裹住放在一边,这才又将那尚且活着的女子抱了起来,缓缓走出门去。
两个丫鬟似乎事先知道这里,谁也不敢进来,就连呼吸都尽力压抑着。
“这……是谁干的?”王可尽力压抑住怒气,沉声问道。
霜儿和露儿却是同时低下头去,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不要怕,告诉我,这是谁干的?”王可心里气愤,但见二女的样子,自然觉得有些蹊跷,心底却是升起一股异样来,迟疑了一番,才又问道:“难不成……是我?”
二女更是不敢回答,皆是不由自主往后一退。许久,双儿才鼓足勇气望了王可一眼,随即微微点头。
这……王可不禁有些气结,但做下这些事的罪魁祸首早已经灰飞烟灭,自己现在又占着人家的身体,这口锅显然只能是自己来背了。
想到这里,王可不禁心中暗骂:“王八蛋,活该挨雷劈。”
“我同意。”阿穆卡在意识之海中回应道。
也不知着王八蛋还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但就算是知道这些,王可拿那死人也毫无办法,除了暗骂几句,便只能是长长地叹息一声。
“找几个人来将她葬了吧。”王可对霜儿道。
这里显然不止有霜儿露儿两人,霜儿听完,便到其他地方找人去了,露儿虽是早已猜到柴房中姐妹凶多吉少,此时也不免红了眼眶。
“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保证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再发生了。”王可安慰道。
只是这一来,王可再无游玩的心思,问了露儿没有其他,便赶紧抱着怀中女子回到房里。
将女子身上的绳索尽数解了,王可这才回想起来,这似乎昨日自己从火中救下的女子李莹莹。
让一旁的露儿仔细查看了一番,王可这才放下心来。李莹莹身上伤痕虽多,却都是些皮肉伤,少有伤及筋骨,多调养几日便好了。
没人性啊没人性,王可几乎想仰天长啸,这么个姑娘也给打成这样。
未过多久,那李莹莹便悠然转醒。王可原以为她会闹腾几下,或者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不止,可没想到对方只是坐起身来冷冷地看着他。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可先忍不住了,大声道:“你想骂就骂吧,骂出来心里好受点。”
他本想加一句想杀就杀,可念及自己辛辛苦苦才重获新生,且错也不是自己犯下的,终究还是忍住了。
可偏偏听到这句话时,李莹莹却是笑了,摇了摇头转而望着头上帘子出神。
被人夜里强掳而来,又受了雷霆惊吓,紧接着被生父抛弃,差点命丧火场作了陪葬,这笑中到底有多少苦涩,也只有李莹莹一人知晓了。
从霜儿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王可也是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来,感情这货不但丧尽天良,还胆大包天,连别人家的闺女都不放过。
也不知道到底祸害了多少姑娘,这账估计也得摊道自己身上,想到此处,王可不免苦笑一阵。
知道李莹莹此时是有家不能回,王可干脆让霜儿露儿将旁边的空屋收拾出来,给李莹莹暂且住下,虽不知要解这一节得需多久,王可当下也只能是尽力而为。
又休息了一日,王可便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期间王振又带着几个长老来探望了几番,然而这失忆又不是病,众人亦是束手无册,可即便他们有法子也是毫无用处,最终只能是说让人带着王可在熟悉的地方多多走动,期望能激起他的记忆来。
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是夜,月圆,王可在院里活动了几下身体,随即攀到一处屋顶上去,手上随手取了几块瓦片,转而盘膝坐下,意识却是潜入意识之海中。
阿穆卡早在此等候了,见他前来,点了点头。两人身下的圆台还是一般大小,但圆台之下的地方却是比之前大了十倍不止。
自从阿穆卡从王可那要来这虚灵境的构筑之法后,便开始着手尝试,果不其然,即便是现下,依然可以从境外虚空中取多余的虚空能量来构筑这里,是故这虚灵境越来越大,大有成一方小世界的气势。
而王可的发现则更加惊人,今早他在与阿穆卡交流时,两人之间竟凭空出现一个茶杯,杯中茶香四溢。
那不是自己方才所用?王可大惊,却不知它是如何到了这里?
异相方显,王可当即从意识之海中退了出去,赶紧睁开眼睛,顿时见到身前出现了一个极其狭小的虚影,正巧笼在刚才放置茶杯的位置。
那虚影转瞬即逝,王可却能看出端倪来,其实无他,这团虚影与虚空之中那无数的虚空能量别无二致,王可也不知见了多久,自然一眼便认了出来。
难道这小团虚影如同桥梁一般,竟将这世界与那虚灵境连接了起来?
空猜无益,王可当即联合阿穆卡一起尝试了起来。
说是容易,可要将虚灵境之中的虚空能量引来何其困难,王可二人尝试了一整天,终于在夜幕降临之时,成功地在外界召唤出一道只有口袋大小的虚影来。
这虚影便像是一道门一般,王可从这边放入物品,那东西瞬间便到了虚灵境内,同样的,虚灵境中之物,亦可转瞬便挪到王可面前。
如此一来,二人才终于有了衣物,不必坦诚相视,自是免了许多尴尬。
可这尚且有一点难处,那便是这里送过去的东西,王可二人根本掌控不了具体的位置,便最初的茶杯一般,或是突然出现在半空,随即摔个粉碎,抑或是出现在虚灵境外的那片虚空之中,让二人能见却不能取。
而对于这些,阿穆卡的理解却要比王可的深得多,依着阿穆卡的说法,便是王可每每将东西送入虚灵境之前,必须先分出一缕意识来,在虚灵境中确定一个位置才行。
阿穆卡是聪明,王可也不傻,这一点透,当即在身前开出一小条入口来,心中念及的便是阿穆卡身前的圆台。紧接着一块又一块,一连四块分别向着四个不同的方位放去,做完这些,王可便沉下心来,意念又潜入意念之海,到了那虚灵境中。
虚灵境中,阿穆卡正翻看着手上的瓦片,见他进来,便在四个方位指了指。
成了!
这四块瓦片的位置,与他心中所想丝毫不差,喜悦只是,王可顿时眼睛一亮,笑道:“若是这入口再大些,那我遇到危险时岂不是可以从外界直接进到这虚灵境中?”
自己的肉身进入自己的意识之海中?光是想想恐怕都难以想象。
听闻此言,阿穆卡却是笑着泼冷水道:“且不说你进不进得来,我且问你,你怎么回去?”
王可毫不在意,他也只是随口一提,说完便也想到了此节,这入口即是自己打开的,却也只能出现在自己身边,若是自己肉身都进了这虚灵境,又有谁能从外界开这么一道入口让他出去?
若出不去,恐怕只能永远地被困死在此处。
一念及此,王可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他虽在虚空之中穿行,可依然有脱离的机会,总还算有些盼头,可这里并未连接虚空,根本无法脱逃,能让虚灵境崩塌还好说,否则便只能在这里一直呆着,直到外界的虚空能量完全耗尽,再也无法支持这里存在位置。
可外界这些虚空能量,恐怕用个几千上万甚至几十万年都没有问题。
这么一来,这里不就成了一座无止境的监牢?
比起监禁在此,王可顿时觉得就连死亡都变得有些可爱了。
当即放下这个念头,远远望着阿穆卡乐此不疲的扩展着虚灵境,未过多久便觉得无聊透顶,索性出去睡觉。
次日大早,王可便跑出门,想去找他那所谓的父亲。
好歹身为人父,找他要点钱应该不算过分吧?
倒不是王可贪财,只是这王家之外便是一城,王可也不免想出去看看,然这出门在外的,身上没点钱可不行。
王可一边欣赏着沿途古色古香的景致,一边四处瞎窜,心里懊恼道:“早知道带霜儿露儿一起了,这王家怎么这么大,害的小爷连个路都找不到。”
才不大一会儿,王可便听闻人声沸沸,当即朝着有人的地方走去。现下自己瞎跑显然不是个办法,还是得找个人问问。走了两步,王可便见到一处阔场,在身前的巨大石拱门上方悬着大块牌匾,问了一旁守门的侍卫才得知,牌匾上书着“演武场”三个大字。
识不得这些字,王可倒没有觉得奇怪,会说这里的话本就是拜虚灵境中那条还未能完全干涸的意识之海所助,那是这具身体的原主所留下的意识,虽然已经残破不堪不可能再构成灵魂,一些碎化的语言习惯倒是留了下来。
时辰虽早,演武场内却已聚集了不少王家子弟,他们大多整整齐齐地跟着一位教头,习着一套拳法。王可本没有打算停留,可眼神在教头身上停留了一阵,便觉得有些不对。
那教头一拳打出,便有着猎猎拳风鼓动衣袖,拳上更是笼着一小层土黄色的光泽。王可不过看了一眼,便察觉到一拳的威势远远不是人所能发出的,而那层光泽更不是装饰,光晕之中夹杂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像是那一拳的延伸,将那一拳之力生生拔成两倍。
“喂,看看那是什么?”王可赶忙叫阿穆卡。
虚灵境中的阿穆卡此时正忙着为自己的小地方添砖加瓦,被人打扰自然是没有半点好气,随意地扫了一眼便道:“那应该是运用了这世界的某种特殊能量。”
某种特殊能量?王可晃了晃手臂,却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不禁有些愕然。
一言不发地向着场中走去,王可仔细地看着教头演练这套拳法,教头的讲解很是仔细,下边的人照葫芦画瓢却是画出了个大花猫来,一个个不禁觉得这套拳法玄妙无比。然而王可不过多看了几眼,便将这套拳法的招式套路烂熟于心,再在心中演练了一番,隐隐的,便能察觉到这拳法之中的好几处纰漏,当即寻着感觉,站在原地打出一套来。
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一样,这套拳法中破绽也太多了一些,打完这一套,以王可现在的体质,不禁有些气喘吁吁,额头上也冒出不少汗珠来。这一来差点把自己累个半死不说,还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待认出这是家主那臭名昭著的独子以后,众多人不禁纷纷议论起来。
“他不是被雷劈了吗,这么竟没有劈死?真是老天无眼……”
“都这等年纪了,连练气期都不到,看来也不过如此……”
“没练气怎么了,架不住人有一个好爹啊……”
“只是不知道这倒霉货来演武场作甚。”
……
众人虽是小声谈论,却没有刻意避开,毕竟这王家上下谁都知道,王家大少王可根本就是草包一个,与他同龄的王石王齐二人,现下都已是到了中品武师之境,就连比二人小上两三岁的妹妹也到了练气巅峰了,这草包少爷却连一点气感都没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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