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脑海中纷乱的想法抛空,禾可靠着约翰尼·德普的后背坐在后座上,一阵引擎的轰鸣后,摩托车驶向了街道。
“咦?你的身体好硬啊!”禾可从背后搂着德普的腰,感受到对方的腹部一片冰凉,用手指敲了敲,还能听见如同铁锅的声音。
“唉!你别乱动!”约翰尼·德普一下子拨开禾可的手。
“小气。”禾可又敲了一下德普的后背,然后才老老实实地坐在后座上。
此时的纽约也已步入秋季,夜晚也有些微微凉的意味。街上偶尔出现的行人也都扎紧衣领,阻挡凉风的侵袭。
不过禾可却感觉血脉喷张,额头上甚至还蒙了一层汗珠。
因为德普开的实在太快了,禾可在后面看不到仪表盘,她估计此时的车速至少有150。禾可的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腰,就怕一不小心被甩出去。
“能不能开慢点!有没有人来追你!“禾可在后面喊道,即便她现在已经是个超凡者,身体的素质大大优于以往,但是这个速度也让她感到十分的忐忑,这要是发生车祸,她可能就会成为第一个被车撞死的超能力者了。
不过,任凭禾可如何要求,约翰尼·德普的车速依然没有减缓。每当转弯的时候,禾可都觉得自己的头都快擦到地面了,这种大马路上的超速转弯,比什么过山车、海盗船刺激一百倍。
终于,再半个小时之后,摩托车终于停了下来。
野外的山顶,原始而静谧。
禾可跳下车后,立马扔掉头盔,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我感觉坐你的摩托,比打异形都刺激。”
约翰尼·德普递给禾可一罐红牛,然后也顺势躺在了禾可的身边。他一只手拄着自己的头,慵懒地注视着禾可的窘态。
“刺激吧!”约翰尼·德普一脸坏笑的语气。
禾可转过头看着约翰尼德普得意的脸,不由得气的鼓起了腮帮子,长长的呼出一口大气后,嫌弃地回应:“刺激!”
约翰尼德普看到禾可生气的样子先是感觉有些好笑,还敲了禾可的脑门一下,惹得禾可就要还手。
但是转眼之间禾可又分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约翰尼·德普的脸上的笑容让她感觉有些落寞。
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后,又同时别过了头。俩个人躺在草地上看着夜空,天上的星星没有几颗,月亮也藏在乌云的后头,这样的夜色远远说不上美,但却让他们觉得这样的夜空刚刚好。
“我喜欢刺激,我害怕以后变得平凡的时候,没有能够值得怀念的记忆。”约翰尼·德普静静地说着。
“我喜欢在街道上狂奔,也喜欢在静夜里沉思,这能让我感觉自己是在体验完整的人生。”约翰尼·德普说着又看了禾可一眼,还顺手摸了一下禾可的头发,这一次禾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躲避。“我觉得这人生就像一个拼图游戏,缺少了任何一个部分,都会让我觉得自己的人生是有缺憾的。我一直拼尽全力,我希望我能变成理想中的自己。”
听着约翰尼德普类似独白的声音,禾可也陷入了沉思,她活了两次人生,但是午夜回想之时,还是会对对于前方的路感到茫然无措。她一直都喜欢拼命地工作,享受忙碌中的激情,享受收获成功时的喜悦。
人活几十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无数的人,也许有人获得了自己的答案。但更多的人则是渐渐沉没在时间的流沙之中,眼看着自己被柔软的沙子吞没。
在穿越重生之后的一些日子里,禾可觉得自己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只要沿着自己的信念一直走下去,结局自然是好的。
让她想不到的是,命运却在这一刻和她开启了玩笑。世界变了,变成了神话,变成了电影,变得面目全非。
她的奋斗还有意义吗?
“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禾可感叹道。
“爱情也是猝不及防。”约翰尼·德普接茬道。
禾可侧着头,皱着眉看着他。
安静的德普有一种神秘的气质,不同于平时的邪气,此时的他笼罩在夜色之中,如同夜鹰一样的双眼有一种迷幻的色彩。
月光走出了乌云,银色的光芒如同一道幔帐将他们笼罩在一起。
德普静静地看着禾可,也不说话,但是眼神却有一种压迫感,似乎用绳子将她捆绑住一样。
禾可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发慌,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如同晨钟。
她好不容易将目光移回来,通过调整呼吸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对了,我都快忘了找你的目的了。我想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我们为什么会变成所谓的超凡者?”禾可有些刻意地岔开了话题。
她看着眼前的一只蚊子,右手的食指弯曲,准确地用手指甲迅速地划过蚊子的身体。
蚊子的两根翅膀被切断,失去飞行能力的蚊子,从空中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了德普的胳膊上。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拥有超能力是件好事。“德普将失去翅膀的蚊子放在地上,他有些自嘲地说道:“我本来十分美好的生活全被打乱了,你说这个世界需要所谓的超级英雄吗?”
这个问题有点深奥,禾可不知道怎么回答。
“如果大家都是弱鸡,谁也伤害不到谁。扇巴掌是打不死人的,但是斧头可以。”德普说着还将自己的手变成了剪刀形状,月光下的手指泛着金属光芒。他摆动了一下手指,似乎想要将天空剪成两半。
“半年前,我正在准备我的新戏。这是我第一次当导演,我想拍好它。但是这实在是太难了。我天天都在想剧本,想分镜,想一切能让电影变得更完美的手段,当时我的压力很大,整个人都迷糊了。“德普的目光渐渐变得出神,似乎又想到了当时的情形。
禾可静静的听着,这种感觉她以前也经常会出现,可能每一个当导演的人都会有这种忙到爆炸的感受。
“当我终于完成了所有剧本和分镜设计时,我才有一丝喘息的时刻。记得那时已是后半夜,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然后,我记得我做了个梦,一个可怕而又真实的梦。”
说道这里,约翰尼德普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他顿了一下才接着往下讲。
“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孩,独自一人走在街上。街上到处都是白色的薄雾,周围的房子都紧闭着门,看不到其他人存在的痕迹。”
“突然,在我前方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我无法看清来人的长相,但是本能让我往后退去。那个人走的很快,他几步就追上了我。我回头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脸。”
“黑色毡帽下是一个满是刀疤的脸,他的手指如同剃刀,紧紧地追着我不放。”
禾可听着德普的讲述,一颗心也揪了起来。她感觉这个刀疤人物有些耳熟。
“我大声地呼喊着救命。但是没有人回应我。我只能拼命地跑,拼命地跑。而那个刀疤脸还是对我紧追不舍。看到那双如同利刃的手,我确定,如果我被他追到,我一定会被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