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注入体内,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样。
二十分钟后,余州突然觉得全身忽冷忽热,一会像钻进了火炉,一会又像跌进了冰窖。然后手脚开始控制不住地抖动,身上汗如雨下。
接着他又感觉脑袋变重,逻辑混乱,意识越来越模糊。
最后,他眼睛一闭,昏迷了过去。
“特么不会是假药吧?”
这是他昏迷前最后的念头。
……
余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门外的路灯照着迎新的横幅,天空繁星闪烁,映出几朵薄如轻纱的淡云。
他看看闹钟,已经过去了快三个小时。
再看看身上,并没有像小说中那样渗出黑色的污垢,不过他还是决定先去洗个澡。
——先前出的汗实在太多了,黏糊糊的。
洗澡的时候,他握了握拳头,感受一番自己的发力,轻声自语:“好像没什么变化。”
变化当然还是有的,两天后他就体会到了,原地踏步的综合体能值终于增加了01个点。
30号这天,余州回了一趟家。
主要有两件事情,一是新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二是准备接余朔去学校报到。
从家具城买回来一整套家具,又给弟弟配了台电脑,余州的存款距离跌破七位数又近了一步。
回到家里,他把新房钥匙交给母亲:“老妈,等那边的味道散了,你跟老爹就搬过去吧,离我和小朔也近一点。”
余母接过钥匙,有些意动,但还是拒绝了:“我跟你爸已经商量好了,就在这边把店开下去,再给你们两存点钱。当初就不该脑袋一热生了二小子,这哪里是养儿子,明明就是供了两个小祖宗啊。”
余州拉住老妈的手劝道:“您二老可以把店开到新家那边去,也别像现在这样起早贪黑的了,中午不营业,就做一个晚市。人轻松了,也不会闲得慌。”
余州已经想好了,突然让爸妈放下一切担子并不现实,也容易憋出毛病来。不如一步一步的引导,让他们开始颐养天年。
可惜老妈还是摇头:“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这边的老客户都是十几年里积累下来的,到了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还得从头再来。而且我跟你爸也才五十出头,又没有孙子带,不出来做点生意,难道整天在家晒太阳啊?”
又是孙子……
余州揉着太阳穴:“那您二位也别太累了,父母的健康是自己的,也是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我跟小朔都大了,也能替你们分担一些了。”
他没有再劝,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实际行动有效。在子女能够独立支撑一个家庭之前,父母永远不会放下心来。他要是有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那一天,老爹老娘总不会再守着这个小饭馆不放手吧?
“知道知道,忙你的去吧。”
余母挥手赶人,等他走了又顺手抹了一下眼角。
睡了一晚上沙发,余州带着弟弟回东江大学。
先领着他去店里坐了会,余州又带他去报名、交学费、找宿舍,然后就不管了:“后面的事情你自己来,有问题打电话给我或者去店里找我。”
“好的。”
余朔拎着行李箱上楼了。
开学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新生要装宽带,老生的网线、路由器什么的也可能在暑假里不知所踪。打印和拍照这块的业务量也会激增。
刚刚在店里的时候就有好几单生意上门,冷清了一个暑假的1024竟然排起了队。
这时候余州当然要回去开门营业,以止住七位数存款下滑的趋势。毕竟蚊子肉再小也是肉啊。
刚打开店门,就有一个小眼睛短眉毛,圆滚滚的小胖子跑进来:“哥们厉害了,把店开到了学校里面,还是在女生宿舍楼底下,咱们借一部说话?”
一边说一边还挤眉弄眼着,又用六根手指比出了三个六。
余州的脸黑了下来:“啥?”
小胖子指着店招牌:“我听学长们说这里是咱们学校的秋名山俱乐部,特意慕名而来,哥们有什么要求随便提,我保证不皱一下眉头。”
余州眼睛一瞪,放出一级武者的气势:“哪个学长说的,怎么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你告诉我,我保证不打死他!”
小胖子缩了缩脑袋:“就咱们学校的论坛里,我东西比较多,问了一下能不能开车进来。他们都说可以,还教了我好多知识,大家都好有爱。”
说完他就拿起手机,翻出自己发的那篇帖子给余州看。
“学长学姐们好,我是大一萌新,东西带的比较多,能不能开车进学校啊?在线等,挺急的。”
“哟,萌新啊,赶紧躺下让学姐鉴定一下。”
“楼上大x萌妹,鉴定完毕。”
“不要歪楼!楼主看你信息应该是学弟吧,学弟我告诉你,放心开没问题。不认识路坛子里还有老司机带你。灵魂漂移,秋名山大王。”
“是谁召唤了我,打扰了本大王的沉眠?哦,原来是有粉嫩的学弟,可惜不是学妹。能开,限速无码,行人优先,再见。”
“车神出没,给大佬递润滑油。”
“秋名老贼,敢不敢再敷衍一点!学弟别怕,有问题到秋名山俱乐部找我,咱们先加个好友,威信号是abp-123。”
“谢谢学长学姐们,开学了找你们玩!”
……
余州放下手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好好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就这么给他们拐到山上去了。
他侧过去身子,让出一条路:“我这里是正经地方,等你上完计算机基础课就明白了。”
小胖子不信邪,进去转了一圈,还瞄了一眼卧室。
余州索性把房门也打开,让他看个够:“就这么大一点地方,你要是修电脑,装宽带,写论文可以来找我。其他的去问你那些老司机学长吧。”
小胖子有些失落,闷头离开了,喃喃自语着:“难道找错地方了?不对啊,旁边明明有个书店和超市,而且就在女生宿舍楼底下。”
他走了之后,余州到门口看一眼招牌,有些烦恼:“难道真要换个牌子?”
还好后面来的都是正常人,该买路由器的买路由器,该剪网线的剪网线。
这让余州恢复了一点信心:“再挂一段时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