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非常盛大,至少对于一直以来不曾参加任何宴会,只能被兰斯洛特在家哄着玩洋娃娃的桂妮薇儿而言,是件全新的体验。
以致整个宴会,都是一副面泛红晕兴冲冲的好奇模样,一双闪闪发光的漂亮蓝眸让人不忍拒绝,一副未经世事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模样使她非常快就融入了骑士团的热闹氛围中了。
当然,骑士团中最热情的金发白马王子高文看了桂妮薇儿许久,最终有些遗憾的叹气道:“我本以为是一位高洁的美丽少女,却不想是一位未经世事的女孩。”
“不,这是一个代表了纯洁象征的美丽王后,只是还缺少一些坚韧和成熟罢了。”一旁的贝狄威尔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柔声回应道。
“为我们的王和王后致敬!”作为圆桌骑士之一的杰兰特高声叫道,打断了高文和贝狄威尔之间的意见不一,把一个金色的高脚酒杯递到了桂妮薇儿的手中。
“这是?”金发的小女孩歪了歪小脑袋,一脸茫然无辜的模样望着杰兰特。
“这是个美味的好东西,最适合不过了。”粽发的凯微笑着说道。
“我说你们啊……”兰斯洛特不由直叹气。
桂妮薇儿看着酒杯中漂亮的琥珀色液体,眨了眨眼,刚要一口喝下去,结果酒杯刚放到嘴边,就被阿尔阻止了。
“薇儿,你还小,不适合这东西。”阿尔一口灌下那满满的琥珀色美酒,微微一笑,轻抚着女孩柔软的金发,安抚道。
“我已经十四了,亚瑟。”桂妮薇儿嘟了嘟嘴,明明是不满,却被她软绵绵的嗓音硬生生变成了撒娇的感觉。
阿尔托利亚笑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捧着桂妮薇儿娇小柔软的脸蛋,低头亲了亲她的面颊。
“看来坊间传闻的王对桂妮薇儿王后一见钟情是事实。”高文意有所指的望了一眼依靠在墙角暗处不愿出声的兰斯洛特。
“他们的爱会名垂千史。”兰斯洛特无视了高文不明意味的目光,低声回应道。
兰斯洛特拥有着骑士的精神和美德,温文尔雅、慷慨虔诚、彬彬有礼这些美好的品质集显于一声,外貌更是俊美无比,让无数的少女翘盼已久的梦中情人。
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从不接近任何的女人,一心一意的照顾服侍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公爵女儿,那个被整个时代好奇赞美的美丽少女,只怕是早已动心,他的爱情和忠诚让他在王与王后之间难以抉择。
可你终究会是我的。
远处的少女不由扬起了嘴角,一袭红衣长裙,把纤细白皙的肌肤衬得细腻美艳了不少,那张姣好的容颜中透露着与生俱来的高傲与冰冷,那双如深海一般深邃老成的双眸紧盯着不远处那个低调的隐藏在角落的兰斯洛特,犹如等待着猎物落网的猎人。
“嗯,我很喜欢很喜欢亚瑟!要喜欢亚瑟一辈子!”美丽而纤弱的少女如小鸟儿一般轻盈的拥入阿尔托利亚的怀抱,一双懵懂有神的眸在此刻格外的动人闪耀。
那双美眸仿佛容纳了天空,包裹了大海,指引了旅途的路,也照亮了她的心。
“薇儿……”那个年轻而高洁的端丽少女依旧是在微笑着,却仿佛多了些什么,她吻了吻桂妮薇儿皎洁而璀璨的金发,把这个犹如珍宝一般的美好女孩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
“可是,爱和喜欢,那是不同的含义,王后陛下。”高傲的贵族少女扬了扬脑袋,那张美艳的容颜在温暖的烛光下也依旧是被冰雪掩藏一般的冰冷。
那是个天生的贵族,浑身都透露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和精明。
这是桂妮薇儿见到她的第一映像。
明明是同样美好的色彩,可在她的眼中,没有与桂妮薇儿一样的柔软和温暖,只遗留下如刀刃般的尖锐和望不到心底的黑色漩涡。
“……”桂妮薇儿不知怎么的,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把头倚在阿尔托利亚的怀中,那双如初生的幼鹿一般温软的眸中倒映着少女火红艳丽的宽大裙摆。
“伊莱恩阁下,王后尚且年幼,不懂情爱之事是很正常的。等她再长大一些,自然就能……”贝狄威尔出声劝解道。
“桂妮薇儿殿下是亚瑟王所钟爱的王后,已经14岁了。亚瑟王的年轻和伟大被众民所歌颂赞誉,作为王后的她,亦然也能担起重任。”名为伊莱恩的贵族少女挑了挑眉,灼灼逼人的气势让她看上去冰冷得多了几分艳丽。
伊莱恩的话没有错,亚瑟王也不过15岁的年纪,作为王后的桂妮薇儿只比其稍幼一岁,却是十分的不经世事,终日在王的宠爱中快乐玩耍。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驳回她的话,一时间有些沉默。
阿尔托利亚皱了皱眉,显然是十分不满伊莱恩的咄咄逼人,却也碍于对方是王室成员而不得轻易定罪,只好把怀中的女孩抱紧了些,轻柔的拍抚着她瘦弱的背脊以表安慰。
桂妮薇儿明显被吓到了,一双漂亮的眸在此刻泛着水光,那张可爱到不行的小脸埋在阿尔托利亚的臂弯里,显然是一副受委屈的无辜样。
桂妮薇儿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名盛气凌人的少女,让她一直针对自己。
显然,所有人都忘记了,桂妮薇儿的确是14岁的年龄,却生来便特殊,这副十岁孩童的模样不仅仅是身体的缓慢发育,更是让她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
从没有离开过伯爵府的花园,没有离开兰斯洛特细心的照顾。
懵懂的她最终是因为阿尔托利亚的出现,才让她决心抛下一切原本安逸的生活,得到这个聚少离多的丈夫的。
站在不远处的骑士望着女孩泛着水光的蓝色双眸,一时间怒火中烧,一双手紧紧的握着,生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想要把她揽入怀中安慰的冲动。
“比起我,伊莱恩阁下似乎更应该顾及好自己的婚事才是。”突然间,桂妮薇儿扬起了小脑袋,似是天真无辜的说道。
那双蔚蓝色的美丽双眸中一闪而过的殷红,无人察觉她那双清澈眼底的深深恶意。
一时间,那个柔软无害得像只白兔的女孩突然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原本柔软温和的性子一下就变得有些盛气凌人。
“我记得伊莱恩阁下已经17岁了,应当早早考虑婚事才是。莫非是已有心上人了?”那个美丽的金发女孩提着长长的裙摆,退出了阿尔托利亚保护性的怀抱,她缓缓走到伊莱恩的身前,那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露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坚韧和高贵,歪着小脑袋笑容无辜的说着。
伊莱恩明显感觉到了桂妮薇儿的目光透过她,看向了角落里低着头双拳紧握默不出声的兰斯洛特,那双美丽动人的双眸中蕴含着说不出的深意。
伊莱恩的身子一僵,看着自己的私心爱慕被对面的女孩儿了解的一清二楚,一时无以言对,只是静静的望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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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海滨公园东部相接的是一片仓库街,这片区域同时也具备了港湾设施,将新都与地处更加东部的工业区互相隔开。一到晚上这里就几乎没人,昏暗的灯光照射着街道反而更显出一片空虚的场景。
无人驾驶的起重机整齐的排列在海边,看上去像是巨大的恐龙化石一般,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而这里用来进行servant之间的决斗,却是再合适不过。
爱丽丝菲尔已经无法看清他们的动作,面对着随之而来的仿佛要破坏一切的强大气流,她美丽的银白色长发被飓风吹扬,她下意识握住了身边那个年轻而娇小的金色英灵的手腕。
赤司季香望着下面美丽得不似常人的白种女人,目光有些闪烁,她微微一笑,想起了自己那个同样好看却聪明得不像话的男友,一时心底升起了怜爱之心,低声呢喃道:“她可真像你,阿或……”
桂妮薇儿仿佛感受到了master心底的那份对爱丽丝菲尔的怜爱,又或是因为saber的原因,她上前几步,用那个娇小柔弱却格外坚韧的身影背对着爱丽丝菲尔,张开纤弱的臂膀作出保护者的姿态。
金色的魔力磅礴而出,隔绝了危险的战场,为桂妮薇儿二人遗留下一片宁和。
一时间 lancer和saber都停下了。
lancer双手持枪,发出了阵阵低吼,手中深红色的枪刃上缠绕着一股与刚才完全不同的魔力,仿佛不详的海市蜃楼。
“就是这样,上去杀了她。”
随着lancer主人冰冷的话语,saber也将身子压低,更加慎重地预测lancer的动作。
“……”
两人的沉默加重了紧张感。两人缓缓移动着寻找对方的破绽。
桂妮薇儿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身后爱丽丝菲尔的担忧,不得不压下自己心底的紧张焦急,转身冲她安抚一笑,用着柔软的声音悄悄说道:“不要担心,你应该相信她。”
最先出手的是lancer。
当两人的枪剑相抵之时,没有任何预兆地卷起了一阵旋风。
只是一阵疾风,只有一瞬间而已,并不是用什么别的魔力这一阵怪异的风却让她用“风王结界”隐藏起来的剑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把红色的□□撕裂了“风王结界”。
“你的剑刃我已经看清了,我不会再被你迷惑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lancer的话,刹那间一把黄金剑的残像在闪烁中出现。
“……”
不断泄露出的气压聚成了一股强烈的飓风,猛烈地吹散了saber耀眼而美丽的金发。
毫无疑问,是那把红枪解除了“风王结界”。
在不断的交战中,原本看不见的宝具现在却已几乎完全暴露了出来。
那是一把可以断绝魔力的红枪,saber不断地用剑抵挡着lancer的攻击,两个英灵的身影互相交替,saber当机立断的用剑刺向lancer,却让他的红枪穿过了银色的铠甲,刺伤了肋腹部。
saber撤回了刺出的长剑,将身体转向侧面,在地面翻了个身,逃离了lancer追击的saber立刻站起来继续牵制对手,把桂妮薇儿和爱丽丝菲尔紧紧护在身后。
sabet的铠甲上没有一丝伤痕,但殷红的血却染红了桂妮薇儿的双目,她那双蔚蓝色的美丽双眸此时充满了水光,双手颤抖着,却始终没有上前,因为她知道,这一场战斗并不是她能够打搅的。她咬了咬唇,因为着master不准出手的命令,看着saber脸上痛苦的神情没有说话。
季香自然知道自家英灵的焦急,也清楚桂妮薇儿作为纯辅助性的英灵虽然在战斗上无丝毫战斗力,却在治愈和属性加成方面有着卓越的能力。但她还是强硬的命令桂妮薇儿在此刻不准行动,并不打算向saber提供援助。
现在还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英灵的力量自然也不是暴露的时候。
与季香十分理智而冷静的模样相反,桂妮薇儿几乎要急哭了,却又无法违背身为master的赤司季香的命令,只会在心底默默祈祷,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
“saber!”
爱丽丝菲尔不再考虑到底发生了什么,立刻使用魔法,想要治愈saber肋腹部的伤口。
“谢谢你爱丽丝菲尔,我没事。治愈魔法起效了。”
她边说着边捂着伤口,伤口的疼痛还未完全解除,但她还是勉强微笑着,她显然是知晓了桂妮薇儿的为难,柔声安抚着那个几乎要哭出来的美丽少女:“薇儿,我真的没事,不要担心。”
“阿尔……对不起……”桂妮薇儿低着头,有些哽咽的道歉着。
那个连月光也十分眷顾的美丽少女,内心难过极了。可她也十分清楚,作为被master以圣杯为媒介召唤而来的她,对于主人的命令便是绝对的服从。8
“别难过。我发誓过,绝不再让你流一滴泪。”saber冲桂妮薇儿微微一笑,虽然狼狈却又十分的温暖。
这个美丽而端庄的金发少女曾是大不列颠伟大的王,是桂妮薇儿一生都追逐爱慕的存在。她带领过圆桌骑士在十二个大战役中获得长胜,为英国的历史划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此时的她眉目含笑,即使有些狼狈,可那纤细的身影还是笔挺的,那双碧色的双眸看上去温柔极了,对少女的深情目光即使是作为对手的lancer也不由的停下了。
“我敬佩于你对她的怜爱。”温和而忧郁的眼神扫过被saber紧紧保护在身后的娇小身影,有些怀恋似的想起了什么。
“我已经知道你那把枪的秘密,lancer!”
saber持剑挡住了lancer的视线,面对敌人的强大,她咬了咬牙,低吟道。
那把红色的枪,能够切断魔力。
季香惬意的坐在屋檐的阴影之下,看着这一出正精彩的决斗,很快就推测出了lancer的宝具能力。
如果是面对魔力依赖性强的敌对servant,是相当大的威胁。而saber的铠甲是魔力构成的,对她也能造成相当的威胁。
而自己的servant更是个纯辅助性的英灵,独自面对lancer可能没有胜算,但如果是与其他英灵联盟合作那胜率至少也有百分之八十。
虽然考虑到saber和自家servant之间的关系,但她始终都不希望与saber的御主结盟,不仅是因为他到现在为止的隐藏,更是因为她知道saber一方的御主是不会允许自己这个表面盟友实则隐患的大麻烦。
她和桂妮薇儿的参战仅仅是因为她运用了半神的力量钻了圣杯的空子。
“你还是放弃你的铠甲吧saber,你在我的枪面前,和赤身裸体没什么两样。”
面对lancer讥讽式的话语,saber虽然嗤之以鼻,却让桂妮薇儿那张小脸憋的通红,很是气恼。
“真是不雅的修辞!”桂妮薇儿忿忿的低声抱怨道。
这一举动似乎是取悦了lancer,让他一时想起了过往的回忆,那双琥珀色的双眸中一闪而过的悲凉却无人可知,他不由柔下声音道歉道:“抱歉,我无意冒犯。”
“无妨,只是如果脱掉铠甲就能让你这么得意,我会很头疼的。”
saber替桂妮薇儿回答着,边说着,身上包裹着的银色铠甲猛然间四散飞去。铠甲的碎片失去了魔力的供给,渐渐如同烟雾般消失了。
“既然防御不了,那就只能再被砍之前砍到你了。觉悟吧!lancer!”
saber身穿单薄的便衣再次开始了战斗。枪尖从下方刺来。她灵巧地躲过,用半身与lancer对峙。她不再防御,只是随时准备着能逆向一击砍倒对方。
saber决定用不顾结果最后一击来分胜负,桂妮薇儿很轻易的就看出了她的决定,那个美丽的少女此时满面愁容,心底不知为何突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让她万分焦躁。
这可能是最后一击了。
不论是桂妮薇儿还是隐藏在暗处洞察一切的赤司季香,脑海中都浮现出了这一念想。
果然,saber看到了lancer胜券在握的笑容。“这是你的失误。”,从他的眼里,她看到了这样的话语。
在saber与他交战之时,他仿佛放弃了迎击,红色的枪一动不动。
但他的腿动了起来。
在高度集中的意识中,比刹那更短的时间却被无线延长了。
桂妮薇儿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她朝着saber惊声尖叫道:“小心!”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saber已经无法停止自己的行动,lancer用腿踢起脚下的沙子,飞上了空中的不是沙子而是刚才lancer扔下的□□,那刀刃正对着saber飞来的方向,□□的符咒也已解开,显现出了金黄色的枪身。
宝具不是只限于一个。
这是从saber和桂妮薇儿心中同时划过的。
虽然已经有了桂妮薇儿的有意提醒,却也已经无法改变着一切……
逆向刮起的狂风,生与死的错综复杂。
在saber和lancer擦身而过的间隙,飞舞着的鲜红血花鲜艳绽放——然后又在一刹那间消散。
同一时间,桂妮薇儿那双充满了水光和悲伤的美眸不由睁大,满是惊讶。
冲锋而过的saber停了下来,与此同时两人回头。
两人都笔直地站立,并没有丧失互相对峙的意志。两个英灵依然健在。
结果,两人都没有尽全力下重手,反而故意偏离了对方的要害部分。
可能其他的人没有看清,但身为英灵的三人心中却是十分明了。
桂妮薇儿望着对峙的二人不由地沉默。
屋檐之上,把两人动作收之眼下,可谓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赤司季香俯视着地面上满眼泪光的自家英灵,不由失声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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