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清晨,伦敦的街头,行人大多神色匆匆,路上车水马龙。路边简洁温馨的家庭旅店,角落位置一对父子格外引人瞩目,两人仿佛从20世纪初期走来。
年轻的父亲身着立领衬衫,袖口漂亮的反褶,含蓄而华丽,被随意束起的赤褐长发落在修身的浅色双排扣马甲,简洁大方的深色斗篷大一随意的搭在椅背,一双明含笑亮的蓝眸时不时望向对面仿佛自己缩小版,乖巧用餐小男孩。不同于其他桌上多多少少热闹的情景,这桌安静的仿佛古老漂亮的名画。
阿不思轻抿着传统的英式早餐茶,宣告自己用餐结束,吃完最后一块炸薯块的纽特则捧着一杯牛奶,父子俩才开始断断续续的交流。
“papa,盖勒特papa会来么?”乖巧的纽特捧着牛奶杯端坐着。
“哦,纽蒂不仅仅是盖勒特还有另一个人。”阿不思一向睿智的蓝眸中蒙上一层疑惑。
思索片刻,纽特蹙着眉猜测着:“唔?阿布福斯舅舅么?”
“也许吧。阿不思爸爸也不知道”阿不思放下茶杯想起了盖勒特那封含糊不清的信。
亲爱的阿不思:
见字如我,希望你们在外一切都安好。对于嗅嗅,我很遗憾不当时不在场,但我能想象到小南瓜他有多高兴。
你和小南瓜不在的日子我过得还不错,如果没有这位不速之客会更好。虽然你们刚出门旅行,但下周一我会带他一起去和你们汇合。希望你能一如既往保持笑容?
永远爱你的盖勒特
不速之客?阿布福斯?波特?小天狼星?或是
“叮铃铃”家庭旅馆的门铃轻轻摇晃,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金发,黑色的高领毛衣配上扣好第一颗纽扣的军绿风衣的盖勒特,领着一身简约小西装长筒袜鼓着腮帮的八九岁褐发男孩,径直走向人群中风格迥异独一无二的一桌。
“盖勒特papa!”放下牛奶杯,扬起一个甜甜的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到短短一个周,即使不会说出来小纽特的心情也全写在脸上。
“早,阿不思,纽蒂。”盖勒特无比自然的低头给了阿不思和小纽特一个早安吻。小南瓜现在看起来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比身边这个不知道要可爱到哪里去!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早,盖勒特”欣然回给盖勒特一个早安吻的阿不思,打量着盖勒特身边的少年“盖勒特,这位?”似乎有些眼熟?
看起来八九岁的男孩蹙着眉,一双灰蓝的眸子里慢慢地不可置信望向阿不思,紧紧地咬着下唇,捏紧了拳头,略愤怒的扭过头瞪着盖勒特。
“我想我们需要换个地方谈谈这个问题。”依然挂着温柔笑容的阿不思提议“市区公园?”
四人均无意见,付了帐离开旅店,向目的地走去。
牵着阿不思一路低头闷走的男孩突然仰头冒出一句:“我叫忒修斯。邓布利多。格林德沃。”此话一出,男孩明显感觉阿不思一愣,虽然转瞬即逝,但男孩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抿了抿唇,神色黯然。
“果然么,阿不思爸爸。盖勒特父亲和我说过了,他和您因为炼金实验操作不当造成了记忆残缺,丢失了一部分记忆。我还以为”说着说着忒修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阿不思听到名字的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忒修斯,忒修斯。斯卡曼德。
忒修斯斯卡曼德。毕业于格兰芬多,后供职与英国魔法部,是一名傲罗,因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功勋卓越被看做是“战争英雄”。当年与盖勒特的圣徒经常发生小规模的战争。但是,来这个世界块四年了,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他?即使是出门游历,不,这么大的孩子怎么可能独自一人出门游历,那当年不足5岁的忒修斯为什么会出去?会到哪里去?究竟在他们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阿不思,他这些年住在那只倔山羊那。”深知阿不思心中疑惑的盖勒特随意补了一句。
“父亲!”忒修斯当然知道倔山羊是在说谁,阿不思知道,趴在盖勒特肩上小纽特也知道。那个每年过节都会派一只脾气古怪只喜欢吃蛋糕的猫头鹰来送礼物的阿布福斯邓布利多,脾气和他的守护神一样山羊的倔强。
一直一声不吭的小纽特歪着小脑袋看着蹙着剑眉的忒修斯思索了片刻,软软的吐出一个词:“唔,哥哥?”
“恩恩。”忒修斯侧着头脸上不知是激动还是愤怒微微有些绯红。
在忒修斯看不到的地方阿不思冲盖勒特眨眨眼:我想他会是个好哥哥,格兰芬多的孩子都是好哥哥。
盖勒特险些稳住翻个白眼。好哥哥?难道忒修斯是当年预料到自己会在纽约掐着纽特的脖子审问他,才跟被下令不能对英国人下手的圣徒部下打得你死我活么?
“阿不思,我想忒修斯更愿意跟你们出门游历。”盖勒特提议道。
大概是两人上辈子的恩怨问题导致这辈子八字不合,忒修斯和盖勒特待在一起总会发生恩争执?盖勒特还记得两人刚见面,没有魔杖还不能精确操控魔法的忒修斯准确无误的冲着盖勒特扔了沙发上所有的靠枕并全正中目标,而那一刻盖勒特想的是什么,这孩子是个打魁地奇的好苗子?并不,盖勒特只想把他摁在自己腿上狠狠揍一顿,然而盖勒特只是一个飞来咒把他扔进了沙发,从他嘴里听到一个个让自己问候梅林和亚瑟王全家的记忆。
阿不思蹲下与忒修斯平视:“忒修斯,我和纽特要在英格兰和苏格兰游历,寻找观察神奇生物,你想一起么?”
“当然,阿不思爸爸。我会保护弟弟的,因为我会是勇敢的格兰芬多!”脸上带着灿烂笑容的忒修斯自豪的挺起小胸脯。
一个想去赫奇帕奇的儿子和一个想去格兰芬多的儿子,德姆斯特朗肄业生盖勒特感到深深的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