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向直树解释一番什么是钢♂管♂舞后,少年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行,做不到、我,总之,不行!”直树双手绞在一起,紧张地抠着手指,垂在泳池中的腿也无意识地搅着水。
他本来就不擅长跳舞,更何况,还是跳那种舞……
光是想一想,他就羞耻地要爆炸了!
“真的不行吗?”维克托蹙眉垂眼,刚出水的身体上挂满水珠,眼睫毛上悬着的晶莹液体很像泪珠,漂亮的蓝眼睛湿漉漉的……看上去既委屈又可怜。
“我想看直树跳舞。”
“……好吧。”
穿着恐龙服,应该露不出什么身体。他努力一下,还是可以做到的。
“太棒了~”维克托瞬间露出笑脸,开心地搂着直树肩膀,“放心吧,我会认真挑选恐龙服,绝对把直树遮的严严实实~”
“嗯。”直树抿着嘴,别扭地转头,不去看维克托的脸。
他就是无法拒绝这张明朗的笑脸。没救了。
羊角辫姑娘举着话筒蹲在两人身旁:“直播时间就要结束了,这里有一些网友提出的问题,希望二位能如实回答。”
她低头看着写满问题的卡片:“第一个问题。大家都想看直树跳舞,可以帮网友们实现这个愿望吗?”
直树脸顿时涨红了。
维克托毫不犹豫地把未婚妻卖了:“没问题,今晚会在社交网上直播。”
“太好了!第二个问题,之前在球场上,维克托突然亲了直树,请问是为什么?”
维克托勾住少年后颈,“啾”地一下,亲了一口他粉嫩的脸颊。
“希望某些人知道,到底谁才是直树喜欢的人。”
直树脸更红了。
某些人,绝对是指柴琦吧……
羊角辫姑娘暗中腹诽,干咳两声继续道:“我看看,下一个问题,”她突然吞吞吐吐起来,不停瞄着总导演。总导演板着脸盯着她。
羊角辫姑娘极不情愿地开口:“维克托是直树的初恋,那么,直树是维克托的初恋吗?”
她好想把提这个问题的网友揪出来打一顿。看人家小两口太幸福,故意找事是吧?
“嗯……”维克托食指轻点嘴唇,皱着眉毛,想了很久,“是。”
“真的?!”羊角辫姑娘惊呼。
“哎?!”直树看上去比她还惊讶,张着嘴巴,神情很蒙。“维克托你之前,有过女朋友吧?”
这个环节要如实回答,撒谎,不太好吧?
维克托笑着揉揉直树发顶,小声道:“你果然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
“我不记得了?什么?”
“没什么。下一题。”
陆续又是几个问题,最后,羊角辫姑娘双手合十,期待地看着两人:“节目最后,有什么话想和对方说吗?”
直树和维克托对视,两人同时心里一动。
“今晚……”
“必须要直播哦,没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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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制结束后,节目组把两人送回家。
下车时,羊角辫姑娘叫住了直树。
“樱井先生,剪辑好的节目一周后会在nhk电台直播。我们也会把它刻成碟片送给您收藏。”
“谢谢。”直树转身想离开。
“樱井先生!”
“还有事吗?”
“那个、”羊角辫姑娘咬着嘴唇,突然弯下腰,90度鞠躬,“对不起!”
直树,一定已经不记得她了吧。说不定,还会觉得莫名道歉的她,很奇怪。
但是,那天,她看着小小的樱井同学跌跌撞撞冲出教室的背影,突然发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那之后,她一直想道歉。可是看着愈发阴沉寡言的樱井同学,她又害怕地不得了,甚至不敢再和他搭话。
小学毕业后,两人再无交集。
听闻nhk要做一期直树的节目,身为实习生的她,软磨硬泡,好不容易讨来这次机会。
那句迟到13年的对不起,这次一定要说出口。
羊角辫姑娘保持鞠躬的姿势,忐忑地等待少年的裁决。
即使直树不原谅她,甚至已经不记得她了,她也无话可说。
“没关系的。”少年清亮的声音响起。
羊角辫姑娘怔怔地抬头。
红发少年垂眼,静静地看着她,嘴角稍稍弯起,金色的眼眸很温柔、很温柔。
“请挺直身体吧,松本同学。”
“我已经原谅你了。”
泪水几乎是瞬间就夺眶而出。
松本捂着眼睛,泣不成声。
直树解开右臂系着的凯蒂猫丝巾,递给松本。
“这是球迷送给我的礼物。现在我自作主张,把它送给你。请不要再哭泣了。今天你的主持很棒,今后也请继续加油。”
望着少年转身离去的背影,羊角辫姑娘攥紧手里的凯蒂猫丝巾,将它紧紧贴在心口。
金灿灿的银杏树下,铺了一地落叶。
小小的羊角辫姑娘看着身前懵懂的红发男孩,羞涩地笑笑,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很好看。
清风拂过,吹起羊角辫姑娘脖子上的蓝色凯蒂猫丝巾。
凯蒂猫似乎弯起眼睛,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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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哭的那么伤心?有什么隐情吗?”维克托刚才远远看着羊角辫姑娘和直树互动,心里闷闷的。
她不会是,向直树告白了吧?
不过看样子,直树拒绝了。
想到这里,维克托心情又变好了。
“她是我小学时的同学,松本……”直树大概向维克托解释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维克托看着身旁面色平静的少年,有些心疼。他可以想象,对于当时孤独的直树而言,羊角辫姑娘的举动,是给他希望之后又将之狠狠碾碎,深深伤害了年仅9岁的男孩。
“直树你能原谅她,真的很了不起。”
“因为有你啊。”
直树看着维克托惊讶的脸,突然笑了。
因为有维克托在身边,他才能放下过去种种。
因为有了挚爱,深信他不会离开,自己再也不会一个人,他才有了,原谅的勇气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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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路过客厅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外婆,直树犹豫着要不要向她打招呼。
没想到,外婆先转头来看他。
老妪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严肃。
“回来了?”
“……嗯。”
“我有看网络直播。”
直树的心瞬间揪紧。
“射门很漂亮,做得好。”
直到吃过晚饭,坐在卧室的床上,少年还没回过神来。
他这是,被外婆夸奖了吗?
维克托捧着塑料封装的恐龙服,坐到他身边。
“喏,去换吧。里面有使用说明。趁你换衣服的空档,我要把钢管固定好。”
少年恍惚的脸瞬间恢复面无表情。
他差点把这茬忘了。
顶着未婚夫期待的眼神,直树沉重地来到隔壁房间。
他取出恐龙服,阅读附带的说明。
服装很大,还要充气。
少年心中掠过一股不祥的预感。
结合维克托喜欢搞事的性格,他的胃开始抽搐。
穿好恐龙服,充好气,直树试着走了两步,高昂的恐龙头撞在门框上,差点摔倒。
维克托绝对是在玩他吧!穿着这身衣服走路都费劲,跳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另一边,维克托架好钢管,举起手机,按下视频拍摄键。
“现在正在为您直播的是樱井直树的钢♂管♂舞首秀,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这回又将给大家带来怎样的惊喜呢,请拭目以待。”
卧室门被拉开,一个大张着嘴的恐龙头探了进来,左右晃了两下,一只肥肥的小短手吃力地抓着门框,硕大的身躯艰难挤进房间。
这是一只两米多高,通体橘黄色的霸王龙,身躯臃肿,四肢短肥,长长的肥尾拖在地上。
霸王龙的脖颈处,是一块长方形的透明塑料,后面隐约可以看见直树的脸。
观看直播的网友差点没被笑死。
“维克托没有骗直树,真的遮的很严实,一点肉都没露出来”“穿这个很累吧,直树都要走不动了”“这套衣服自带蠢萌气息,哪里可以买”
维克托把手机固定在房间的书桌上,“直树,感觉怎么样?”
恐龙服下,少年声音闷闷的:“你让我穿这个跳舞?”
“哈哈,因为很有趣嘛~”
霸王龙生气了。
小短腿一阵高频甩动,一颠一颠地扑到维克托身前,挥舞着小短手,“啪、啪”打在男人身上。
可惜因为布料太厚,还充了气,维克托一点也不觉得疼。
男人大笑出声,搂着霸王龙粗粗的脖子,亲昵地蹭着。
“好可爱~”
霸王龙低下头颅,张着的大嘴对准男人脑袋,啊呜一口咬在他头顶。
“吃掉你。”少年平稳的声线配上他孩子气的话语,维克托笑得更厉害了。
再生气也于事无补,答应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直树牌霸王龙闷闷不乐地走到钢管旁,静静地盯着钢管发呆。
“霸王龙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委屈巴巴jpg”“直树内心是崩溃的”“以后被直树进球的样子帅到时,我就要重温这个视频,让自己萌动的少女心冷静下来”
维克托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翘起腿,调笑道:“需要我教你怎么跳吗?”
“不用。”
霸王龙的一只小肥手握住钢管。
直树深吸一口气。
他之前,特意花了几分钟看了一段钢♂管♂舞视频,凭借过人的记忆力,视频里舞者的每一个动作他都能回想起。
既然要做,就要全力以赴。拼了!
直树一闭眼,一咬牙,腰部一沉——
恐龙服内,少年很实诚地做出下腰翘♂臀的撩人姿势,可在外人看来,霸王龙只是晃动一下后,撅起了它浑圆的屁股。
“噗——”维克托捂住嘴,努力抑制笑声。
如果他笑出声来被直树听见,惹得少年害羞不肯再继续跳,就得不偿失了。
霸王龙卖力地摇着屁股,然后两只小短手使劲扒着钢管,努力抬起一条腿,想把钢管勾住。
但是它的腿太短了,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霸王龙放下腿,大脑袋沮丧地抵着钢管,似乎在思考龙生。
几秒后,它重新振作,笨拙地转身面向镜头,一爪握着钢管,一爪拼命抬高举起,沉下身子,似乎想要下蹲。
“咚——”下蹲失败,它一屁股坐在地上,垂着大头,两只爪子可怜兮兮地缩在胸前。
恐龙服下,直树已是大汗淋漓。
这里面不透风,很闷热。简单的几个动作,做的他都要喘不上气了。
但是倔强的少年不愿放弃。
霸王龙支着小短手晃悠着爬起,静立片刻,猛地前倾,两只爪子撑地,整头龙程倒立姿势,悬在空中的肥腿蹬了几下,成功勾住了钢管。
看到霸王龙撑在地上的右爪,维克托猛地站起,“直树!”
少年没有听到。他现在一门心思都集中在倒立上。
他做到了!
接下来是松手,倚靠腿部力量立起……
直树右手刚离地,整个人猛地摇晃一下,向后倒去。
“砰——”霸王龙砸在钢管上,整根管子危险地晃动,连同龙一起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大响动。
“天,没事吧?!”“这一声好响,听上去好疼”
霸王龙仰躺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维克托跑到它身边:“直树,你怎么样?!”
霸王龙突然伸爪一够,把他拉倒在自己身上。
两只小短爪搂着维克托的肩,霸王龙闷闷开口:“我没事。下次记得把钢管固定好。”
他稍稍移动身体,不慎压在钢管头上,恐龙服被戳出一个洞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啊,漏气了。”直树平静地说。
两人费了一番功夫,把霸王龙的头取了下来。
闷了好久的直树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了。
他的脸因为憋闷涨得通红,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一头柔软的红发完全被汗水浸透。
“直树……”维克托捧着少年沾满汗水的脸,紧抿着嘴,眼中满是愧疚。
他只是觉得好玩,事先也没有试穿一下恐龙服。没想到,这套衣服会让穿着的人这么难受。
直树打量着维克托的表情,金色的眼眸柔软而温暖。
“我猜,你在心疼我。”
瘪下去的霸王龙抬爪摸摸男人发顶。“心疼不如行动。亲亲霸王龙吧,它现在有点沮丧。”
维克托低下头,闭眼,吻上直树的嘴唇。
白发男人压在穿着恐龙服的红发少年身上,两人闭眼拥吻,红发和白发交织在一起。
外婆推门而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老妪犹豫着要不要出声打扰时,两人的吻结束了。
直树扭头看见门边的外婆,吓得身体一僵。好不容易风干的汗水又布满额头。
“没事就好。”
老妪淡淡扔下一句话,慢慢悠悠离开了。
直树在维克托搀扶下坐起,神情有些低落:“外婆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哦。”维克托回想着今天上午和老妪的对话,弯起眉眼,“外婆其实很喜欢你,直树。”
男人看着少年懵懂的神情,耐心解释。
“你知道,外婆为什么几年间没有动静,却在几个月前突然将家族事务交给旁系吗?”
“为什么?”
“因为几个月前,我们在一起了。”
“外婆一直在等待,你日后能结婚生子,再将下一代培养成继承人。可是你和我在一起了,她的愿望就落空了。”
直树心里一紧。
多年等待最终还是无果,外婆一定对他很失望。
维克托看穿了直树的心思,凑到少年耳边,温声低语:“今天我问外婆,是不是反对我和你在一起。你猜,她是怎么回答我的?”
直树睁大眼睛,心中忐忑不安,但其中,隐隐生出些许期待。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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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背着手,站在客厅一角,平静地仰望女儿和外孙的合照。
外孙半岁时,安静躺在女儿怀里,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清澈纯净的金色眼眸。
从女儿怀里接过外孙时,他对她笑了。
笔直向上,健康长成生机勃勃的参天大树。再大风雨,也无法将他击倒。鸟语花香、晨露朝阳,永伴他身旁。
外孙一岁时,会走路了。
虽然在她松手后,摔了一跤,但他没有哭。跌跌撞撞,咿咿呀呀地扑到她怀里,仰头软软地笑,奶声奶气地喊外婆。
三岁时,外孙开始接受继承人教育。
他学的很快,不愧是她的后代,让她骄傲。
四岁,外孙被诊断出阿斯伯格症。
但她没有放弃。外孙那么优秀,难道仅仅因为一个病状,就失去做继承人的权力吗?未免太可笑。
六岁。女儿病逝。
外孙整天抱着足球,排斥继续接受继承人教育。她突然有些疲惫。
也许,做继承人对外孙而言,是一个过于沉重的负担。
七岁。她开始让外孙学画画、音乐。
她知道,比起踢足球这条对外孙而言坎坷曲折的道路,科研、艺术要轻松很多。
九岁。外孙放学归来情绪有些不对劲,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渐渐地不怎么说话了。
她雷厉风行几十年,面对这样的外孙,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以一贯的严厉待之。
十八岁。她指着电视上,站在球场中央,捧起高中足球联赛奖杯的红发少年,对秘书说:
十九岁。外孙被球队赶了出来,四处寻求队伍收留无果,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她站在门外,一声叹息后收起憔悴苍老的面容,重回严肃内敛,推门把音乐学院入学申请递给外孙。
不要再逼自己了。
没有足球,还有其它美好事物等待他探索。她的外孙,值得更好的未来。
四个月前,外孙出柜了。
她平静地给秘书打电话,将家族事务交给旁系。
得知外孙出车祸的消息,她一激动,血压升高住院。躺在病床上得知外孙平安的消息,她松了口气。
三个月前,她出院了。
划给赤司1亿日元,吩咐他帮直树请律师打官司。
那个伤害他外孙的混小子,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一周前。
电视上,外孙捧着奖杯,带着她从未见过的自信笑容,面对镜头侃侃而谈。
……原来如此。
外孙从来没有觉得,踢球是一件勉强、痛苦的事情。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直树。
一天前。
她看着对面坐在一起的外孙和白发男人。
改变直树,让他露出笑容的,就是这个男人吗?
她端起汤,用碗口遮住悄悄扬起的嘴角。
真好。
两个人,都要好好的啊。
她迫不及待,想要参加外孙的婚礼。
这么些年,她一直愧对直树。让他回归生父家庭,只能算是稍有弥补吧。
今天下午。
她坐在电脑屏幕前,看外孙坚定而倔强地说,他叫樱井直树。
她摘下老花镜,揉着眼眶。
真丢脸。她这个70多岁的老者,居然被自己外孙宽慰了。
原来,在她没有意识到时,直树早就长成参天大树了。
甚至,可以伸长枝丫,为她遮风避雨。
现在。
外婆抬手,轻轻触碰相框中的红发女子。
“你看,直树长大了呢。他比我想象的,更加优秀、坚强。”
“高兴吗?”
###
二楼卧室内。
直树脱下恐龙服,露出只穿着黑色短裤的身体。
身上挂着诱人汗珠的少年走到手机镜头前,弯腰,透过镜头和千万网友对视。
“抱歉,穿恐龙服跳舞的尝试,我失败了。”
“也许不穿恐龙服,我能成功。我想试试。”少年歪歪头,闭上一只眼,食指竖在嘴唇前,挑逗的笑容和他爱人有些像,只是稍显生涩,“但接下来的场景,不能让大家看了。”
清亮的嗓音压低,少年用气音轻声说:
“我会害羞的。”
直树关掉了直播。
网友们看着瞬间黑掉的屏幕,愣住了。
几十秒后,世界各地的住宅内,响起了阵阵惊天动地的凄惨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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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托看着直树的背影,喉结上下滑动。
少年转过身来,将沾满汗水、湿漉漉的留海整个梳向脑后。
一双狼一样的金色眼眸闪着兴奋的亮光。
“说起来,我还没送你生日礼物。”
“虽然有些迟了,但还是请你接下来,做我跳舞的支柱吧。”
直树左手轻轻环住维克托脖颈。
“生日快乐,维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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