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足球超级联赛,虽不属于欧洲五大联赛,却向五大联赛输送了一大批优秀足球员,其中就包括直树最喜爱的球星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本菲卡足球俱乐部——葡超巨无霸,欧冠常客,历史上获得葡超冠军次数最多的球队。距离本菲卡最后一次获得欧冠冠军,50多年过去了,曾经的霸主风光不再,但底蕴犹存。6万本菲卡球迷齐聚主球场——光明球场,为心爱的球队献上最有力的声援。
去年,就在这里,他们见证了葡萄牙足球巨星c罗与他所在的球队,皇家马德里击败同城死敌马德里竞技,捧起大耳朵杯。今天,他们渴望见证自己的球队战胜对手,续写光辉队史。
“我来自本菲卡,它给我骄傲和自豪,拥有所有人都赞美的高贵血统……”
光明球场内,主场队歌从比赛开始后,不曾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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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树坐在替补席上,左手攥着维克托送的mp3,一只耳朵塞着耳机。耳机里放的歌曲,据维克托的说法,是他这一赛季自由滑的曲子《伴我身边不要离开》。
直树观察着球场内的形势,不时瞟一眼站在场边、双手叉腰的博阿斯。比赛进行了将近70分钟,场上比分还是0:0。泽尼特的后防线表现不错,只是锋线欠缺了些攻击性。
身为一个前锋,他能得到出场机会吗?
直树听着耳机中悠扬的意大利男音,心中有些惆怅。维克托送他mp3是为了庆祝他这场比赛进球,如果他不能进球,这个mp3就要离开他了……
就在直树胡思乱想之际,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助理教练示意他站起来:“博阿斯让你去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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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进行到第74分钟,随着一次足球出界,泽尼特打出换人信号。16号球员樱井直树换下5号中场球员亚历山大,球队阵型由442变成433。
虽然不知道新上场的红发小子是何方神圣,但对手的球员就是要嘘他到底。6万本菲卡球迷毫不吝啬地献上了震耳欲聋的嘘声。
数百泽尼特球迷坐在客队看台上,纠结地望着刚上场的16号。即使敌众我寡,战斗民族也从不畏惧,他们会为自家球员摇旗呐喊。但是为樱井直树加油……
“上啊直树!干死本菲卡的杂碎们!”
激昂的吼声突然响起。《圣彼得堡日报》记者列夫踩在第一排的椅子上,挥舞着手中的单反相机,脸和脖子涨得通红。
不巧的是,他身旁的本菲卡球迷听得懂俄语。
“俄罗斯佬,有胆你再说一遍!”
“想打架吗?老子奉陪,来啊!”
列夫和本菲卡球迷扭打在一起,周围的泽尼特球迷纷纷挽起袖子,嚎叫着加入战局。
看台上一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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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树一路小跑着进场,经过哈维身边时,对方朝他伸出一只拳头:“加油,我会给你传球的!”
直树盯着那只拳头看了几秒,伸手拍拍哈维的胳膊:“谢谢。”
哈维望着红发少年小跑离去的背影,郁闷地叫住另一位中场球员丹尼:“嘿,丹尼。”
哈维举起右拳,对方也手握成拳,和他碰了碰。
“这才对嘛。”哈维嘀咕着,有些怀疑就凭直树和他基本为零的默契,少年真的能像练习赛那样接住他的传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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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哈维多虑了。
比赛第82分钟,哈维接到后卫的传球,抬头观察了一下前场,一脚直塞,足球精准地穿过几名防守球员的双腿间,贴着草坪向球门前滚去。
看着足球越来越近,守门员已经做好了主动出击将球没收的准备。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球衣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足球侧方,他的周围没有防守球员。
守门员看着那随着奔跑散开来的火红头发,心里一紧——这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
直树冷静地接住哈维的直塞,此时,他离球门还有不到5米。在他身后,本菲卡防守球员疯狂回追,距他最近的伸手就能够着他的衣摆。
直树带着足球趟了两步,他甚至没有看脚下的球,目光牢牢锁定守门员。
他抬起左脚,作出要射门的姿势。守门员绷紧身体,不为所动。
啧,果然骗不过他。
直树淡淡想着,像是背后有眼睛一样,将球一扣,原地跳起,躲过身后防守球员的放铲。
落地后,他带着球继续向前。守门员终于按捺不住,主动朝他脚下的足球扑来。
上钩了。
在那双手触碰到足球的前一刻,直树左脚一蹉,将球高高挑向球门。
在守门员绝望的注视下,足球越过他扑倒在地的身体,越过球门线,轻轻撞击在雪白的球网上。
从哈维直塞,到直树进球,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刹那。
光明球场喧闹的歌声戛然而止。裁判伸手指向中圈——没有越位!进球有效!
守门员跪倒在地,懊恼地双手捶着草坪。
“哈——”一阵轻笑声让他抬起头来。泽尼特16号站在他身前,低头俯视他。那双金色眼睛中是让他不快的笑意与兴奋。
直树最后欣赏一番本菲卡守门员的面部表情,转身朝球场边泽尼特球迷所在的看台跑去。
在他身后,原本高举双臂,想跟他拥抱庆祝的哈维望着他的背影,神情再次充满郁闷。
“算了吧,兄弟。我们永远猜不透这小子在想些什么。”中场球员丹尼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至少,他能接住你的传球。你真该来看看他接我传球时的模样,不是追不到球就是越位!”
哈维顿时觉得心里好受多了。至少,他和直树还是有那么一点默契的。
187cm大汉看向队友的眼神中瞬间满是嘚瑟。
“……你找打呢?”
丹尼有些后悔安慰哈维了。
现在这个表情宛如智障的家伙绝对不是他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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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树停在数百泽尼特球迷前,朝他们抬抬手,示意他们为自己欢呼。
这一举动让6万本菲卡球迷回过神来,球场中嘘声四起,越来越响,最后简直形成了山呼海啸之势,向着直树席卷而来。
泽尼特球迷们看着前方的红发小子,心情复杂。没有人率先开口为少年欢呼。
直树委屈地扁扁嘴。说实话,一粒进球还不能为他赢得球迷的喜爱,这让他有些沮丧。但倔强的少年不愿放弃,他要再试一试。
直树打起精神,将手放在耳边,作出倾听的姿势。还嫌这种“暗示”不够明显,他张嘴,不停重复着俄语“欢呼”的口型。
眼前这个坚持不懈、花式求表扬求欢呼的少年让泽尼特球迷心都要化了。欢呼声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只差一个起头的人。
拜托了,谁都好,起头对这个小伙子说点鼓励的话吧!
“樱井直树!”仿佛听到了球迷们心中的呼唤,一个粗犷的男音大声响起。是那个之前和本菲卡球迷打架的记者!
泽尼特球迷期待地看向右眼乌青,脸颊高高肿起的列夫。
直树看着那张鼻青脸肿,几乎面目全非的脸,依稀辨认出,是那个在他刚来到圣彼得堡,进行晨练时为他加油的人。
列夫看着身前的红发少年,深吸一口气,放声嘶喊:“漂亮的进球!!!你是最棒的!!!”列夫转身,面向数百泽尼特球迷:“进球的是——”
“直树!直树!直树!”
球迷们终于喊出16号小将的名字,为他尽情欢呼。这代表着一种认可。
在6万本菲卡球迷的嘘声中,数百泽尼特球迷的欢呼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但直树笑得很开心。
他不关心对手的嘲讽,只要自家球迷支持他,他就无所畏惧。
直树朝鼻青脸肿、最先为他加油的男人伸出一只手:“你叫什么名字?”
“列夫!我叫列夫!”
两只手交握的瞬间,直树轻声说:
“谢谢你,列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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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圣彼得堡,滑冰场休息室内。
维克托盯着手机屏幕,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坐在他身旁的金发少年好奇地凑过来:“足球比赛直播?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对足球感兴趣了。”
“最近。尤里要不要也试着看一看足球?很有趣哦。”
金发少年不屑地一声冷哼:“免了,不感兴趣。”
黑色寸板头青年推门而入,看到维克托脸上的笑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种笑容,他刚才在雅科夫脸上看到过。那是一种长辈看到亲近晚辈时的,充满溺爱,以及一点点慈祥意味的笑容。
他打赌,维克托要是有镜子能看到此时自己的笑脸,也会鸡皮疙瘩掉一地的。
“话说,你那种笑容能不能收一收啊?看着好恶心!只是足球比赛而已,至于笑成这样吗?”尤里的埋怨让维克托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怎么?我笑得很夸张吗?”
“像是一个怪老头!”
“……”
维克托在看足球比赛吗?
寸头青年波波维奇若有所思。他记得刚才,雅科夫好像也在看足球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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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宫崎县仙台市,一处民宅的客厅内。
红发老妪坐在沙发上,背脊挺得笔直,锐利的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只是一次进球,就得意成这样,还需要多多锻炼啊。”
一旁的红发青年温柔地笑笑:“您对直树太严厉了。我相信要是能听到您的赞扬,直树一定会比现在还开心。”
“你专程从京都赶来,就是为了教育我该怎么和晚辈相处吗?”
“绝无此意。外婆,喝茶。”
“说我应该多鼓励直树,你又怎么样呢,赤司?亲弟弟去俄罗斯一个月了,你和他联系过吗?”
赤司征十郎淡然地喝了口茶水,悠悠开口:“有哦,外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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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牙首都里斯本,光明球场。
直树的进球没有就此停止。比赛伤停补时阶段,他接到哈维开出的角球,头球破门,帮助泽尼特2:0战胜本菲卡,取得欧冠小组赛开门红。
19岁少年第一次踏上欧冠赛场,就上演了梅开二度的好戏。裁判吹响整场比赛结束的哨音时,本菲卡球迷对他震耳欲聋的嘘声,就是对他最好的肯定。
赛后的记者采访会上,博阿斯没有带上直树。这让记者们很是失望,他们还期盼从年轻、面对媒体经验不足的小球员嘴里挖出点劲爆的消息,现在只能绞尽脑汁撬开老油条博阿斯的嘴了。
“博阿斯教练,据我所知,泽尼特球迷对引进樱井直树很是不满,还有球迷在主球场外举牌抗议。请谈谈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哦,这只是因为球迷们还不太了解直树。现在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这场比赛之后,我相信他们会像支持其他队员一样,支持直树的。”
“据悉,樱井直树曾经在日甲球队鹿岛鹿角效力一年,期间因为他发生了一起更衣室群体斗殴事件,请问您知道具体的原因和细节吗?”
“抱歉,我对此事不太了解。你也许应该去问问那支日甲球队的教练,而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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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队更衣室内。
中场球员丹尼走到正在换衣服的直树跟前,踌躇片刻,还是没能抑制住好奇心,问道:“你是怎么接到哈维的传球的?我是说,其他队员的传球你都接不到,独独能接到他的,这让我很好奇……”
哈维也凑了过来:“对对,我也想知道原因。是因为我们之间特来电,对吗?”
直树看着两个大汉好奇宝宝似的盯着他,脑袋里的那根弦瞬间绷紧了。
“秘密。”
不会撒谎的少年板着脸,干巴巴地吐出两个字。
“哦,好吧。”丹尼和哈维交换了个的眼神,勾搭着肩膀离开了。
直树松了口气。
很快了,丹尼的素描画分析就快完成了。
直树掏出mp3,插上耳机,在悠扬的意大利男音的包裹下,闭上眼睛。
画素描这件事情,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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