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心趴在地上心中哀叹,待使劲台头一瞧,见那家丁取来的鞭子,竟然都赶上她小臂粗细了!一时间魂都丢了一半心中骂道:
次奥!刚才捆绑,现在鞭子,你们**啊!还三十鞭子,就这鞭子,三鞭子恐怕命都没了!。
当下如同一个大毛毛虫一样,拼命地蛊涌,嘴里虽然塞着布条,也呜呜哇哇的闷声叫个不停。心中无奈道:只能靠前世网友这一招了,当你被生活撂倒了,就趴着地上拼命的蛊涌,再蛊涌。
那叶元洲陆见凝心突然和发了疯似的,虽然全身被捆绑着,行动还挺快,整个人蠕动着都快穿越大厅来到自己脚边了!如此才想到,还是应该问问这丫头几句的,于是对赵管家道:“把她嘴里的布条拿了,我到看她有何话说。”
“冤枉啊!少爷!冤枉!”布条刚从口出,陆凝心就大喊道。
不待少爷说话,那赵管家首先跳出来瞪着陆凝心道:“冤枉,人赃俱获何来的冤枉,你这个贱人,主子带你不薄却做这等事情,如今证据确凿还敢喊冤,实在是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来人给我打!”
陆凝心也不看他,对着就要起身离开的叶元洲道:
“少爷,那簪子却是在奴婢屋中搜到的,但是却不是奴婢偷得,而是大小姐给的!”
此言一出,本已经起身的叶元洲又缓缓坐下了。心道:“这丫头应该不敢说谎,这么明显的谎言当面对质立刻就会被戳穿,但是母亲的簪子怎么会到了叶轻柔那丫头手里?还赐给一个下人,这里面可透着古怪。”
原来这叶元洲和叶轻柔虽是兄妹,却是不和。叶老爷叶方泽从小就宠爱叶轻柔母女二人,对他这儿子却是多有不满。他心中对这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多有记恨,如今这丢簪子的事情要是能扯到他这妹妹头上,那倒是好事。
若真是叶轻柔从母亲那里不问自取拿了簪子,又赐给了一个下人,那爹爹回来肯定要严加惩治的。他父亲叶方泽祖辈经商,最重诚信,最讨厌的就是这偷鸡摸狗之辈了。
而一旁的赵管家心中却暗叫糟糕,他半夜抓陆凝心前来,做的如此隐秘就是害怕小姐知道,护着这死丫头,让自己不好下手。这会儿这丫头不管是抵死不认,还是喊冤求饶都在他意料之中,却也不怕,但却万万没想到陆凝心却是痛痛快快的认了他栽赃嫁祸的簪子,却有栽赃说是小姐给的,一时间他也难想出对策。只得跳出来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小姐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你!别听她胡说,来人给我打!”
陆凝心双目紧盯着赵管家,心道:你是超级玛丽啊!跳来跳去的,你以为有蘑菇啊!
嘴上却一字一句道:“这种话我怎会胡说,公子把小姐叫来一问便知。”
那赵管家不等叶元洲说话,就要呼唤左右把陆凝心的嘴巴堵上,打了再说。此刻却听座上的叶元洲道:
“赵管家莫要着急,你叫人去把妹妹请来。别让一个下人污了小姐声誉。”
而厅外窗下蹲着那位贾公子身边的黑衣人,看事到如今,这丫头竟然还能寻到转机,心内也是暗自佩服。自问若把自己换做她,恐怕也不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对策。
想那丫头平时和小姐的亲厚,这顿打看来是躲过去了。偷眼看向一边站着的贾公子,却见那如万年寒冰的自家主子,竟然脸上也如释重负的挂起了淡淡的微笑。
却说陆凝心被绑来之后心思急转。若是常人,如此被冤枉,又惊又怒之下一定是大声喊冤,并指责赵管家栽赃陷害,把白天丫鬟考试得罪赵管家的事情一并说出。但是赵管家有心陷害,她空口白话又有多少说服力呢?而且就算是说的情真意切让叶元洲信了,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丫鬟去驳赵管家的面子,这顿打肯定还是跑不了的。
但是陆凝心却剑走偏锋,心知现在可不是辩谁被冤枉的时候,一定得先把小姐请来再说。于是痛快承认簪子就是自己的,不在这上面纠缠。反而诬陷是小姐给的,她来一个月也知道这叶家公子和小姐多有间隙,如此机会肯定不会放过,这样小姐一来自己这顿打就算是逃过去了。
这思路看似简单,但其实身处其中能想通这种紧要关节却是十分不易。人常言一叶障目,事到临头又有几人可以不感情用事,能把事情看的通通透透。一下就抓住劫症所在呢?
半盏茶的功夫小姐就匆匆赶来,一进厅门先看到地上捆得如同粽子一样得陆凝心,赶忙命随她而来的君桃为其松绑。赵管家想出声阻拦,但在叶小姐似乎要吃人的目光下,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而上座的叶元洲却乐的见此,心道:你和这丫头越是要好,一会越要你承认这簪子是你所拿。
故而也不做声,只是坐在厅上静静地看着。
君桃看了陆凝心被捆成这样几欲落泪,她虽然和陆凝心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却是十分要好的。小姐刚一开口连忙扑上去为陆凝心松绑。奈何她人小力轻,绳子系得又紧,一时竟然无法解开。
小姐见状,又命令旁边的家丁前去帮忙,这才把绳子解开。
“怎么会这样?”
君桃一边揉捏陆凝心被绳子困得有些麻木的四肢,一边轻声问道。
赵管家在旁见到君桃为陆凝心松绑,本就心有不忿,此刻又见二人耳语,怕她们串供,当下仗着他管家的身份,毫不客气上前对着君桃小腹就是一脚,这一脚正踹在君桃腹部,只见她一声惊叫,整个人被踹的翻滚在地,捂着肚子疼的说不出话来。
“你这妮子和她胡说些什么?莫不是这偷簪子也有你的一份。”
陆凝心看君桃被踢,比自己这半夜被绑扔在地上还要恼火。又见这赵管家满口喷粪,胡乱栽赃更是怒从心起。
她穿越到这世界以来,虽然也小有波折,但却真是没受什么苦,这叶府里所见的也多是善良,天真的下人。
却从未如今天一般恨过一个人,不过一句话而已竟然就要致人于死地!而君桃不过十四五岁,只不过是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竟然也下的去如此狠手,这样心肠歹毒之人真是平生未见!
但其实这古代下人哪有什么地位,打一个下人就和踹一脚猫狗一般。不过是这叶家小姐待人宽厚,所以陆凝心对着古代的尊卑秩序认识却并不深刻。
陆凝心眼见小姐快步上前扶起君桃,双目气得似乎要喷出火了,指着赵管家哆哆嗦嗦的半天道:“好,好你个恶奴。”
而那赵管家不为所动,嘴角带笑道:
“小姐莫要生气,您就是平日里太过仁慈,宠坏了这些丫鬟小厮,才让他们没有了规矩,竟然当着主子的面串供,怎能不加惩治。”
这叶小姐从生下来恐怕也没和人斗过几句嘴,一时直接却被赵管家说的干生气说不出话来。
陆凝心此时手脚渐渐活动自如,看着那赵管家的嘴脸心下恶心,又见那大公子一副作壁上观的样子,显然也不准备帮他的这个妹妹。
她轻轻地扭了扭脖子,心道:今天非得扒这死老狗一层皮不可,以为老爷撑腰就无人能奈何你,我就要你看看什么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所谓小人报仇不隔夜,本姑娘可没空在这跟你耍嘴皮子功夫。
当下打断还要争辩的小姐,低着头怯生生的走到赵管家面前道:“奴婢有一言请教管家?”
赵管家看她一副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道:“还想来装懂事,扮乖巧那一套,这回可是不好使了。”于是不咸不淡道:“何事你说?”
就在众人都凝神听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陆凝心突然暴起,一个撩阴脚直踹赵管家裤裆!力道之狠让所有大厅的男子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就听“啪”的一声。大厅中就传来赵管家杀猪似的嚎叫。整个人翻着白眼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知道恐怕那里是碎了。绝对的岁了!
赵管家倒地陆凝心还不罢休,又对准躺在地上那货的脑袋狠狠的踩跺。直踹的赵管家的鼻子平趴在脸上,面目全非,鲜血直流。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厅内所有人哪能料看似弱不禁风的小丫头会如此凶悍。这哪里是丫鬟,就是土匪恐怕也无如此凶悍!
而此刻陆凝心打的过瘾,披头散发,双目通红,一时间气场可谓爆发到了极点,一众丫鬟小厮望着她只觉得后背透凉,头皮发麻竟一时无人敢上来救援。
就在几个机灵的家丁反应过来,冲上前时,却见陆凝心突然收了凶狠的模样,快步小跑到小姐背后。大声哭诉道:
“小姐赵管家欺负我!”
靠,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人都被你打的躺尸在地上了,怎么还是你受了欺负。但陆凝心可不管那一套,
再看她俏脸微红,粉拳紧握瞬间换上一副受惊害怕楚楚可怜的样子,简直觉得刚刚她打人一切不过是个幻觉!
而赵管家却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早就昏厥了过去,眼瞅着出的气多进的气少,怕是要活不了了!
半响,众人终于从陆凝心出神入化厚颜无耻的演技中反应过来,这才想起救治赵管家,赶忙七手八脚的抬起他,在叶元洲的授意下去找大夫了。
一切太出乎意料,一时叶元洲大脑也有些当机,我去,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过了半响才道:
“好个恶奴!妹妹你就是这样教屋里丫鬟的!”
紧接着指着陆凝心又道:
“来人啊!把这打人的丫鬟给我拖上来,重重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