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小事,微不足道,却标志着一个旧时代的结束,新时代的开始。
清明节放假回家,适逢堂哥岳父去世,在我们村就我家和大伯两家亲兄弟,让人伤感的是去年伯父伯母相续去世,堂哥也因此和我们住在了一起。
按照习俗,堂哥理应杀牛,我也得去凑凑热闹。
公路盘绕着青山,巉岩峭壁,分散的村庄,有些寒颤。一阵阵唢呐声让人有些悲凉和悲哀。
我们去的第二天便是下葬之时,下葬后除了亲人,其余的都应该打道回府,历经了两场事,使我们无法回府。
第一场,父亲的表妹,我管她叫姑,她“家”就在那里,不过先前她是嫁给一个汉族人,后来她说公公婆婆对她不好,于是逃了回来,可是姑父却没有怪她。
父亲的表弟,我叔叔,他让姑姑先在家待一段时日,一切办妥了再另寻他处,倔强的姑姑死活不听,硬是要嫁给那个来看她的人,叔叔管不了就任由她了。
准姑父来到家的第一天,当着父亲和叔叔的面夸下海口,许下承诺,可是一年多了,他还是无动于衷,而姑姑已身怀六甲。
头天晚上父亲和叔叔偷偷的去给他们钱,第二天下午下葬完后我们要回家,姑姑来叫母亲和婶婶去吃一顿饭,准姑父就骂起来了,后来就吵上了,在别人村别人家,我们总是不好动手,父亲一气之下让母亲和婶婶把王八羔子拖出来。
可笑母亲和婶婶居然拗不过王八犊子,母亲踩到身后的圆圆东西滑倒在地,站在一旁的我火冒三丈,实在看不下去了,大步朝他走去,吼了那瘪犊子几声,右手拽着他衣领,把他扯到大门前,他一看情况不妙,慌忙用脚抵住门槛,往后一倒,不过他终究是拗不过我,他大哥拉住他,劝了几声,我将他一推,出了那令人作呕的家。
他的手像镰刀柄一样细,完全使不出力气来,可是母亲和婶婶却拗不过他,想来有些可笑。
第二场是因为堂哥,我不知道我们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堂哥的事,对我们一家怨恨到底。
我们走后,姑姑和她“婆婆”瞎扯一通,我们这么做是为了谁?还没进门别人就当着面骂自己的大哥和大嫂,她自己呢,还帮着外人。
从那以后,我们坚决不认姑姑了,是死是活,她自己看着办,以后出了什么事,我们是不回去管的。
酒后驾驶是坚决不允许的,父亲劝了同村人几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堂哥那厮到底是怎么想的,当着他小妗子的面骂父亲,让父亲抬不起头,我刚好回到那里,听到了这些话,我咬牙切齿,双手握紧拳头,父亲一看便拦住了我。
别人父母我不想去骂,我的父母我也不希望别人来骂,伯母刚下葬的那天父亲就把堂哥接来和我们住,每个门的钥匙父亲没有哪把不给他,父亲更没有让他做过什么活,每次我们要去做工时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出去,父亲从没骂过他,今晚倒是他开骂了。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坏不了谁,谁让父亲心地善良呢?回想当初伯父骂我的样子,迄今为止,我算是明白什么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了。
从那以后,我不再是小孩了,人长大了就该看破红尘了,一个昔日活跃的家庭,如今沉默寡言,同一屋檐下,面对面不说话,我有些不想回去了,可那始终是我的家,有时我在想,那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家呢?
四月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