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室外走廊亮了一盏灯,耀的我眼睛有些不适,瞿冉双手掐腰,一脸得意的站在玻璃门外,手里拿着一份鸭货,竟还拎着灌雪花,“怎么样?舒服吗?来,采访你一下,说说感受。”
我冲过去一拳打在门上,咣一声闷响,我虽然发了狠劲,但也没想着怎么样,只是发泄下情绪,回应下嘚瑟的瞿冉。
可没想到,厚重的防弹玻璃门竟然出现了龟裂,数道裂痕清晰可见,而我的手骨竟没有丝毫的疼痛!
我擦。
啥情况?
是不是天太热了,热胀冷缩原理,这里玻璃门原本就胀坏了?
瞿冉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退后了数步,刚刚还娴雅的表情瞬间冷却了,“你,你要干什么!你疯了。”
我看了眼刚刚出拳的右手,银质尾戒就在无名指上,难道刚刚是它迫发出的威力?
我一阵亢奋,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异能?很多玄幻小说里都有神奇的戒指,莫不是老天都看不下去我这悲戚的遭遇,赐予了我神能力?
耶!
我当时恨不得咣咣咣几拳把这一片玻璃都敲个粉碎,但转念一想,现在是否真的有异能还没确定,而且我现在属于暂拘阶段,原本事儿不大,如果敢砸门逃越,恰好给了他们对我施加罪行的机会!
不行,得冷静。
之前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给瞿冉留下把柄。
这个恶毒的妮子,平日里看着还没那么坏,没想到这么绝。
“瞿冉,你别以为有你爸给你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就算我打他和你撞人是两码事,但说破天,我也就是给了他一拳,还能判我死刑咋滴?但你记住,只要我出去了,就算拼了命也不让你好过。我光脚不怕穿鞋的,你家牛逼是吧?好,我特么出去就杀你全家,然后自己跳楼,咱都别特么好过。”
说这话虽然有点过,但我头脑很清醒,就是要让瞿冉觉得我已经陷入疯狂,什么出格的事都可能做,她自然会有顾虑,即便是她要置气,但她那老爹定会做出理性的选择,说到底就是一件小事,她家又不缺钱,只要肯让一步,这事就可以化解,但如果他们执意要把我往绝路上逼,我只能铤而走险。
果然,瞿冉听了我的狠话后明显怔住了,她其实就是想耍耍大小姐脾气,觉得我一个穷屌丝,怎么能跟她分庭抗礼?像我这种人就该对她低三下四、和颜悦色,一点脾气都不该发,只要敢发就该万劫不复!
“你,你可别乱来,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要是瞎胡闹,谁都救不了你。”
她战战兢兢的说道。
“我特么就没想活着,救个鸡毛。你有本事就现在整死我,草!”
我知道已经唬住了瞿冉,索性再次加了点戏。
她紧抿着双唇,似是有些控制不住局面,待在这只会让她精神崩溃,不由自主的朝门口退,但光线偏暗,倒退途中她被门槛绊倒,屁股摔坐在地,我试试做出一个鬼脸,张牙舞爪的样子吓的她爬起来就往外跑,“来人啊,来人啊。”
隐约听到她去叫人了,虽已是半夜,但所里肯定有人值班,我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举动,但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反而不怕了,跟这种人就不能服软,越软越往死里挨欺负,索性就放手一搏,兴许能转危为安。
之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我坐下身开始想叶媚的那段对话,她不会真的找那个李达去了吧。
哎,这可怎么办!
不行,我实在欠她太多了,物质上的还能算的清,将来我赚了钱,可以更多的回报她。
但如果她真用身体去救我,这特么以后还怎么面对她?
人都是讲感情的,起初我跟她就是炮友,但做着做着就有感情了,虽然年龄相差大,但恰是这种差别让我有了安全感和依赖感,也只有这种女人才知道疼人,替别人多着想,不知觉间,我对她已经有了难以轻易割舍的情感。
也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在她最紧要的关头我却丢下了她,万一,万一
我忍不住给了自己一记耳光,小黑屋里伴起回声,“我真废物,废物!”
但就在这时,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待我抬眸时,之前那个拿电棍唬我的民警已经打开了门,“反省好了吗?要不是人家气量大,暂不追究你的恶劣行径,非关到你”
瞿冉就站在他身后,之前的跋扈全然消失,我大抵也猜到了她的示弱,门打开后,我阔步而出,跑到走廊外的桌上拿起手机就打给了叶媚!
电话通了,但一直没接!
一旁的民警一直在叨叨,我懒得理会,拽起瞿冉就往外跑,“走,送我去水云阁。”
“喂,你,你想干嘛!”
瞿冉吓坏了,拽着身子往后撤,民警也追了上来,一把拧住我的胳膊,试图展示他的格斗技巧,“你想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信不信我”
他话还没说完我便直接拧住他的手往下一掰,疼的他身子扭曲似被热水烫过的虾米,不敢动弹,“我有急事要办,别特么烦我。”
丢下他后,我瞪向瞿冉,“我去水云阁救人,抓紧!”
“哦。”
也许是看我竭嘶底里的姿态容不得她回拒,瞿冉抿唇点头,顺从的开着院里的a7朝五公里外的水云阁温泉水浴所疾驰!
刚走了没多久瞿冉的电话就响了,不用猜就知道是他爸爸打来的。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街上空空如也。
她刚开始挂掉了,但电话继续打来,“接吧。有啥不方便的?”
瞿冉撇了我眼,戴上了蓝牙耳机,“爸。”
那边的咆哮声清晰传出,我打开车窗,看着路边的零零散散的霓虹灯,心里跌宕起伏,哪还有精力去跟瞿国强较劲?病危的母亲、陷入狼窝的叶媚就已经让我心力交瘁。
“你别管了,这事我能处理好。咱别怄气了,没必要。”
瞿冉一直在给老爸压火,生怕让我听到那边的动静,刻意提高了声调和语速,“好了,好了,我在开车,先这样。你好好养伤。”
强行挂掉电话后,瞿冉可能也有点尴尬,一直没说话。
我顿了顿嗓音,哼道,“他要是非要闹出个子丑寅卯,我陪他。但得等我把手头的事安顿好后。放心,我不会跑,就算战死,也不会后退一步。”
瞿国强堂堂的集团副总,想捏死我很轻松,也正是这种巨大的心理优势让他有了超凡的自信心,只要我不肯低头,他就绝不会让步。
这关乎他的尊严和官威,已经超过了对女儿该有的关怀。
“别,可别。”
瞿冉不敢看我的眼睛,降低了车速,说道,“这事就这么过去吧。阿姨那边我肯定会好好赔偿的。”
“这只是你的意见,不代表他。”
鬼知道瞿冉是不是有想耍花样,反正在医院时开始也是对我低眉顺目,但自她老爸出现后就截然不同了,现在又想故技重施?老子还不吃这一套了,“你告诉他,想怎么样都行,我跟他死磕。还有你,别以为放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咱俩的帐,没完!”
听了我的话,明显感觉瞿冉有些委屈,但她怎么会示弱呢?
砰一声猛刹,刚刚还提到一百迈车速的奥迪a7突然就在路中间静止了,急刹下的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刺耳的声响,甚至空气中竟微微弥漫出一股橡胶味。
而就在这时,我们车后不断有大灯闪过,紧接着就是嘶鸣的喇叭声和刹车声,虽是半夜,车辆极少,但也恰是渣土车工作的“黄金时间”,身后一辆满载砂土的大车差点就追尾过来,若不是司机及时控制车速,在行将撞上的瞬间调转车头,我和瞿冉这会恐怕已经被生生碾成肉酱了。
大车司机按下车窗嗷嗷骂了一通,倒也没停留便吭哧吭哧的扬长而去了。
我也吓的不轻,着急拉了已经呆滞的瞿冉一把,“还愣着干啥,你特么找死啊?开车!”
瞿冉将车听到路边,侧过身子跟我掰扯道,“纪明,你别动不动就冲我耍狠,别以为你敢说几句狠话我就怕了你,我是总之,你好自为之。”
我不想跟瞿冉把时间浪费在路上,叶媚那边至今没联系上,恐怕已经遭到不测,“行,我怕了你了,行了吧?抓紧开车,送我去水云阁。耽误了事,我吃了你。”
她嘴角一梗,没再说什么,路灯闪过的瞬间,我看到她的眼角溢出了一丝泪光。
矫情。
欺负别人的时候那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样子,现在又装可怜,女人啊,真是复杂的生物,难以揣摩。
很快就到了地方,我夺门而出,“不用等我,你走吧。”
冲进大厅,前台有两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在值班,刚要冲我打招呼,我捡起茶几上的一尊水晶烟灰缸就狠狠砸碎在地,砰一声脆响,大厅里尖叫声肆起,“把李达给我叫出来!现在、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