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打开,拿着冲。”姜龙告诉兄弟们,说完他向着山间的岔路跑去,姜虎和姜豹紧跟其后。
正在山下的狼群听到山上有人在喊叫,立马掉头奔着喊声追寻而来。群狼在枯草丛中跳跃着,只露出灰色、黄色或黑色的脊背和拖着的蓬松的大尾巴,犹如在草海中穿游的鱼。当狼群快接近到目标时,突然,一股巨大的刺激气味随风飘来。这是和在山顶上一样的味道,狼群停住,迷茫,惊恐,在原地打着转。它们想从空气中捕捉猎物的气味已经不可能了,加上本身这股气味就让群狼难受,有的狼就掉头往回返。
这时,一头青头狼从狼群中走出来,群狼给它让开路。青头狼低吟了一声,躁动的群狼安静下来。青头狼将头放在地上,静静地听着,耳朵不时地转动,是在跟踪地动的声音。接着,青头狼朝天长嗥一声,向着姜龙跑的方向追去。
姜龙兄弟们跑出将近两里地,把手中的酒葫芦盖上盖子。“让它们先在酒味中转悠着。”姜龙继续往山下跑。
狼是很聪明的动物,学习生存技能的本领很强。在酒味阵中转悠了一会后,有的狼学着头领的样子,头插在地上,听地动的声音辨别猎物去向。
姜龙边跑着,边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不一会,他就听见有“呼哧”“呼哧”喘息声从自己的身后靠上来了,他知道:狼来了。
野狼并没有马上向姜龙发起进攻,而是跟着姜龙跑,同时后面不断有狼从山下超过姜龙,向前去追赶堵截姜虎和姜豹。
“沉着!”“一定要沉着!”“一条!”“三条!”“七条!”“九条!”“十一条!”姜龙边跑心里暗暗记下超过自己的灰狼数目。
上山容易下山难。
下山时,你想快也不可能快许多,即使有一大群狼追着你,除非跳下去。
果然是一个大狼群!
姜龙心里估量着狼的数量,前阵十一头,后面至少也要差不多,这是很大的狼群了。这群畜生不发动进攻,无非是想消耗我们的体力,同时等待后面狼群跟上,一起发动攻击。真是狡猾的家伙,跟我玩这套小儿科。姜龙想着,不由笑了。
这时,姜龙已经看到姜虎和姜豹停下来,被七八头狼围在了中央,但狼群围而不攻,是要分而围之!姜龙想冲上前去解围,有四头狼从姜龙头上的岩石上直接跳下来,挡住了姜龙的去路。四头灰狼龇着牙向着姜龙不断地咆哮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安排得不错,吓唬谁呢?”姜龙大喊一声:“滚!”
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吓得小狼们直打哆嗦,惊得大狼往后倒退,震得老狼心中惶惶立在原地发呆。姜龙把短刀腰中一别,双手抡起开山斧,向着四只挡道的灰狼横劈过来。吓得那四只狼夹着尾巴急往后闪,扭过头来还向着姜龙咧嘴龇牙,露出尖而弯勾的狼牙。
前方传来弩箭发射的声音,接着传来中弩的狼们“嗷嗷”“嗷嗷嗷”“嗷嗷嗷”的惨叫声。
姜豹已经开始杀戮。中弩的狼们,在草丛里翻滚着,嚎叫着,不一会就安静多了。
杀戮,带来了更多的杀戮。
姜虎和姜豹长短射程兵器配合,远弩近枪,狼群占不到半点便宜,白白丢了七条命。围攻姜龙的狼,一看这黑大个更不是省油的灯,人家一杆开山斧舞得虎虎生威滴水不漏,自己却咬不到人家半根汗毛,倒赔上四条狼腿。
“嗷……”青头狼一声长啸,收兵。
第一回合,姜家三兄弟完胜。
“快走,不要拖延,尽快下山才是胜利。”姜龙提醒着弟兄俩,姜豹要去收回射出的弩箭。“先快跑!”姜龙催促着。
三人才急急忙忙地又开始奔逃之路。
在三人拐过一道绕山的小路后,姜豹在前突然停住了脚步,眼前几十头狼,正瞪着贪婪的目光,盯着这三个刚拐过弯来的男人,嘴里露出闪着寒光的尖牙。
“老三守后面去,我在前面挡着!”姜龙喊着冲上前去,把姜豹护在身后,姜豹则往后撤,回防后面狼群的袭击。姜虎则在中间协调。兄弟三人依山势形成防守阵势。
前面的狼龇牙咧嘴,害怕那开山斧;后面的狼不敢进,害怕那张强弩。兄弟三人左边是石壁,右边是悬崖,前边后边都是狼。
人狼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姜龙最担心的就是陷入对峙,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太重要了。他太了解狼的脾性,狼太喜欢黑夜了,为了能够实现这一目的,狼群经常白天就是驱赶,甚至是等待,消耗猎物,等待到夜晚,才会发动最后致命的攻击。
姜龙试着向前冲,把那开山斧横起斧头。狼群见有人冲出来,向前逼近姜龙,试图逼迫姜龙回去。姜龙试探着冲了几次,狼群一次次地向姜龙逼近。姜龙冲出的距离一次比一次短,吸引着狼群不断地靠近自己,再靠近。正当姜龙盘算着准备冲出去时,忽然觉得耳后生风,有东西从背后快速袭来。
此刻,他突然想起受伤的老道,有东西偷袭!
莫名的恐惧涌上姜龙心头。
姜龙得有个沉重的东西突然从空中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用爪子抓着斗笠的顶,另一只爪子搭在肩膀上。
“哥,背上有狼!”姜虎在后面喊,不敢用枪捅,怕伤到大哥。姜龙一听是狼,反而长舒一口气,站稳双脚,使劲地摇晃肩膀,试图将狼从后背上甩下来,但那狼抓得紧紧的。
姜虎刚要跑上前去帮姜龙,抬头看见从他们左边的石壁上还有狼不断地往下跳。各有一只已经跳到了姜龙和姜豹的后背上,还有一只跳到了姜虎和姜龙之间,一只跳到了姜虎和姜豹之间。姜虎扛起长枪当标枪用,瞄准姜豹后背上的狼,一个斜刺,长枪如利箭飞出,将那趴在姜豹后背的狼,直接斜钉在石壁上。狼血顺着枪杆汩汩得流着,狼的四肢乱蹬,惨叫声回荡在山间。姜虎拔出短刀,向姜豹这边冲来,因为姜豹用弩已经倒不出手来防卫。
姜虎单刀直劈挡道的野狼,那狼躲也没处躲,龇着牙弓着身子,前腿弯曲后腿蹬地直面姜虎劈来的单刀。在单刀要劈中自己时,那狼猛地向前一冲,直接用嘴紧紧咬住刀片不撒口。姜虎见状,狠力挥刀,顺势将七八十斤的大狼从山路带起来,带出小路,凌空抽到悬崖外。那狼仍是死死咬住刀片绝不撒口,用爪子蹬抓着姜虎。眼看着又一只黑狼要从峭壁上跳下,向姜豹冲去。
“开!”姜虎情急中大喝一声,双手用力使劲抖动手腕。那刀片与狼牙相碰撞,发出“嗡…吱吱嘎嘎”的振颤和挤压碰撞声。狼嘴一阵激荡的痛麻,那狼嘴一松,来不及嚎叫就坠下悬崖。
姜虎跑向姜豹,伸出左手,一把揪住那刚落地灰狼尾巴,使劲往后拖着灰狼不让它前进。但是,有些晚了,那灰狼的前爪已经搭到了姜豹的斗笠上,“噗”的一声,姜豹的斗笠被狼掀掉了,第二只前爪向姜豹的头抓去。因为被斗笠的绳子套住脖子,姜豹没法转身,感觉有狼在往后拽自己。姜豹蹲下身来,从左小腿拔出一把匕首,向左轻轻回头一撇,眼睛余光中看到灰色的狼身子,反握匕首,朝着那里就一捅,顺势站起来一拉,直接给那大灰狼开膛破肚。那狼爪同时还是狠狠地抓在了姜豹的头上,留下两根血槽。姜虎顺势拽着狼尾巴,生拖猛拽,直接将它扔下右边山涧。
姜豹面前的灰狼一看姜豹蹲下,张开血嘴就向姜豹飞扑来。姜豹右手端弩,抬手直接送给那灰狼一弩。弩箭当口穿入,穿心箭,一箭穿心。那跳在空中的灰狼嘴中喷出鲜血,依旧向姜豹冲咬飞扑。姜豹手持匕首迅速一蹲,直接用匕首斜刺,扎住那飞狼,借力顺势向左引导着。那喷血的飞狼窜出山路,扑进山涧。
“大哥,回来,石壁上面有狼!”姜虎大声向姜龙喊到。姜龙正挡着对面几十头狼,因为斗笠挡着看不到上面和后背上的狼。同样因为斗笠挡着,姜龙背上的狼,一直找不到下嘴的地方,在上面乱咬,把个斗笠上边和后边咬得稀巴烂。一见到有同伴落到了眼前这黑大个的背上了,姜龙对面的狼群马上发动进攻。它们弓着身子,分工相当明晰,前面的低着头冲上来,咬姜龙的腿,后面的则飞跃起来,扑咬姜龙的头胸部和胳膊。姜龙弓着腰后退,左手顺手从小腿绑腿中抽出一把银光匕首,连看都没看,凭感觉,将匕首从背上狼的肋骨下,斜着轻轻地插进去,轻轻一搅,顿时狼血喷溅。
那鲜红的热气腾腾的狼血,犹如突然盛开的花朵,突然从姜龙的耳后喷射而出,喷到了正在半空中飞跃起的野狼头上,眼上,鼻子上,甚至是嘴里。突来的狼血干扰了飞狼们的视线,让进攻中的狼们失去了准头,却给姜龙带来的毫秒的机会。姜龙赶紧收回左手,嘴咬住还冒着热气沾满新鲜狼血的匕首,改双手握住开山斧。
只见姜龙急退两步,一顿,气沉丹田,扎好马步,用腰的力量带动斧子横劈,向着地上攻来的狼群狠狠地使劲一扫。急速进攻的群狼收不住步子,就被巨大而锋利的斧子顺势挤起来。一排狼被一柄利斧挤到了石壁,斧子使劲往里劈,狼无退路,只能挨着!开山斧剁狼如快刀砍菜切瓜,“咔嚓”“咔嚓“咔嚓”“嗷”“呜”,“当”斧刃碰到石壁上。此时,空中飞跃的狼也开始着陆了,姜龙上身直挺不动,拖着斧子,后退两大步,双手握住斧柄,猛地用力调转斧头,把斧子从左挥到右。
又是刚才的一幕,一排狼被一柄斧子追挤。只不过这次不动的是最右面的那头狼,它必须挺住,因为再往右一点就是悬崖!所以,这次狼们发挥的空间可大多了,右面狭窄的空间外连接着深不见底的山涧,上面则是蓝蓝的天空。野狼们此时很后悔自己还不会飞,然后自己就被推下悬崖去了。
狼群前面堵,后面攻,又利用三兄弟忽略悬崖边上的峭壁,从上面跳入兄弟之间,差点危及三兄弟的性命。
聪明,或者狡诈。
姜龙向后撤,姜豹后退,兄弟们向姜虎靠拢,收缩战线。姜虎把长枪从狼身上拔下来,双手握枪,向上提防着,并将在岩壁上来不及逃走的和刚探出头上来的狼们用长枪挑刺下来,或者直接挑下悬崖。
三兄弟的严密防守让狼群得不到半点便宜,在几声头狼的低吼声后,狼群慢慢地退了。
“把几个狼的尸首搬过来,把这条小路堵上!”姜龙见狼群撤退了,抽空跟姜虎和姜豹说道。他自己则把被狼咬的稀巴烂的斗笠反过来戴好,盖住后脑勺。这样虽然前方没有保护,但视野却也宽广了。
“太惊险了!”姜虎在中间感慨刚才的战斗,姜豹则站在后面都有点发懵了。
“是啊,我现在才真正体会到狼为什么要晚上进攻。”姜龙接过话接着说,“如果在晚上,刚才狼群的进攻我们几乎看不清,即使看清了,也不可能防护得这么到位。那我们的代价就大了!谁那里还有酒?”
“我这里还有一些。”姜豹回过神来,答复道。
姜龙从姜豹手里接过装酒的葫芦,喝了两口,枪挑着那些狼的尸体,堆积在山路的最窄处,对姜虎姜豹说:“先吃些东西,一歇,待会肯定还有恶战!”
说完,姜龙把口里的酒喷在这堆狼尸体上,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了一把干草放在嘴边,又喝了一口酒,“噗”,一道淡蓝色的火蛇直扑狼尸堆,火苗蔓延开来。
山中弥漫开酒香和烧肉的芳香。
兄弟三人没时间享受这顿大餐,包扎整理好器具,趁着群狼后退的机会,赶快继续向山下跑去。
看到姜家村了,兄弟三人站在山坡上,信心满满,感到胜利就在眼前。
“再接再厉,杀出重围!”姜龙用浑厚充满力量的声音鼓励兄弟们。
远处树林里,不时传出稀稀拉拉动物跑动摩擦草丛的声音。这声音一直伴随着三兄弟。过了这个山头,往下就是平坦的小下坡了。这是姜龙很是担心的地带,平缓的山坡最适宜狼群发动猛攻,而自己却没有躲避的地方。
而令姜龙最担心的事情,却又是姜龙在等待而又想努力回避的,还没有发生!
“嗷……”一声巨大嘹亮的狼嗥声突然在前方爆发出来。
姜龙的心顿时一紧,姜虎和姜豹不约而同地看着前方,又看看姜龙。
“兄弟们,如果巨狼出现,记住,不管打不打得过,尽快跑。家就在下面了,即使扔掉所有家伙,也得回家!”姜龙用坚定而有力的目光盯着两个弟弟,“记住,不要回头,使劲往家跑!”
“嗯,好的,哥!”姜龙和姜虎看着姜龙,一起大声回答。
‘
提着长斧长枪,在没有路长满齐腰深野草的树林里穿行是很不方便的,姜龙意识到这段路虽然短,但是危险得很。
狼群很快就集结到姜龙的前方,后面的狼还在不断地赶来。
北风轻轻地吹着,给劳累的三兄弟抹掉额头的汗水。
“大哥,再放把火吧!”姜豹提议道。
“嗯,我觉得是个好主意。”姜虎看着连片的山草树林,称赞道。
“好!”
兄弟三人拿出火折子,一字排开在干草丛中放起火来。
火借风势,慢慢地向山顶蔓延,向东西两侧扩展开来。从山顶追来的狼群迎头碰上一树高的火墙,仓促掉头逃跑。人在深草里走得很不方便,狼就要在没头的深草里跳行,也是费力不出路的苦活。
山火轻轻地慢慢地烧烤着,仔细地品尝着秋草老树的味道,掺杂着烤狼的佐料,很是芳香。
突然,牢顶方向电闪雷鸣,数不清的炸雷声不绝于耳,三人莫名其妙,回头望着巨峰方向。炸雷惊动了狼群,引起狼群的骚动,有的狼群开始犹豫不定。
“大好的晴天,怎么打雷,要下雨?天不助我!”姜豹抱怨道。
“确实有些奇怪啊!赶快走吧,火本身就消耗狼群,刚过火的地,狼不敢马上跑的。走了!”姜龙催促着。
激烈的闪电雷声之后,依旧晴天,一个雨滴都没下。
芳香在延续着……
巨峰上的雷声惊动了山下的村民,大家惊异于如此异常而激烈的天象。村民同时发现,自己的山上起火了,大家赶紧回家寻找工具,开始成群结队地上山救火。
一场大火,形势对狼群开始不利,前面是火,还有那三个要命的黑煞,后面是村子,没有退路还要被两面夹击。
“嗷…嗷!”巨大的狼嗥再次传来,传到了三兄弟的耳朵,传进了群狼的耳朵,也传进了山下村民的耳朵里。村民们开始犹豫,狼群重新集结,三兄弟喜忧参半。
“最后一关,胜利就在眼前,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姜家村,我们回来了!”姜龙信心满满地大声喊道。
狼群很快就出现在三人前方、左边、右边,将姜家三兄弟包围起来。这些狼的个头明显更大,更壮,灰黑的狼背上鬃毛竖立,伏在草丛里,两眼露着贪婪凶狠的青绿光。
姜龙提起斧子在树林里穿梭着,冲在最前面,为自己的两个弟弟开辟道路。
狼群又一次发动了进攻。
三头黑狼迎着姜龙冲过来,张着大嘴露出獠牙,在离姜龙十步远的地方突然停住了,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姜龙看。姜龙将右手中的开山斧举过头顶,突然将它掷向三头黑狼。两边的黑狼一看不好,各自向边上跳开了,中间的黑狼没处躲,只能向上跳起。“嗤”的一声,中间的黑狼躲过了斧头却穿了开裆裤,被锋利的斧刃开膛了,斧子的尖钉在狼尾巴上,将黑狼钉坐在地上。
姜龙拔出腰刀,警惕地看着两旁的狼们。黑狼的哀嚎激起了狼群的凶残,狼群迅速地将包围圈缩小,接近二十头黑狼龇着嘴露出长长的尖牙,恐吓着,低吼着,层层围住兄弟三人。兄弟们背靠着背,组成防守阵型,短刀在手,边防守,边往前走。
“嗷!”一声短啸之后,群狼都俯下身子,隐在深深的草里,在深草丛中身子贴着地向姜龙他们钻过来。
姜龙他们只见四周山草乱晃,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走近了,看到深草里露出幽蓝的狼眼时,姜龙赶紧大呼一声:“草里有狼!”
接着,狼群犹如游蛇一般,贴着地面开始进攻。前后左右都需要防范,兄弟三人有些手忙脚乱。当兄弟三人在草丛里寻找狼的时候,三头黑狼突然出现在他们前方,从草丛里直接跃起,向着三人的脖子咬来。姜龙右手挥刀横劈,同时伸开臂膀护住姜虎。
地上的狼群同时发动进攻,十几头狼低吼着向着草丛里的六条腿疯狂地咬过来。
有草挡住视线,冲过来的狼实在太多,刚劈完空中三头狼的姜龙觉得自己的右小腿突然被东西夹紧了,“咔吧”一声,绑在绑腿外的粗木棍被狼直接咬断,两层牛皮护腿也差点被咬透,隐约地有刺感。姜龙使劲地踢起右脚,一头黑狼被从草中直接拔起来。姜龙上去又是一刀,砍在狼的脖子上,但是那狼就是不撒口。姜龙连砍三刀,狼头都被砍下来了,狼口始终死死地咬着姜龙的小腿,已经咬进肉里了。就在姜龙砍下狼头的功夫,又有两头黑狼趁机咬住姜龙的右腿,并且用爪子抓破了姜龙的大腿。一阵钻心的痛疼,那两只大狼的牙齿已经深深地扎进姜龙的肉里。愤怒的姜龙蹦起来,踹下左脚,跺在一只狼的尾骨上,只听“咔嚓”一声,接着“嗷…呜”的一声狼的惨叫,那条黑狼被姜龙一脚跺断了尾椎,趴在地上痛嚎。姜龙挥起腰刀就要砍腿上的那条黑狼,这时,草丛里又飞起一只灰狼,向着姜龙的手腕咬来。姜虎在姜龙的后面,也被两条饿狼咬着腿死死地拖着,余光中瞥到有狼飞起来咬向大哥,他随手拿起长枪,一招“长蛇出洞”,洞穿灰狼咽喉。空中的灰狼带着长枪挣扎着坠落下去。
“谢了昂!”姜龙感激地谢着老二,回手一刀,砍向咬住姜虎小腿的黑狼,一刀断头。头和身子分离了,但狼头依旧咬着姜虎的小腿。
被剁断尾椎瘫在地上的黑狼,仍然草中摇头摆尾地在努力地爬向姜龙,试图在生命结束前还要再狠狠咬上一口。姜龙低下头看着咬住右腿的那头黑狼。那狼正狠命得往外撕扯护腿连带着大腿肉。他痛得倒吸冷气,甩不掉,不敢甩。姜龙横下心,把刀放在嘴里叼着,蹲下身来,左手托住狼的下巴,右手抓住狼的鼻子。“嗯……”一声闷响,“咔嚓”狼嘴直接被掰撕成两片。姜龙右手拎起没有下巴的黑狼,向着地上的瘫着的黑狼猛抽过去。“咔嚓!”“咔嚓!”两狼股骨相撞,骨头碎裂,“吽……”“吽……”凄嗥洒满荒野。
见姜龙突然蹲下,草丛中又有两只黑狼射起,一只飞到半空时,被正面追来的一支利弩直接入喉,又从空中坠落回草里;另一黑狼则准确地落到了姜龙的背上,踩着姜龙宽大的背上无处下口,居然在上面掉过头来,想咬姜龙的脖子。姜龙感觉背上又落狼了,非但没起身,让狼在后背上转身,使劲低头弯腰,顺手从左小腿的绑腿中抽出匕首,右手伸手穿过胯部。待那狼转过身来,姜龙从屁股下一把拽过粗粗的狼尾巴,使劲向下一拽,随后一腚向后下方猛蹲下去。姜龙背上的黑狼眼看就要咬到姜龙的脖子了,突然觉得尾巴被往下拖,身子不由自主的就下去了,一个结实的大屁股蹲坐上自己胸前。一排肋骨“咔蹦”一声闷响,就被蹾断了。坐在狼肚子上的姜龙,右手拽起尾巴,左手狠狠地用匕首捅进狼的胸部,推着匕首向前到屁股。一抬屁股,看都没看,姜龙右手一挥,一条血狼从草丛中就被甩出去了,被甩出去的还有黑狼新鲜的狼血、狼屎、狼尿。
黑狼们此时也被惊坏了,眼前的黑大汉太厉害了,碰着死粘着亡。狼群却不后退,龇牙咧嘴,围而不攻。
姜龙抓住机会,领着姜虎和姜豹迅速冲出包围圈,已经来到了进村前的小路上。
“快跑!”姜龙边大喊着,边回头看。
见姜豹正被两头黑狼挡住,姜龙忍着痛拖着还有一颗流血的狼头咬住的右腿,拔腿往回跑向姜豹。两头黑狼听声回头见那要命的黑大个子居然提着血淋淋的长刀又杀回来了,本能地胆怯地掉头,疏忽了姜豹。姜豹抓住机会,撒丫子往山下跑去,撵上了姜虎,向家跑去。
胜利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