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头, 秦立挂下电话,身边的叶敏慧就开口道:“怎么样, 她来吗?”
秦立哼了一声,“她能不来!”
“可是”
“爸爸,妈妈。”一道娇声从门口传来。
“小怡来了。”秦立看到门边的少女,笑道。
叶敏慧闻声转过头去,眼里漾出柔情, “小怡, 钢琴弹完了?”
秦怡点头, 少女身穿一袭蓝格子长裙,随着唇边扬起的微笑, 显得更是婷婷玉立,温婉可人。
“姐姐是要来吃饭吗?”秦怡问道。
秦立嗯了一声,叶敏慧走过来拉住秦怡的手, “是啊。”
秦怡听了,眉眼舒展开来,俱是笑意, “很久没见到姐姐了呢。”
“那小怡要和姐姐多聊聊天哦。”叶敏慧说。
秦怡笑着说好, 又说, “可是”
“姐姐好像对我说的都不感兴趣呢。”秦怡低落地说。
叶敏慧摇头, “不会的”
秦立走过来, 提高音量地说:“她的性子不就是这样!也不知道像了谁。”
冷心冷肺。
秦怡不再说话, 黑白分明的眼里起了些许的委屈, 叶敏慧拍了拍她的手。
等秦立走出门, 叶敏慧才笑了一声,“别听你爸的,好好和姐姐聊天。”
秦怡点头。
而刚到机场,在休息室里等航班的秦疏则被一阵夺命call给吓醒了。
她原本都快昏昏欲睡了。
秦疏接了电话,“怎么了?火急”
“alberta ferretti的试镜改时间了!”
她的火急火燎四个字还没说完,沈长青就急急忙忙地向她扔了个雷。
“什么?!改时间?改到什么时候?”秦疏边走边问,难不成是和他下次的行程撞上了?
而沈长青接下来的话则无疑又是一道雷,“今天,首场试镜就在今天!”
“不是吧,这么急?”秦疏不敢相信,“不是说好下周末?”
沈长青说,“好像是因为alberta ferretti那边的情况,突然改时间。”
“总之,你下了飞机我们就马上赶妆去af。”
“知道了。”秦疏说,这种竞争广告的活儿,其实越早去是越有优势。
因为那时候的导演们视觉还没开始疲劳,很有可能就在之前的人里面就挑选出来。
“阿疏,你有把握吗?”沈长青最后又问了一句。
秦疏换了个手拿手机,笑了一声,“把握总归是有的,就是大不大的问题。”
她向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只是,也如她所说的那样,是大和小的问题,到目前,她还没有接过这么大牌的代言,要是敢直接打保票儿的话,她自己都不信。
她的把握,是源于对自己的形体的信心,是对自己已经做了那品牌功课的信心。
而至于她入不入得了那些外导的眼,她就很难去把握了。
国外与国内的审美有些实在是不同。
沈长青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有把握就好。”
“嗯,好像要登机了,见面再说。”秦疏探出点头,看外面的大屏幕。
“好,那挂了。”
“拜。”
秦疏挂了电话,转过头看向刚从外面走进来的俞元城,“五角放好了?”
俞元城嗯了一声,在她身边坐下,“已经送去随机托运了。”
“等下有事?”俞元城问的是她下了飞机之后。
秦疏点头,“一个代言。”
“试镜?”
“嗯,alberta ferretti的首场。”
休息室的人不止他们两个,这次节目的人都坐在里面,他们的对话也就会给别人听到。
曲颜菲坐在她左边,自然听的到,不过她经纪人早说过,她不适合,去了也是白去,遂也就没说什么,继续玩手机。
而在另一旁的齐子兰则抬起了头,看了秦疏一眼,在秦疏注意到要看过来时又马上垂下眼。
她经纪人说这次盛合去的人里面,可能会包括秦疏,让她注意一点。
其实,齐子兰是个很自傲的人,她不觉得秦疏比她美多少,并且,还有一种叫胜负欲的东西滋然而生,推动着她向前去。
何况,娱乐圈不就这样,不进则退。
秦疏转过头,看到正垂眼看手机的齐子兰,疑惑到,刚刚的视线是她感觉错了?
不过她来不及多想,马上就要登机了。
因着昨夜睡得晚,今天又起得早,秦疏一坐上飞机就带着眼罩入眠。
还把头靠在俞元城肩膀上,浑然不知的睡着。
只到一阵气流的波动才把她颠醒。
秦疏扒拉下眼罩,露出一只眼睛,迷茫的看向俞元城,“要到了?”
俞元城说应该快到了。
秦疏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惹的眼睛水雾朦胧的,更惹的俞元城的忍不住在她额角轻啄一口,贴在她脸边轻声道,“再睡会儿吧。”
秦疏摇了摇头,“再睡下去,等会儿眼皮都睁不开了。”
然后彻底把眼罩给摘了,拍了拍脸,从包里掏出镜子照。
等她重新补完妆,飞机已经开始降落。
突然,俞元城问道,“你有我电话吗?”
秦疏涂唇膏的手顿了顿,开口道:“你换过手机号吗?”
俞元城说没有。
“那就有。”秦疏轻轻地说,然后盖上口红壳子,放进包里,没理会身后因为她的话而欣喜不已的俞元城。
“好了,别过来呀,亲的你一嘴的粉!”秦疏把一门心思凑过来,准备往她脸上再亲一口的俞元城给挥开。
“那我也愿意。”俞元城笑眯眯的说。
秦疏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愿意,又要重新画,你当我闲的慌。”
俞元城想想也是,他要是吃了一嘴的粉,秦疏岂不是又要再忙活儿了,于是就转亲为抱,搂住了秦疏的腰,在她脖窝上蹭了两下。
也不怕被别人看到。
他们一行人从机场出来,则又是一场摩肩擦踵的场面,欢呼雀跃。
“快!”在机场门口等着秦疏的沈长青让她赶紧上车。
“只能在车里赶了。”
秦疏在保姆车后厢快速换的衣服。
开始化妆。
她之前已经把底妆给打好了,只需阿may直接上妆就行。
虽然阿may的技术很好,但马路的颠簸是避免不了的,秦疏只得仰起头,手握拳放在膝盖上,踮着脚,努力不让自己摇晃。
等到了af的设计院,秦疏已经整理好了。
“走吧。”沈长青走到她身边,说道。
秦疏点点头。
稠光纱的人鱼尾吊带,随着她的每走一步,下摆的褶皱都轻微晃动,真如如摇曳生姿的鱼尾一般。
沈长青和她走上楼去,边说:“对了,yan的广告已经出来了,系列就叫臻至”
“臻至?”
“对,臻于至善。”
“很好听,还很有意义。”秦疏由衷的赞叹。
“这儿还是路流芳取的。”沈长青说。
他们话语间,已经上了二楼。
比起一楼大厅,二楼的会客室,才是真正的人满为患。
而秦疏在国内怎么也算个有牌面儿的艺人,遂她有一间单独的休息室。
“我觉得他们挺狠的。”秦疏往沙发上一坐,往后一靠,拿眼朝着门瞥了一眼。
沈长青在整理她的资料,闻言笑道,“怎么觉得?”
秦疏交着腿翘着,“找这么多人,席位就那么一个,不是狠是什么,不过还真聪明,至少,热度很高。”
“就你看得明白。”沈长青回了她一句。
秦疏拿起茶几上的杯子,仔细唇膏地浅抿了一口,“谁看不明白?都心知肚明着呢,可不还是都来了。”
门被敲响了。
是江艺,盛合的四小花旦之一。
“秦姐。”她先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希望可以向秦疏请教几个问题。
她态度很诚恳,很难让人拒绝,又何况是同门,所以秦疏只挑了挑眉,只让她坐下。
换了条腿交着,拿着水杯,靠在沙发上,想听她想问什么。
江艺找位子坐下的时候,还左右打量了一下这间休息室。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她秦疏能舒舒服服的呆着单间里,而她却只能坐在大厅的沙发,这就是气死了人嘛。
直到轮到秦疏去试镜的时候,她的问题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秦疏也不意外,要是她真的虚心请教,那她就真意外了。
秦疏恶意的想,她大概是来蹭空调的。
但很快她挥走了自己的无聊。
因为她已经走进了室内的摄影棚,当她踏进去的那一刻,全身的气场为之而出。
秦疏走路,不是刻意婀娜多姿出的聘聘婷婷,而是那种与生俱来,从骨子里散出来的清冷。
折纤腰以微步款款。
秦疏的气质,是很难用言语形容的,只能说,她符合光影里永远的初恋。
而在一次记者采访上,有记者曾问秦疏,她这样的气质是怎么浑然天成的。
秦疏浅笑,缓缓地说,“我练了十年的芭蕾,不是十天。”
她的脸真的会给人太多的错觉,让人一眼看上去,只觉得八字。
清冷孤傲,遗世独立。
而她走摄影棚,肆无忌惮放开气场的时候,明显有人为之所倾倒。
“muses!!”
“my muses!she is erato!erato!”扎着络腮胡的男人激动的喊了一声。
erato,九大缪斯女神里的一位,她代表了情诗,献给众神的情诗!
太符合这次的主题,仿佛他们要找寻的就是她一样。
“ her beauty was suffocating every second”
其中的中籍摄影师song毫不吝啬的赞美。
她的美,每一秒都让人窒息。
就她了!
于是,在秦疏还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的时候,她就被选定。
“thank you。”虽然内心很是交集,但秦疏还是很淡定的向他们微微鞠躬,然后转身离开。
在离开前,被大络腮胡的摄影师喊住了。
“e ti chiami!”是意语。
秦疏转头,展眉而笑,倾倒众生。
然后她走向人群。
即便众人喧嚣,她犹自遗世独立。
而秦疏被定下的瞬间,消息如张了翅膀般穿了个遍,在af的管理人员出来的时候,已经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实事。
说不嫉妒,不落寞,那是假的,总归是有不甘很妒忌的。
比如齐子兰,她端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她视秦疏为对手,却连对方的一摆都没有碰到,就已经被刷下了场,何其悲伤。
又比如江艺,她刚刚的样子,何又不是个笑话?
再比如何美心,长江已被后浪推。
可再不甘,再不置信,结果终究是这样,她秦疏一人,挑了各色艺人,赢了个大超模,拔了头魁,当了赢家。
而那么能说的,也不过是,“后门”,“没意思”,“一般般”之类的酸话罢了。
但这些却离秦疏远去,沈长青留下与af签约,她,在去秦家别墅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