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里雄踞一方,是你长生不灭。
楼梯间的灯光昏黄,楼下的传来的,是电视里细细碎碎的声音。
男主在忘情的嘶喊,为的是挽回,女主的苦情台词,为的是离去。
秦疏晃神了,看着眼前的俞元城。
她的近视眼,涣散了眼前的人影。
“有事?”秦疏硬邦邦地吐出几个字。
俞元城只瞧着她,像是在打量似的,上下瞟过,半响,低头轻笑:“没事。”
秦疏皱了皱眉,她微微仰起头,“让开。”
话音落地,没有半点反应,俞元城依旧斜倚在门框上,挂着他那一贯的笑,不语。
得不到任何回应,本就烦躁的心绪更加的不耐,秦疏上前走一步,绷着脸,想直接越过俞元城,刚跨出一步,手腕被捉住,秦疏堪堪回头,他一个用力,带着秦疏摁在自己怀里。
秦疏昏头昏脑似,一抬头就是近乎咫尺的他的下巴,“放开!”秦疏用力的甩开俞元城的手。
他的手紧紧地扣她的手腕,任她拼命的扭转,闻言,猛得低头,凑近她的脸庞,“想走?”
语气轻缓,低而深沉。
“放,开!”秦疏没有理他的话,只机械在重复了一遍。
随她话而来的,是更用力的扯近,他的气味瞬间充斥她的大脑。
“你还没回答我。”俞元城紧紧扣着她,很固执,问的话也莫名而奇妙。
秦疏再也忍不住,用尽全力推开俞元城,疾声骂道:“神经病!”
“那你就是我的药。”俞元城像是被她推开,倏得放开了她,整个人靠在墙上,朝着秦疏说着,话语情深,神色软懒。
秦疏喘了气,抬眼望向他,冷笑,“谁他吗要做你的药。”
俞元城慢慢站直身子,眼睛直直得朝秦疏看去。
“怎么?接下来是要来壁咚了吗?”秦疏保持着嘴角的冷意,不屑地开口。
俞元城顿了顿,笑了声,“被你猜到了。”
“这么老套的东西,谁猜不到。”秦疏翻了个白眼,嘴一撇。
俞元城是越来越没意思了,秦疏哼了一声,转身就要回房。
“啊!”秦疏愣愣的看着笼在身前的人,刚刚居然又被他拉住了,几个转身就是现在这个模样。
俞元城嘴上勾,垂下头,声音有着他特有的磁性,万分诱惑,“那你猜得到现在,我要干什么吗?”
秦疏余光看着脸边撑在墙上的手,又对上俞元城黑漆的眼,冷色而道:“我猜不到,也不想猜,想要发情外面有的是女人等着你,现在,让开。”
“可是我不想让,怎么办?”
秦疏听他的话,眼睛上瞟,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开口,“我管你想不唔!”
俞元城没有等她说完,手往后一伸,扣着她脖子往前堵住了她的嘴。
秦疏瞪大靠眼,不敢置信的看向俞元城,他怎么敢!此刻的秦疏赫然想到楼梯口的监控,拼了命的推他,嘴紧紧的抿着,怒视着他。
他们的唇间没有一丝空隙,秦疏的不配合,还在剧烈的扭动,俞元城显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熟练的摸上秦疏的下巴,用力一捏,让她半张开嘴,探了进去。
他在她的唇上辗转,手掌在她的脖颈,逼她凑近。
秦疏茫然的承受,鼻尖是他的味道,熟悉的情感席卷而来,蔓延开来,直至全身。
他的吻,一如既往□□,他掌控了全局。
他让她癫狂,让她如图百转千折。
于是,她放弃了挣扎,仰着头与他唇齿交缠。
暗涌一触即发,情愫与暧昧,悄然而去。
他们吻的愈发激烈,像是沉入渊源。
俞元城的手,从脸,延伸到躯干,从背后往前挪,直至胸前。
突然,秦疏按住了俞元城的手,他的手里,是她浴袍的衣带。
推开他,这一次,俞元城没有半点防备,向后倒退了几步,怔怔的看着秦疏。
她的眼里,满是清明,哪有刚刚半点的意乱情迷。
秦疏一手紧紧的抓着浴袍的衣带,一手狠狠的擦着嘴,不带一丝感情的望着俞元城。
俞元城看着她的动作,脸色沉下来,“你就这么恶心我。”
秦疏冷笑,“恶心透了。”
俞元城闻言,怒极反笑,盯着秦疏,一字一句地开口:“刚刚看你享受的很。”
那种笑,是带着无谓,带着危险,带着让你不得不跟着他的情绪走。
再也忍不了了,秦疏再也不想在和他僵直下去,开口:“俞元城。”
秦疏叫的,是他的名字,不是arthur。
“你够了。”
“又想来玩弄感情吗,还是省省吧。”
“终于肯不演戏了。”俞元城开口道,“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吧。”
秦疏冷笑了一声,“那你呢?戏演得多好”
什么呆萌,什么毒舌,什么帮助,不过是两个演着戏的人的厮杀。
“我累了。”秦疏淡淡地说,转身,走到房间,关上房门前,她留下一句话:“我只希望和你不再有瓜葛。”
说完,房门紧闭。
楼梯间里徒留俞元城一人,他靠在墙上,望着她紧闭的房门,轻笑,“阿疏,你错了。”
“我们怎么可能没瓜葛,你是逃不掉的。”
他想要的,你逃不掉。
秦疏关上门,反手按在门把上,整个人靠在门板上,无力的喘着气。
她真没用,说那些话的时候,指甲狠狠的嵌在手心,她才能说的那么淡然。
说的那么平静。
秦疏离开门板,朝沙发走去,放屁的淡然,放屁的平静,她一点也不平静,一点也不!
她躁动,躁得想发狂。
在镜头里,她是演技精湛的后起之秀,她对情绪的控制不知道得到过多少的名导称赞。
明明,她能出神入化的在喜怒哀乐里变换,明明,她控制的多好。
可刚刚,她废了多大的力,才从那情渊里抽身,不让自己就那么倒在他怀里。
爱恨嗔痴,她戒不掉。
是她还不够精湛把。
但是,这世间,又谁能戒掉。
秦疏抬眼,大量着房间,又红又艳,墙上贴着大红的双喜,垂着满满的红绸扎的花。
气球顶在天花板上,五颜六色。
墨绿的床套上,却罩了一块红布,像是压住了喜气。
床中央,摆着那毛茸茸,穿着婚纱的大头娃娃。
“布置的真好,像新房。”秦疏想。
新房的床上,是藏着早生贵子的,而她的床上,没有枣子,也没有桂圆,她这不是新房,是道具。
用来演节目的道具,她和俞元城,和这张床一样,没有早生贵子,单单只是个门面。
秦疏从行李箱的夹层里,摸出了包烟,拿在手里捏,捏了许久,她走神了。
等她回神的时候,大卫已经成了倒胃,包装盒皱巴的不成样子,从里面抖出根烟,含在嘴里。
划开火柴,等它燃尽。
她今天一整天了,到现在才能抽上,她贪婪的深吸那浓郁的烟草味。
只要这样,她狂躁不安的心好像才能平复。
今晚,秦疏失眠了,直至抽完了整包烟,直至凌晨拂晓,才堪堪躺下。
闭上眼,浮现的全是俞元城,他的笑,他的气味,他的吻。
于是,她想了一遍又一遍,在脑子里,完成里刚刚的吻。
她没有推开他,他们就这样纠缠着,纠缠到兵荒马乱,纠缠到地老天荒。
第二天,秦疏是被敲门声给吵醒的。
肿着双眼去开门,门口,站的是俞元城,他的身后是黑黝黝的摄像头。
做为艺人面对镜头的根深蒂固,秦疏在看清摄像头的瞬间,就捂住了脸,“不能拍!”
哪怕没有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没半点形象,眼睛又红又肿,眼下乌青严重。
俞元城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无奈的开口:“摄像头没开。”
“还好没开。”
“大早上敲我门干嘛!”秦疏现在还带着刚从睡梦中被吵醒的怨念,没好气的冲着俞元城说。
“要开始拍摄了。”俞元城撑在她脸边,悄悄的说。
“哦”秦疏哦了一声,她好困,好想睡觉,“把你的人挪开,还没拍就别凑这么近!”
脑子渐渐清明起来的秦疏看着撑着门的俞元城,嗯,靠的真近!
“这不是得如戏嘛。”俞元城笑眯眯地说,说的坦荡荡。
却让秦疏一愣,昨天,莫不是她在做梦。
“你”她张了张嘴,半天吐出个你字来。
“我?我怎么?”俞元城好笑的看着她。
秦疏下意识想问,你昨天是什么意思,但很快的住了嘴,摇头,“没什么。”
“我去刷牙了。”
秦疏绕开俞元城走向盥洗室。
“草!”秦疏站在镜子前骂了一声。
镜子里,她如玉的肌肤,白嫩的细腻,却在脖颈处,红了一片。
“俞,元,城!”秦疏看着镜子,咬牙切齿地喊了他的名字。
这个死变态!
接吻的时候,特么永远都掐着别人的脖子!
不是变态是什么!
她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啊,难怪这王八蛋看着她一直笑,合着是看他留的印记心里爽是吧。
“死混蛋,又要遮好久!”秦疏捏着蘸了粉底液的葫芦棉使劲的点在脖子上。
边遮边骂。
而在门外的老变态俞元城,痴汉笑,阿疏皮儿就是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