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阅读时光,陈涵明显找到了一种泄火的方法,那就是吐槽原文。
“什么鬼东西?玄幻古装文哪来‘闷骚’这个词的,男主是港澳台人吗?还是也是穿越过去的?”
“我的天,神他妈乌鸟私情形容爱情。乌鸟会哭的。”
“套路套路,全皇宫上下将近五千个妖魔鬼怪,男主就看上了女主一个,标准的你吸引了我的注意啊。”
“噗,蒙着脸都能一见钟情,佩服。”
“……十六岁就能和一国将军打平手,但为什么之后会输给男主?妖国一个皇子都能比定国将军厉害了不应该早往这进攻了吗?”
“哎呀,七月流火形容天气闷热,相当经典的错误啊。”
陈涵一边吐槽一边看完了三十章,感觉心情好了不少,哪怕她只能吐槽给李雅真听。再结合原本已读过的五十章,粗略掌握了一下前期的脉络,以及这个世界大概的设定。
这个世界的世界观是山海经和古风混搭版。沿海部至东北直径约五千公里等一大片地区为妖怪的领地。海上住着各式各样的海鲜,但与人类保持着距离。上有蓬莱仙境下有十八层地狱,人类占有不小的一块距离(主要海岸线在东部偏下与南海处),并且游牧名族一般在北方与西北处多。
目前暂时实现妖怪与人类的和平共处。
女主,走的传统圣母套路,但与那种“柔弱中带着一丝坚强”“坚强中带着一丝惹人怜爱”的白莲花不同,女主本身的实力并不差,所以也有一点女强。再加上那张惊艳天下(原文)的脸,与享誉天下,惊天地泣鬼神(原文)的舞,注定了她还是个万人迷。
所以——实力强劲、追求者众多、白莲花、偶尔虐绿茶婊——深刻的证明了,这是一篇满是套路的文。
而男主,原文文案中说是有三个——“妖孽邪魅”、“冷漠霸道”与“聪慧腹黑”。前八十章只出现了个“妖孽邪魅”,是妖国的皇子大大,好像是只……狐狸。
陈涵算了算,自己应该是在女主十六岁前的年龄段,还没见到男主,正处在倾国倾城的发育阶段,勉强算半个萝莉。而目前的这个皇帝勤政简约,作风良好,天下百姓都生活的和乐安平,故她也被号为“安平公主”。
“这设定我怎么越品味越苏呢?”陈涵问。李雅真重重的咳嗽一声,
陈涵叹了口气,又稍稍精神了点,“苏就苏吧,苏点好,早点解决这些破事。”
就在这时,阿珍正好推门进来了,看着坐在床沿上发呆的陈涵,关切的问:“好些了吗?”
“好些了,麻烦你们了。”陈涵站起身,有些歉意的微微欠身,内心盘算着怎么和公主见面。而在这时,她瞥见了阿珍手上的玉质托盘——上头雕刻只栩栩如生的凤凰,边沿上落了“安平”二字,心中一动。
“阿珍,你接下来要去给公主送东西吗?”陈涵问,阿珍怔怔的点了点头。
“那个……不如交给我如何?在床上躺了半天,我着实有点不好意思,不如这活换我来做,你多休息会。”陈涵笑了笑,不动声色的走近几步,“再说了,听闻厨房的大娘说,是公主殿下亲自将我送过来的,心中实在感激不尽,想要见一见……”
“哦,这样啊,当然可以。”阿珍了然的点点头,把玉质托盘交给她,看上去毫无戒心,“公主正在练武,我正要去给她端碗酸梅汤。柴房出去右拐便是厨房,你就说是公主殿下要的便可。哦,还有,说一下你是新来的,会有人给你指路的。”
阿珍又叮嘱了会千万别打碎托盘。陈涵点头称是,搂着那块价值不菲的东西出了柴房。陈涵这才发现,她先前腿软走一路一点都没注意风景,反倒李雅真先前激动的爆炸——也不是没道理,这扑面而来的古色古香让她震惊了好一会。
淡梅翠柳,艳红桃花,从石板路走出不久便能到一处水色长亭,数十条颜色鲜艳的锦鲤穿梭在石亭与荷叶下,偶尔甩起一尾涟漪。许多宫女仆人穿梭在径路上,白绿相见的服饰多几分清雅。他们或是半抱托盘,或是行色匆匆,在这桃花初开的季节,有的甚至没注意到发髻与衣角上的碎花瓣。
陈涵边赞叹,边循着阿珍的指示走,连空气都比曾经那个世界洁净太多。而由于系统特权,李雅真已经下载好了整座皇宫的地图,十分效率。
李雅真告诉陈涵她所在的位置被称为“荷月庭”,下人们私下为了方便,唤作“长廊”。前有小径回廊,最长的一条横穿了整个池子。曾有一个宠妃在这长廊的一个亭子中表演了一支名曰“月下仙”的舞蹈,得到了皇上称赞,这处地也取她名字中的一个“月”了。
这里离公主练武的清泓阁不远,她平时也爱来这玩。
不久,端了汤,也知道了路,陈涵哼着小曲,往清泓阁走。她注意到这时人渐渐少了,忽然记起一件事。
“李雅真?公主今年多大?”
李雅真的声音懒洋洋的。
陈涵想了下,恐怕过不多久,这位公主就要单挑人国的定国将军了,能像现在这样近距离观赏一下她的武功也不错。而十七岁,则会在一次皇帝的召见中获得才女称号,名满中原,并与跟随妖国使者前来探望的男主相遇,暗生情愫。
陈涵到底对公主那所谓的倾国倾城的美貌有几分好奇,而越靠近,就越是像有小猫爪子在挠着心。
练武场越来越近了,厚重的铁门开了一条缝,似乎是专门给下人们进去的。陈涵侧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挤进去,探出头,然后,便看到了一树一地的桃花。
很多年之后,陈涵会偶然回忆起这份初见,感慨这世间万事每件皆有其独特的道理。但现在,尚且年轻的她所能做到的便是呆立在阶梯上望着那一抹白色的身影,舞着一柄长剑在树下腾身翻越,无关任何人,任何事,就像无边花海中的一抹白浪。
一地桃花泪,宛若人长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