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电脑用用,不会那么小气吧?老板刚才没说不能用电脑。”
一看这人的脸皮比公共厕所的马桶还厚,项潇潇忍不住白了他两眼,电脑下面是项远征收钱的抽屉此时微微半开,她劲直走向电脑重重合上:"那也没说可以用电脑,动别人东西前最好能事先打个招呼,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人一激动就容易出汗,项萧萧头顶又开始冒汗,招来不少虫子在她身侧打着转,不耐烦的拍了拍仍是恶狠狠看着曹彦朔,倒是他嘴角一咧开始与她套近乎:"哟!你是不是昨天在土菜馆碰到的小姑娘?还记得我不?"为了使自己更有辨识度,抬脚让她看:"你不是喜欢我这耐克嘛!还喜欢吗?要不送你了。"
"谁要你的臭鞋,快把脚拿开!"项萧萧不怎么打理他,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他倒是晚睡的狠。
"我夜猫子惯了睡不着就下来上个网,行行,你不爱那我就不用呗,我这就回楼上成不?"
"明天记得还我冰棍钱!"走之前仍惦记着那些个扔在地上的冰棍儿,曹彦朔摆摆手给了项萧萧一个帅气的背影。
原以为这人说话算话,没想到项萧萧还是看错了人,曹彦朔没退房但一早出去买东西,听项远征说这人客气扒拉,又是递烟又是送吃的,搞得裴红都有些不好意思,这里不是旅游景区,去附近买东西得走好一段路,真要是回来怎么说也得中午了。
"小年轻说中午回来吃饭,让我们给他留个饭。"项远征剥着从菜市场买回来的玉米,项萧萧翻着一旁的塑料袋,还有豆角豆芽,找了张小板凳也跟着忙活。
"爸,以前可没说管饭这事,妈知道吗?"
"知道!"难得来个租客项远征兴致非常高,最主要的是不要钱:"他留了一百块说让我随便买些菜他,多的就当小费,你说现在这样的客人还多吗?都是裤子里卡油的人,有些人挣了大半辈子都不愿意多花一分钱,你别看你妈平时抠,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姐妹两,项羽那么大保不准什么时候带朋友回来,我跟你妈得随时准备着让你们姐妹两体体面面的。"
前厅的电脑蒙了一层的灰,项萧萧也不知那根筋打错,着了块布认认真真擦起来,不为别的,不想那人走了之后对这里说三道四,想起昨天说保洁员的话,项萧萧还是觉得这人不可靠。
中午裴红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曹彦朔还未回,就把菜热在锅里,下午是项萧萧返校的时间,去批发部买了箱方便面再称了点零食,大包小包也差不多,只是走之前仍未接到宋鑫的电话不免有些奇怪,想了想决定还是给她打个电话,手机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懊丧昨天就该打电话问问。
心里惦记着宋鑫,在路口打了辆就往她家赶,宋鑫家住的安置房,两年前老房子拆迁才搬到这儿,十多分钟后,三轮车停在她家楼下,拖着方便面爬上三楼,开门的是宋鑫的妈妈阎晓君,她一脸狐疑的看向项萧萧。
"萧萧,你怎么来了。"
项萧萧往她身后瞧了瞧思忖良久感觉这话有些奇怪,当时就傻了,阎晓君也往她身后瞅了瞅
:"宋鑫是不是躲后面了?那丫头在哪儿?"
听完这话项萧萧又是凉了半截,难道昨天宋鑫没回家?手里的方便面一时没拿稳差点儿就掉地上了,也幸好阎晓君顺手,弯着腰托了把:"阿姨,送鑫让我帮她带箱方便面,我给她送来了。"
阎晓君轻蹙眉头,显然接方便面的手有些停顿:"那死丫头怎么不自己送上来,家里还有方便面怎么又买?昨天在你家没给你妈添乱吧,她这丫头该让她爸好好说说她。"
"额…。"项萧萧脑筋一转打算先稳住她再说:"宋鑫嫌热在车里呆着呢。"
"我看你满脸都是汗,吃根冰棍再走吧,顺便给宋鑫带一根儿下去。"阎晓君叫住她,伸手想拉她进屋,项萧萧甩甩头说自己生理期吃不了,转身就下了楼。
一口气冲到楼下,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宋鑫难道从昨天开始就没回来?那她能去哪儿?都怪自己太大意昨天忘了联系,此时门口小卖部里播放近期重大新闻,其中一条甚为引人警醒,在附近河道里发现一具无名女尸,人不由打了个激灵,脑海里脑补着各种不好的画面。
站在原地定了定心神,她跑到路边,大中午叫不到三轮车,项萧萧硬是提着东西跑到镇上。
这回也不管有没有身份证直接冲进网吧,站在二楼楼梯口时项萧萧已经满头大汗,短发粘着脸身体上好似有千万伏电流在炙烤,热的想晕倒,看了圈,里头还是和昨天一样人满为患,她也不管直接又上了三楼,冲着方文微的房门就是一通乱敲。
许是声音大引的楼下工作人员都上了楼,见她还敲着门怂拉着脸一把扯开:"你干什么?是不是疯了!随便进来就乱敲门。"
项萧萧甩开手,三四个工作人员中没一个她认识,也不管那么多随便拉一个就喊:"这位大哥,你还记得我吗?昨天我跟着方姐一起进来,我今天有事儿找她,你能不能帮我联系联系,真的很急。"
男子见着面前的小姑娘好似是有点儿印象,踌躇了会儿,让其他几个先下楼,让项萧萧把东西往旁边放放,等她气息平稳些说去叫个人也下了楼,三楼仍旧死气沉沉,冷气吹的她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心急坐不住,又在方文微房门口徘徊许久。
不多时听到一阵脚步声,项萧萧心里一阵狂喜,喊着方姐就跑向楼梯口,只是看见来人却有种想咬舌自尽的冲动,李钊穿着凉拖,一身的休闲装扮,比起昨天顺眼不少,插着裤兜精神不太好,他看见项萧萧也是一脸蒙圈听到喊话声嘴角更是抽搐了几下。
李钊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开机带耳麦完全将项萧萧当成透明人,只是她仍不死心看了眼身后,还是没有方文微的影子,走到李钊跟前犹豫再三也学着别人喊了声:"钊哥。"
对方没有应答,只是认真敲击着键盘,项萧萧往前探了探想看看他到底在看什么,没成想李钊眼神犀利瞪向她,最后不情不愿的问她:"你找方文微什么事?"
这事她不怎么愿意跟李钊说,想着法子想弄到方文微的电话,既然宋鑫失踪前的最后一个地点是这儿那找方文微肯定错不了,只是面前的李钊不像那么好打发,项萧萧巧言令色磨着嘴皮子,奈何他一点都不为所动。
"说实话吧你找她为了什么事,要是不说实话我保证你永远找不着她。"李钊冷冷的说着,对于他的威胁项萧萧不知为何觉得他一定做得出来,事态紧急项萧萧把事情大致跟他说了,李钊沉声说道:"你确定她最后进到这里中途没有趁你不注意去了别的地方?"
"这可能性不大。"
李钊面色凝重从座椅上站起来,带着埋怨冲项萧萧说道:"如果你朋友有什么意外你也脱不了干系,原本她可以少承受些痛苦,是你在有意拖延时间!"
"我…"
项萧萧被他的厉声所吓到,瞪大眼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忙找找?"
"现在失踪还未超过24个小时,警方也不会立案。"李钊又恢复了往常的冷漠抬脚走下楼,项萧萧也不知道干什么只是觉得跟着他不会错,小跑着跟了上去。
两人到了一楼底下没开灯地面很潮,李钊熟门熟路走在前头,项萧萧却在后头吃尽了苦头,可能走得快撞上好几处,手一摸全是灰,突然前头亮光一闪,是李钊开了灯,他把钥匙随手一方放:"知道你朋友要见的人的长相吗?"
项萧萧木讷摇头:"不知道。"
"名字?"
"也不知道。"
李钊觉得可笑并不再说话开了机子找到文件夹,里头是二楼监视器的内存盘,李钊淡淡的说:"按照规定在方文微没有答应的情况下我是不能擅自带你来看监控,由于情况特殊也就另当别论,既然你以后想在这儿上班就当时提前预热。"
时间倒回到昨天,项萧萧摆了张椅子凑到电脑前认真查看,中午十一点左右,一席红衣的宋鑫上了二楼,在前台充了钱在靠近卫生间的机子旁坐了下来,没有开机,看得出在男性居多的环境里很是拘谨,不停的看着手机。
十分钟后,当宋鑫想要起身准备走的时候一个陌生男子搭上她的肩,举止动作很是亲昵,两人靠里找了个双人座,从监视器的角度只能拍到两人的背面,男子给宋鑫开了机子,玩了会儿宋鑫也没有想要走的意思,两人看着很和谐只是一切假象从男子买了饮料后露出破绽,他趁宋鑫上洗手间时偷偷往她瓶里放了东西,没过多久喝了饮料的宋鑫便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监视器里出现一身黑衣的李钊和跟在身后的项萧萧,当时她在二楼找过,可能视觉盲区错过了当时已经被药晕的宋鑫,这不得不给项萧萧当头一棒,打心底恨自己太草率,此时看完视频心底也已经有了答案,宋鑫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