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华氏看到铃儿出来,问道:“铃儿,你没事吧!”铃儿道:“姨娘,我没事儿,前几天因为身子不舒服,在房间里躺了两天。今天感觉好多了就出来啦!请您不要生气。”华氏道:“铃儿啊!关于元启的婚事我觉得我挺对不住你的,其实我们心里一直认定你是我们隋家未来的儿媳妇儿,可是没想到中间会有这么一个插曲儿。你是知道的春娇他爹欠咱们家银子,如今他们家成了这样,已经无力偿还欠咱们的银子了,你姨爹这个人又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的。无奈之下只能把春娇留下来啦!”铃儿道:“姨娘今天不提起来我倒给忘了,其实姨娘也不用跟我解释什么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父亲又是个酒鬼,这些年我也没有打算高攀隋家。做隋家的儿媳妇,只是那些年姨娘无意间提一句的玩笑话不必当真的。”华氏道:“铃儿啊!你要是这么说,姨娘心里就好受多了。你真是个好孩子,谁要是能娶到你,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铃儿道:“姨娘,我想跟您商量个事儿,家里现在也不忙,元启现在也不需要我照顾啦!我想让您给我放几天假,趁着这功夫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可以吗?”华氏一听铃儿这是要走啊!想想也是铃儿白白的等了元启这么多年,元启却和别人订婚了,铃儿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一定难受死了,现在元启和春娇已经有了婚约,强留铃儿在这也无意啦!倒不如放她走,这样也许对两面都好。想到这里华氏便道:“那好吧!你如今出去溜达溜达也好,姨娘这没什么可说的,你想玩多久都可以,想什么时候回来也都可以。”铃儿答应着,于是下去收拾东西啦!
铃儿临走的那天,天空中飘着小雨,一家人都出来送行。隋英华氏念及铃儿素日里的好,如今要走了,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元启更是哭的死去活来。拽着铃儿的手不肯撒开,哀求道:“铃儿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走?元启求求你了。”铃儿也拭泪道:“姐姐大了,不能陪着元启一起玩了,元启听话不要哭了,看着你哭我心里难受。”元启道:“我不哭,那铃儿姐姐不要走好不好?”铃儿摇摇头道:“我听说过些时候元启是不是也要成亲啦!成亲以后就不是小孩子了,别总耍小孩子脾气,要对春娇好一些知道吗?”元启哭道:“我不要成亲,不要成亲,我要铃儿姐姐。”死死的拉着铃儿不肯送手,铃儿道:“元启别哭了,兴许姐姐哪天在外面呆腻了还会回来呢!”于是掰开元启的手,头都不回的走了。
铃儿走了以后,元启由于伤心过度竟然一病不起,好几天没下床。一日墨宝斋的郝杰来看元启,正好隋英也在家,二人见过,郝杰问道:“元启这几日怎么没去上课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呢?”隋英笑道:“没事的,只是元启现在身体有些不舒服,因而才没有过去。”郝杰道:“病了?不妨事吧?”隋英道:“不碍事的。先生放心吧!劳烦您还记挂着。”郝杰道:“元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他病了我来看看他也是正常的。何况我这次来还给你们带来一个好消息,最近县里选拔贡生参加乡试,给我们墨宝斋里派发一个名额。于是我就推荐了元启,元启若能考中,将来在公门之中谋个一官半职的,也能光宗耀祖,一生无忧啦!”隋英听后道:“先生今天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先生的。我首先谢谢先生的一番好意啦!不过先生不知道我们家元启的情况,我一开始送元启到先生那里读书,也没指望他能学出什么名堂来。不过是认为元启还小,叫他略略的识些字、懂些道理,不至于虚度光阴罢了。什么当官做宰的,我们根本不敢奢望。如今元启也大了也该成家立业了,前几日刚和华春娇定完婚约,现在我们正准备元启的婚事呢!所以我们打算不叫元启继续读书了,那个什么乡试我们也不参加啦!”郝杰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元启要成亲啦?那样的话,不继续读书也可以。毕竟书是永远也读不完的,没事的时候,在家读也是一样的。只是元启本来是很有希望考中的。他要放弃这个机会真是可惜了。”隋英道:“还请先生不要告诉元启这件事情,免得他白白的着急上火。”郝杰道:“就依隋兄的吧!”又问道:“元启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孩子。毕竟是师徒缘分一场。”
于是隋英领着郝杰来到了元启的房间。见到元启正在床上躺着呢!元启见到郝杰来了,便要站起来施礼。无奈却又站不起来。郝杰见状连忙来至床前扶住元启,说道:“你且不要动,快快躺着吧!”元启此时已经是感动的热泪盈眶,说道:“只是一点小病先生还亲自过来看我原应该是学生去看望先生的郝杰道:“这原也没什么。老师只是这几天没看到你,心里挂念。正好今天来办点事情,所以过来看看。”师徒二人聊了一会儿,郝杰便离开了。
又过了几天,元启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悲伤的情绪也慢慢的平复了许多。便想着该上学去了,当他把一切学习用品都收拾了,准备上学的时候,却别隋英拦下。隋英道:“你今天不用去上学了,非但今天不用去,以后也都不用去了。”元启一脸茫然的问道:“爹这是为什么啊?”隋英道:“我已经跟你们先生说你退学了。”元启继续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让我上学啦!”隋英道:“不为什么,就是因为你快成亲了。”元启道:“成亲怎么啦!成亲以后照样可以上学啊!无论历史上还是今日,大器晚成的例子太多了,何况我现在刚十六岁,如果爹能再给我三四年的功夫,我保证学有所成。”隋英道:“你别跟我谈古论今的,我不懂。就算你学有所成了,你说说你能做什么?你想做什么?”元启道:“有了学问可以考取公明、做大官”隋英道:“就你想做大官,别做梦啦!就算你学问大考中了状元、榜眼、探花又能怎么样?就你现在长得这个样子,等到了金殿面圣的时候,护卫军就得把你按惊吓圣驾之罪把你抓起来。”元启又道:“那我也可以像郝杰先生一样开一家自己的画社,教人写字、画画或者是给大户人家作文书,或者作账房先生。”隋英道:“你可省省吧!你开画社会有人跟你学习吗?你去作文书账房能有人雇用你吗?醒醒吧!我的儿,健全人读书可以为官做宰,可以做各种各样的事情,而你读书只适合陶冶情操、磨练心性,你即便是不在墨宝斋读书了,在家里也可以读书写字啊!”元启道:“在家里读书和在墨宝斋里他不一样的。”隋英道。“行啦!你别说了,事情就这么定了,从今天开始,你哪都不许去。在家里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说着转身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