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直至天光破晓。
吃过早饭,涯天嘱我先睡一觉,然后再运气几个周天。
我一觉醒来,却已日暮,想起涯天的嘱咐,忙一骨碌爬起来运气。待运完气去灶间洗漱出来,涯天已坐在桌边等我吃晚饭。
吃完晚饭,涯天又继续给我渡法。
如此七日后,当我再于日暮时分醒来,却再也没有等到那个一直在桌前等我一起用晚饭的人。
桌上只有他留下的素简,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字:有缘再见。
我拿着那素简,奔到外面,见隔壁小楼虽在,却已人去楼空。
我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茫然无措了一会儿,回屋倒在榻上哭了。
记得曾经问过师父:分离时怎样才不会痛?
师父答:便是不见。
日子一天天暖和起来,春天了。
那日我拉开屋门,便见小楼挨着我茅屋这侧的一排樱花树已经全部绽放了粉粉嫩嫩的花朵。
涯天把这些大树不知从哪儿移过来,栽在我这边的时候,我还跟他大吵了一次,我说我只喜欢看一脉平川的野花漫山遍野的开,让他把这些树都移到长廊东边去。他说离长廊和亭子太近,会影响赏樱。
我跟他像两只公鸡似的斗了半天眼儿,最后平馨说不如你俩比点什么,谁赢谁说了算吧。
我倒还真认真想了一会儿跟他比什么,但随即醒悟自己跟他比什么都赢不了他后,愤愤然跺脚回屋认了命,然后在安慰自己屋后还是很开阔中渐渐释怀。
如今见这一树树的繁花盛放,我坐在亭子里,才真正体味出涯天的风雅。
这一日,我醉倒在亭子里。
樱花落尽的时候,我和寻波、鱼海、仙吕、燕淑在二师姐步非的带领下,赶赴丹霞山参加仙法大会。
我知道寻波、鱼海、仙吕、燕淑也都为参加这次仙法大会潜心修炼了很长时间。
二师兄为了这次仙法大会还狠狠心花了不少银子,为我们制作了统一的、代表青华山的仙服。
我们一行几人白衣飘飘地飞到丹霞山脚下,发现差不多所有的修仙弟子都是白衣飘飘。
未免太没辨识度,仙法大会的几位评判临时制作了颜色各异的腰带,让前来参加的各门各派自选一色。
等排到我们,只剩不多的几种颜色可供选择,饶是如此,我们还七嘴八牙选了半天。
管事甚是不耐道:“如果你们决定不下来,就等最后剩什么色就系什么色得了。”
我们相视一笑,愉快地接受了这个建议。
我耳聪目明地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这是哪儿的弟子?青华山的。这青华山弟子是不是傻
算了,我才不屑因这些小事与人理论。
最后剩的腰带颜色是刺眼的橘黄色。
我看燕淑和仙吕边系腰带边痛苦的表情,忍不住笑道:“其实白色配什么颜色都好看”
鱼海道:“我觉得这颜色很好看啊。”
寻波道:“我也觉得不错。”
步非边系边疑惑道:“这么刺眼的橘黄色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道:“因为正常一点的橘黄色已经有人选了,这个这么刺眼,是要与那个做个区分。”
步非鼓励我们道:“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们记住青华山,记住青华山的弟子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