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济来的比我想象的要快。
我问他:“天雷火为何把旭离劈成了恶魔?”
他道:“我去问了一个活得最久最见多识广的大神,他说其实天雷火刑也会因人而异,魂飞魄散只是最终极的惩罚,旭离的错想必不止于此。至于他为何会变成那样,我正要去查证,你叫我,我便先赶来了这里。先告诉我你为何要让我带你去鬼界。”
“我要查师父转世去了何处。”
“知道了又有何用?那不过是一个新生的婴儿,是另一个人,再不是你的师父,见了也只是徒增伤感。”
我有瞬间的失神,但依然坚定地低声道:“我要去。”
玄济看着我泫然欲泣的样子,心软了,他拉起我的手道:“好吧,我带你去。闭上眼睛,不叫你睁千万别睁。”
“为何要闭眼?”我问。
“一路上有很多障眼的东西,你法力不够,怕你为之所惑。”
我顺从地闭上眼睛,他却“咦”了一声。
我忙问:“怎么了?”
他道:“没什么,闭好眼跟我走,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睁眼。”
玄济拉着我飞了起来。
耳畔时有野兽或高或低的吼叫,鸟儿或婉转或凄厉的啾鸣,女人魅惑的娇笑,幽幽的哭泣,男人奇怪的呻吟等声音掠过。
我很听话,绝不睁眼,虽然心里好奇得要死。
直到感觉玄济带我落下时,我还依然闭着眼问:“到了吗?可以睁眼了吗?”
玄济道:“乖丫头,睁吧。”
这里显然是一个人的卧房,很大很豪华,却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药味儿。
卧榻位于房正中,四周垂着白色纱幔。
只听纱幔中一人道:“你就是再急,也不应该带一个陌生人,而且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直闯我的卧房。”
声音并不是鬼王,难道鬼界掌管生死簿的另有其人?我望向玄济,等他一个解释。
玄济并不看我,只对纱幔里的人道:“您都知道我急了,就别见怪了。您素日常教我知恩图报,如今我这恩人体内真气乱窜,脉象极其不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给她看看吧。”
纱幔中人叹了口气道:“扶我起来。”
玄济一喜,急忙上前拉开纱幔,去扶那人。
我为避嫌,不敢抬头看。直到玄济喊我过去,才抬头。只见那人一袭白衣,大概三十多岁,有着一副跟玄济相似的眉眼,但面试蜡黄,一看就是久病之人。
我局促地问玄济:“我该如何称呼?”
玄济道:“我哥。”
我差点儿翻白眼,不过脑子转的还算快,想玄济人称狐二世子,那这位应该就是世子了,于是道:“小女子阿离,见过世子。”
世子微一点头道:“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脉。”
我走过去,玄济示意我坐在脚踏上,伸出右手。
世子闭目凝神为我诊脉。
屋子里出奇的静。
静得时光仿佛都停滞了。
“左手。”
我暗叹这人真是惜字如金,忙调转身子把左手递过去。
他手指一按一抬再按间,我忽觉他全身上下充满了医者的光辉与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