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仙吕说太子妃是右相蔡远之女,这些名门闺秀从小便接受权谋的训练,这么看来应该**不离十。”燕淑继续打圆场。
旭离不再言语。我和燕淑也各自陷入瞎想。
马车很快到了明月楼。
明月楼前有两个小厮在等候,一个见了马车飞奔进去传信,一个迎上前来招呼:“殿下,快里面请。”
泽威下了马车,整了整衣冠,眼中现出一抹亮彩。
我感叹这若水的魅力已经不是魅力而是魔力了。我偷瞟了旭离一眼,见他还算淡定,甚感欣慰。
“贵客您终于到了,让我们等得好苦。”泽威刚跨进明月楼,便有一中年美妇疾步迎来向太子见礼。
太子只微微点了点头。
今天明月楼没有客人,想是为迎候太子歇了业。
即便如此,那中年美妇还是引太子向后楼走,边走边道:“若水为了给太子庆贺生辰,特意编的舞别提多美了。我们看她练习的时候,看一次傻一次。”
太子眼中的期待越发浓厚。
后楼虽是住处,楼下西侧却有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估计是接待贵客的地方。
那中年美妇只把太子带到后楼,就默默退下了。
太子熟门熟路地来到大厅。
若水着一袭淡紫纱衣,脸上的妆容浓淡相宜。她坐在一个锦榻上,双手拄榻,双脚悬空,荡来荡去。身姿被这富丽堂皇的大厅衬得说不出的清冷寂寥。
我瞥见寻波、鱼海、仙吕那三只正不错眼珠地盯着若水看。
旭离向我和燕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知道他是想看看那三只到底什么时候能看见我们。
只听太子柔声道:“若水姑娘久等了。”
若水起身向太子深深服了一服道:“若水祝太子殿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子伸手想扶若水一下,但手伸到一半又堪堪收了回去,只“嗯”了一声便走向坐席。
待太子坐定,若水轻拍了三下手掌。一群侍女鱼贯而入端来美酒佳肴,一群女乐手持乐器在一个角落里坐好。
若水先上前为太子斟满酒,转身离开之际,太子道:“先陪我喝一杯可好?”
若水踌躇了一下,柔声道:“好。”说罢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起杯向太子微笑喝下,太子也随后饮了杯中酒。
若水走到场中,向女乐们点点头,丝竹响起。
若水先缓缓唱道:“懒云窝,醒时诗酒醉时歌。瑶琴不理抛书卧,无梦南柯。得清闲自快活,日月似穿梭过,富贵比花开落。青春去也,不乐如何?”歌声轻灵曼妙,动人心髓。
唱罢舞起。
只见她身轻似燕,软如云絮,柔弱无骨,素手婉转流连,裙裾罗袖摇风。如飞舞之蝶,如潺潺之水,如深山明月,如露色晨曦。媚而不浮,艳而不俗。
当真是嬿婉回风态若飞,丽华翘袖玉为姿,后苑一曲从教舞,舞破江山君未知。
观者皆如痴如醉,唯愿她不要停,不要停,永远不要停。
然而,乐声与若水的舞却戛然而止。
若水静立须臾,以袖半掩了面依旧唱道:“富贵比花开落,青春去也,不乐如何。”
随着音落,若水冲太子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