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您请。”苏玄倒满一杯双手奉上。
“哎哎小子,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拿我的酒敬我,怎么个意思?”老头没接酒杯,伸手拿起酒壶,歪着嘴喝着。
“二爷,你想不想知道,从我这看,你的抵挡招数是什么样的?”苏玄邪笑着再次递出。
老头皱眉看着少年,放了下酒壶,伸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说!”
“晚辈刚才看二爷不是在挡我的剑,而是在让。”苏玄实话实说。他也很纳闷,很想弄清楚其中缘由。
“什么意思?”
“额~怎么说呢,就是前辈的剑,方向没错,速度也足够,按理说完全能挡下。可在即将挡下时前辈却自己改变了方向,转而挡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让过了我的剑。”
“我没让啊?”老头眉头大皱,腾的站起,这精气神完全不似之前。“再来再来,光说没用。”
“我们都用一柄剑吧,这样看得清楚些。”苏玄也想弄明白。
“这次我用万象前期来应对看看。”老头拉着苏玄走到门前空地开始了一次次试验。
“错了错了,二爷,要往左一点。”
“不对不对,晚了一步。”
“二爷,还差一点。”
这一切磋就是一天一夜。不知不觉,围观的弟子都已经站了里三层外三层了。那门口的考官更是惊得下巴掉地上了,这些新弟子不知道二爷,他可清楚。这位宗门第二把交椅是一位散仙,却能在身为天仙的宗主手下过个百来十招,很是不凡了。而且一般弟子求他指点他也是看心情随意指点一二。怎么会在这和这个,都没正式入门的少年交手这么长时间,而且还是自己一次次被刺穿?
修仙者修炼,从凡俗后天一路到返虚地仙,都可以稳步提升突破,没有危险。而之后却有一大劫,天劫。渡天劫要过风、火、雷、心四劫,全部渡过,则成天仙,与天地同寿。而渡不过,则身死道消。也有少数在前三劫就耐不住,逃离渡劫之地,侥幸活命却成了散仙,境界永远无法再提升。而且还要面对不断增强的三灾九劫,最终难逃一死。
“停了吧!”老头终于能以紫府圆满的水平完全挡下苏玄的剑招了。这也是他的极限了,再稍微压制一点到紫府后期都没能完全挡住。
“二爷可是知晓了缘由?”苏玄急切的问到。能知晓一件不知道的事,这对他来说也很兴奋,更何况还是与自己有关。
“缘由老头子我没看出来,但是要怎么挡你倒是琢磨出个大概。”老头说完,看向围观的一干弟子。“正好你们都在,听好咯!要挡这小子的剑,至少要顺着他的剑势,在落点附近出剑三十次以上才有可能碰到甚至挡下。”
“他攻一剑,我要防三十余剑?”
“这还不是最难的,难的是要在他出招时便看出攻势和目标点,这恐怕不容易吧?”
“那不算什么,你们都没和他过招,我昨天才跟他交过手。他剑法一般,速度也慢,更是不含道意,所以要看清不难。”
“师兄的意思是看清了也挡不住?”
“恐怕是这样,要不然二爷不会这么说。”
“这小师弟还挺英俊。”
“师妹,这是在议论这事吗?”
“诶?那岂不是要在看透之后立刻变着法儿的出剑三十次?”
“是啊,那得多快啊?”
“那不是可以算同层次无敌了?”
“哼,那可未必。像那操控大量法宝的,瞬间出招上百次也不是不可能。”
“对,还有那拥有护身法宝或护体法术的,那可是无死角的防御,除非力量够强,否则再快再诡异也无用。”
“”一众同门纷纷议论着。苏玄暗自得意,向老头一行礼,“辛苦二爷了。”转而看向围观人群“众位师兄师姐,今日便散了吧。改日师弟再向诸位讨教。”
“好说好说。”“那我等就告辞了。”“师弟,改日我会登门拜访的。”众人都看见了之前的事,多数有心结交,上前寒暄几句便散去了。
“二爷,我还有一事不明?”待人群散尽,苏玄又缠上了老头。
“走开走开,我可不能这么便宜你。这一天一夜了我连口酒都没喝上。”老头倒满一杯,抿了一口。语气不耐烦,嘴角却带着笑。
苏玄看在眼里,连忙甄满。“嘿嘿!先记着先记着,改天请二爷去郡城喝上一顿。”说着又绕到老头背后开始捏起了肩膀。“二爷您辛苦了!经过您一天一夜的指点,晚辈自觉都快达到紫府中期了。在我们切磋时,哦不不不,在您指点我时,我感觉我在吸收着什么。不是战斗经验,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有确确实实的吸收感觉。这是为何?”
“像吸纳天地灵气?”
“晚辈没学过练气法门,不知道吸纳天地灵气是何感觉。”
“没学过也能到紫府?”老头惊讶的回头瞟了一眼“额,要说感觉,那是一股清爽的气息自四面八方汇聚,而后行走全身经脉,最终凝聚于气海丹田。”老头惬意回味的说道。
“对对,差不多,但是并不清爽,就好像吃东西嚼碎一样。”苏玄也回味了一下。
“那你自己体会。”老头说完一招手,从百法楼里便飞出两玉卷落到手里,转而问到。“你可愿拜入我派?”
“二爷,我的疑惑您还一个都没解答呢?更何况刚才二爷手下留情,让晚辈侥幸胜了好多招呢!”苏玄笑呵呵的说着,言外之意还是要再考虑考虑。
“你这小子!”老头好像心情挺好,“也罢,你我也算投缘。这两卷法门一为练气一为炼体,虽然算不上多珍贵,也算这个小分点里最好的,送你了。”
“谢二爷!”苏玄忙接过,原地坐下便观看记忆起来。
转眼两个时辰过去,苏玄眉头大皱,面带羞愧。“二爷?这法门是不是有什么奥妙,还请二爷指点明示。”
“这两个时辰了,你一点都没看懂?”老头一口酒喷出,难以置信的盯着少年。“这法门传说是在无尽久远的过去,一位大能者留下的,练气名为北冥经,炼体名为赤明九天图。由于是大能广泛传播,所以得到较为容易,无尽岁月流传下来也大多成了残篇。我给你的这两卷乃是最浅显的,从后天到返虚的。”老头有点激动了“就算修炼困难,你堂堂紫府两个时辰也该入门了吧?漫天星辰,不求你都能感应,至少也有一颗与你对应吧?”还有两句老头都说不出口:紫府修士按理说都能创出后天到先天的法门了,你学个后天法门还不能入门?你剑法奇特我都不敌,难道悟性如此低劣?
其实苏玄看懂了,甚至连奥妙原理都领悟了,可就是施展不出来。知易行难啊。
“哎~记下了就回你洞府慢慢参悟吧。”老头说完又恢复到那等死状态,颤颤悠悠的倒进小榻休息了。他的心情仿佛前一秒被道祖之上的大能看中收为弟子,后一秒发现梦醒了。刚刚还觉得是个妖孽天才,现在却出了这么个幺蛾子。
苏玄也有点颓废的回到住所,随意选了个洞府开始闭关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