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四就在红灯照做了净衣坛主,算不得大富大贵,也混了个衣食无忧,又不用干什么体力活,除了每月那半吊钱,日子到过得倒也自在。
时间长了,鬼四摸透了红灯照的底细,江湖上那些传说说什么红灯照女子个个武艺高强,撒豆成兵,刀枪不入其实都是假把式。那些女子是有些武艺,也没传的那么神。
这组织庞大,总得有个来钱的地方,鬼四暗暗观察,一是接收民间捐赠,二是没事吃大户,什么是大户,就是前文所说的破落地主户,三是贩卖烟土,拐卖儿童。要说前两条鬼四觉得无所谓,就是这第三条不够光明磊落,这样的事,在叫花子中间也是不齿的。红灯照的形象在鬼四心中一落千丈,没那么崇拜了。
闲来没事,鬼四在总坛西瞅瞅,东逛逛,跟着那些女子学些拳脚功夫,一年下来,竟也舞得了刀枪,纵一纵也上得了砖瓦房。闲着没事也跟着众女子吃大户,打家劫舍。
鬼四为人很有原则,伤天害理之事不做,贫困百姓不欺,只吃那些地主恶霸,时间长了赢得了好名声,老百姓中无不对鬼四挑大拇指。时间长了,风头竟盖过李月娥,吴老道。
那吴老道,李月娥心胸狭隘,哪能容得了鬼四如此这般,心生一计,把鬼四唤来。
“鬼坛主,自从你入的本会寸功未立,下面兄弟姐妹皆有怨言,我等也压不住,不如这样,你且去的城西王财主家,那王财主刚过世,其随身带着八宝盒,内有宝物,你取来,用来压压兄弟的嘴!”
那王财主又被老百姓称为王大善人,名声极好,经常施舍个馒头稀饭,活菩萨一个。王财主半路发家,以前是干什么的,谁都不清楚了。
鬼四暗骂,这牛鼻子老道,哪是让我去建功立业,这是让我去火坑里跳,先不说王财主名声如何,但是那院里一百多洋枪队就不是吃素的,我前脚进去,那一百多条火枪还不把我打成筛子?本想推辞,一看吴老道,李月娥面漏哂笑,便气不打一处来,抱腕当胸,“当家的有吩咐,我哪能不从?我今夜动身,取那八宝盒来便是。”
鬼四回到自己屋中,换上夜行衣,背插单刀,斜挎百宝囊。百宝囊里什么都有,什么带尖的,带刃的,带刚的,带刺的,应有尽有。你说鬼四怎么那么大本事,这些零碎都会用?其实鬼四对这个一窍不通,带在身上,也就给自己壮个胆。
算计好时辰,闭目养神后,打开寨门,奔向城西而去。路上无话可说,鬼四心里打起了鼓,思量着万一取不到怎么办,还回不回的了红灯照。正考虑间,就来到了王府大院门外。鬼四打眼观瞧,那大院门口只有一对石头狮子,朱漆大门上高悬一对白纸灯笼,上有“奠”字,白纸幡迎风呼呼作响,纸钱洒落一地。
王府门口本来有几个家丁把守,今儿个不知道抽了哪阵风,竟一个不见。鬼四心里忐忑起来,顺着墙角黑处出贴墙摸过去,从百宝囊中掏出问路石,对着院中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