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牛鼻子老道本姓吴,当年参加过义和团的队伍,后来义和团被慈禧打了个七零八乱,他也就流落到胶东,跟着当地的红灯照有着万缕的关系。
刚才他走在街道上,看着墙角一个乞丐,这乞丐长的眉清目秀,脸上挺脏,却掩饰不住那股英傲之气。方才跟这少年搭话,才知道他叫鬼四,又问清了出生年月日,老道掐指一算。这一算可了不得,这鬼四命格硬的出奇,以后是个人物。
老道就动了心思,城南有座乱坟岗,乱坟中间有座无主坟,里边有件不出世的宝贝,倘若让这鬼四去取,岂不美哉,就算他折了进去,一个乞丐官府还能追究不成?于是,就骗鬼四说是有天大的富贵。
这鬼四被老道吹的晕头转向,仿佛富贵唾手可得。想到没想,就应承了下来。待老道说完乱坟岗的事,鬼四吸了一口冷气,乖乖,这富贵感情是在死人身上,但是又一想,富贵险中求,在这乱世中,人命如蝼蚁般,就算折了进去,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老道临走时送给鬼四一柱香,说道“你进这乱坟岗,在那尸体头上点上一柱香,倘若那香烟飘去尸体嘴里,速速离去,你取它脖颈上的链子即可,三日后夜晚城东树林见。”说完那老道径直走去。
鬼四怀揣那个银元,到了衣铺店,换了一身衣服,又去了饭馆叫了盘花生米,酒饱饭足方才离去。到了晚上,鬼四上下收拾紧衬利落,挎这背包,手上拿着打狗棍,奔着城南乱坟岗窜去。
出了城路上安静的可怕,天上挂着不甚明亮的毛月亮,鬼四心里打着鼓,哼着小调给自己壮胆。一路上倒是碰见几只野狗,倒是这野狗识的鬼四中的棍子,离着鬼四远远的。时间不长,到了城南乱坟岗,这乱坟岗埋的大多是无主的孤坟,那些贫穷的人家,买不起棺材,用席子卷着尸体就埋在乱坟岗,有那几条野狗,天天扒着坟坑,吃着死人肉为生,所以坟地里见着些骨头也不稀奇。
鬼四小声嘟囔着“这老道,恐怕是唬人,这地有什么宝贝,狗儿猫儿倒是不少。”鬼四壮着胆子走到坟地中间,正中间一座坟墓,坟包都用石头砌成,经过风吹日晒又腐蚀了不少,看样子不知道哪朝哪代的坟了。坟包大的出号,前面又没什么墓碑,到底姓甚名谁就不知道了。
鬼四对着坟头作揖,“里边的神仙,今儿个我是受人之托来借你的宝贝,你莫要怪罪我,你要是不高兴,找那个牛鼻子老道去,我就是个跑腿的。”
说完,握住铲子,按照老道的指示在东北角开挖。鬼四费了半天劲,地上掏了个洞,打通了坟内部。待进去坟包,又点燃几根蜡烛照明,接着火光四周打量,哪有什么金银珠宝,天大的富贵,气的鬼四直跺脚,直骂牛鼻子老道不仗义。
突然,洞外噗通一声,从地上掉下来两个东西来,把鬼四吓了一跳。鬼四回头,原来掉下来一条野狗,而另一个却是黄鼠狼了。鬼四直骂晦气,抄起棍子把野狗打走,再看那黄鼠狼,后腿被野狗咬伤,动弹不得。鬼四动了善心“唉,黄鼠狼啊,你这模样跟我当时流浪乞讨一般,也被着恶狗咬伤后腿,你权且等着,干完手中活,再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