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出了庙堂,惊觉背上已是一身冷汗,我轻轻的吐纳,将心归于平静。
执念?我真的太重了吗?
我向四处寻着天绮和裳儿的身影,见他们还在那庙堂外的空地上,便走了上去。
“倩儿姐姐,你刚才怎随着那些人流进了那庙堂呀!”裳儿开口。
可这话,却让我心中一惊,刚刚明明是我们三人被挤进了那庙堂内,此刻怎会只有我一人?
“怎么了?”天绮问道。
我来不及再多解释什么,又飞跑向那庙堂的大门口,穿过人群,只见那里佛像旁,坐着一个暮年僧人,慈眉善目龙
坐在佛像旁,为前来祈福的善男信女们看相,而整座寺庙内却不见那个带着黄色幔子的房间。
我缓步退了出来,脸色已是煞白,是梦?是幻?
“倩儿,你脸色为何如此苍白?”天绮问。
我摇着头,只是说水土不服敷衍了她。
“我们去求签文吧!”裳儿提议道。
我与天绮都各怀心事的点了点头,随着裳儿一道去了这座庙堂侧面的厢房。
这间庙堂供奉的是观音像,佛像唇若含笑,双目慈悲,让人感到普渡众生的恢弘!
我跪在蒲上,指尖轻轻摇晃着竹签,竹签在竹筒中莎莎的响着,此刻的我心中并没有在乞求何,只是难以严明的空,放佛在这一刻我已跳出六道,远离红尘。
随着轻轻的一声响,签文落于地上,我的空明之感也随之结束。拾起签文,发现裳儿与天绮早已到了庙祝那里。
我起身走去,将签文递于庙祝之手,庙祝在看到我的签文时,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会有这支签?”
他的一语,让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还不等我问道,那庙祝道,“这是空签,意为万事万物皆是空!”
之后庙祝所说之话,我都不曾听清,只有那一句“雾里看花水中月,苍茫万千皆浮尘。”在我耳边久久不息。
签文之语,与那僧人的箴言一字不差,这还是偶然吗?
接着,我伸手抢来裳儿与天绮的签文,泛黄的宣纸上赫然写道两句诗文。
一句:“百花开起百花尽,泪洒潇湘魂难归。”
一句:“真亦假时假亦真,暑去秋往青鸟送。”
一时间,我却不知如何对着她二人说出任何,这签文中的诗句虽浅显,可这其中的玄机,再难参悟。
这时,我又想到那僧人的十年之约,这其中又有何呢?
夜晚,月朗星晰。
今日是入冬的第一个夜,虽不曾落下雪花,却冷的寂寥。
我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月,难以睡去。
这无关任何的阴谋,只觉这命运便是由天定,人难定。
我抚上脖间的羊脂玉,那里因渗入我的鲜血,变得赤红,“不离不弃”四个字更是妖冶夺目。
他于娘亲的誓言便是不离不弃吗?只是与我相携一生的人又会是何人呢?
无意间,我又想起了那句箴言,“雾里看花水中月,苍茫万千皆浮尘。”
如若这注定揭示一场空,那我的悲鸟花贱,又是为何而生呢?
翌日,是我待在郦城的第三日,亦是最后一日。从今起相遇的人便会再次分离,再相遇已不知何年何月。
所以,这日众人起的都是格外的早,朝阳刚刚升起,客栈的桌子上便坐满了人,而我因为一夜无眠,却是最姗姗来迟的那一个。
此时的客栈是喧闹的,裳儿几人说着今日的形成,凌飞摇着扇子淡笑不语,时初含笑对着裳儿不顾及其他,明毅依然冷冷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寻思着自己的位子,却发现竟无一人与我说话。我有些悻悻的入座,自顾的倒了杯茶水,望着门外,耳边是他们的笑语声。
今日之后,我便去找到了紫楚,再见之时我与他们还可这般欢快的畅谈吗?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裳儿突然开口大声说道。然后她侧头望向我,“倩儿姐姐,今日之后大家便都各奔东西,我与四哥哥明毅时初便回了京城,熹哥哥与天绮姐姐则要去周游天下,珏哥哥则要回到蓬莱岛。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裳儿的话语不复刚刚那般欢快,竟多一丝的忧愁。
我刚想安慰她几句,只听她语调一转,“所以!今日我们去郊游的好!”
我跟随着众人走在最后,低着头,并不欣赏周遭的景物,心中仍是空茫一片。眼前人虽都是三三两两而行,可我总是在感觉出自己并非这群人之中。
我浅笑,依然故我的走着。不知何时,我眼前多出一抹青衣,他总是走在离我不过三尺的地方,说近不近,说远又不太远,在我抬眼所及处,瞧见的第一人便是他。
他走的很慢,像是为了迎合的我的步伐。他负手而行,我在他的后面,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和我脚步落在腐枝枯叶上的声响,像是我莫名加快的心跳。
我不记得我是如何走到了半山腰,只是一味的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的,不曾多想任何,只要眼睛所能触及到他的衣角,便是天涯海角、修罗地狱于我也不过是弹指之间。
突然,他停了下来,在我上方。我抬眼看去,这是一个急抖的坡,裳儿与天绮都是在旁人的搀扶下爬了上去。
这时,他突然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将手伸向了我。阳光打在他的身上,看的我一阵恍惚。像极了那个空谷中的清晨,只是那时他脸上充满的是似有若无的笑,而今只剩深深的淡漠。
可我还是在那双眸中,看到了流光飞转的情思。我缓缓举起了右手,却在接触到的一刹那该握住了衣裙。我装作没有看到,提着裙子费力跃上了陡坡。
当我们交错的瞬间,我瞧见了他脸上嘲讽的笑。
许久当我回首时,他依然伸着手对着我刚刚在的位置。寒风中夹杂着萧瑟,而我的心中竟也随着这寒风瑟瑟的抖了起来。
眼眶温热,或许我应该牵起他的手,或者轻声唤一句飞。可是口中放佛是中了铅,许多的话都堵在心中,再难开口。
最终,我还是转身离去。既然无缘何必相念?
众人依然兴致高昂游玩,似乎他们都不曾发现我与飞之间小小的插曲。
我再一次跟在了他们的身后,可不一样的是,这次我不是最后的那个,在我的身后有个人无声无息的跟随着。
这样的分分秒秒于我来说都是一种挣扎,我总是忍着那份冲动,总是怕着自己将会在下一刻投入他的怀抱,紧紧抱住他,说再也不分开!
我恍惚着,直到裳儿的声音才换回我的理智。
面前,一池碧蓝色的潭水,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出一分静的幽深。虽然偶有风吹过,却掀不起丝毫波澜。那像是一面镜子,投影着我们每一个人。那幽深的蓝,像是将自己的心都吸了进去……
突然,脖间感到莫名的灼热,我低头查看,发现那块儿羊脂玉叫嚣式的发出光,而上面红色血丝也妖娆的亮着。
我紧紧皱着眉头,胸前的灼热越来越盛,放佛又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让我投入这幽静的湖里!
这时,一个力道将我拉回,接着一股真气开始在我体内游走。我回头发现那道真气竟是来自时初,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他见我无碍,不着痕迹的将手抽离了我的身边,去往裳儿那边。
我苦涩的一笑,正要低头之时,瞧见飞,站在树下望着我,眸光中闪着寒意。
我没有会意太多,而是注视这个水潭。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到底说明了什么,这水潭下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
“龙姑娘,你刚刚发生了什么?”说话的是欧阳熹。
我摇了摇头,“不知,就觉得这潭水有问题。”
欧阳熹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却没有说任何。
然后我转身随着众人离去,目光还是不间断的看着这池潭水。
当我就要离开这片潭水的时候,胸口的羊脂玉似乎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带着我向着那池潭水冲去。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当我想要用内力抵抗之时,人已经悬空落于潭水之中。
“倩儿!”身后是飞撕心裂肺的喊声。
潭水,冷的刺骨,那里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卷着我向着更深处下沉。
思绪也随着,着碧蓝的水,飘向更远的地方。
突然,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了我。我微微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飞,他竟是随着我跳了下来。
泪水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接着我便什么都不在知晓。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全是酸痛难当,似乎每一个骨节都在叫嚣着。每每轻轻一动,都会惊起一身的冷汗。
这时,我才发现,我身处在一个隧道之中,昏暗的看不见一丝光亮,间断着还有潮湿的味道。
记得昏睡之前,便有一股更大的吸引力将我吸到此处。
飞?我猛然想起他也随着我跳进了这个潭水。我僵直的做起身子,缓缓地摸索着四周,“飞!飞!”
我一声声的唤着,却听不到任何的回音。我焦急着,想要挪动自己的身体,但每每挪动一下都是刺骨的疼痛。
当我快要绝望之时,听到离我不远的地方有轻微的呻吟声,我大喜,高声唤着,“飞!飞!”
在这般黑暗下,我听着他微弱的呻吟声,仿佛是看到奇迹的光亮,它支撑着我,一步一步向着他的方向蠕动。
当到了他的身边时,我已筋疲力尽,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未减一分。
虽然他还在昏迷,经脉却未有任何损伤,想来是在潭水中受到了极大地冲击,历尽所致。
这里黑的看不见五指,我只能靠着他的气息辨别着他的存在。
突然在这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像是某种舒服在这里得到了释放。
我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心跳,指尖则缓缓触碰着他的面容,依着记忆勾画着他的容颜。
我淡淡的笑了。
飞,我的飞,有多久,我未曾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你了呢?
你知道吗?其实我是爱你的。
渐渐的,我又闭上了眼睛,梦里又是那个繁花盛开的季节,迎风飘落的海棠花雨。他在我的身边,我们轻声的耳语,不羡鸳鸯不羡仙。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梦远去了,我也睁开了眼睛,四周竟亮了起来。
此刻,我依旧靠在飞的胸前,只是他不知何时也睁开了眼睛,目光深深望着我,有喜悦,有惆怅,有许许多多难以言表的感情。
只是,最终随着我的起身离去而变得黯淡。
现在我身上的伤,已不知不觉的好了大半,行动也灵活了许多。虽然这都是可喜的,可我还是向往昨天昏迷时的一切,我与他离着是那样的近,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纷争,只有简单我和他,那一天仿若天荒地老。
沉默依旧在继续,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而我则靠在一边的石壁上,悠悠望着光透进来地方。
直到他先开了口,“我们如何才能离去?”
他冷冷的言语,换回了我的思考,只是脸颊上还挂着的泪水,正巧落尽了他的眼底,“倩儿……”
我装作不经意,抹掉泪水,轻轻的说道,“这个地方很奇怪。”然后背过身去,泪水更是不断地涌出。最苦的为何是我们呢?
下一刻,我落入一个怀抱,凌飞站在我的身后,紧紧地拥着我,放佛怕着下一瞬我便会消失。
而我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哭着。就这样,我们不知又过了多久,才又分了开。
只是,某种牵绊,今时今日过后便再也不会存在!
之后,我们借着日光,细细的打量着洞穴中的一切。整个隧道用玉石砌成,带着丝丝的寒气。
我们顺着隧道小心前行,不知走了多久竟发现前面竟是一处死路,冰冷的玉石与他处也无任何的差异。
我眉心紧蹙抬头看着一脸沉思的凌飞,“你可想到此处为何?”
“你在猜想这是我们一直要找的地方?”他反问我。
我点了点头,“四方志曾提到过,山阴之下,地穴也。曰:‘德广冢’。”我上前走了几步,抚上面前的玉石,
“这里为骊山之阴,而这玉砌而成的隧道内,阴气只怕会更重。”我顺着几块儿玉石一一摸下,却觉得现下手中的
这块有些与众不同,不禁“咦”了一声。
“如何?”
“这玉石较之其他有些不一样。”我试着轻轻的敲了几下这石块,发出的是清脆的咚咚声,“这是空的!”我转身对着凌飞道。
他没有说话,而是上前,带着三分力道,压下了去。只听“轰”的一声,顺着那块儿玉石的四周发着耀眼的光芒。
“这是?”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眼前不在是玉砌的石壁,而是由千年寒玉所制成的,寒玉棋!
“这是前朝都不曾找到的千年寒玉棋!”眼前的棋盘,由千年楠木打磨而成,长约五丈,宽若三丈,其中的棋子都
有半人所大。白黑子相间而立,俨然一副棋局。
我和凌飞紧紧注视这盘棋局,当我们一筹莫展之际,棋盘中显出一行金字,“欲离去,破此局。”
我们围着这个棋盘转了一圈,都沉默不语。这棋盘正是上古遗传下来的棋局,传说是当年共工与颛顼所留下。只是我有些不明所以的是这凌长泰将自己的宝藏为何要做的如此的复杂,还是说,除了此路通往这座宝藏另有通道?
我转过头看着沉思中的凌飞,他目光紧紧盯着棋盘,似有什么事物在脑海中跃跃欲试。
“你可想到了什么?”
“这棋盘与古书中所载略有不同。”说着他的手指指向棋盘的一龙,“黑子白子在那里是与书中记载孑然相反的。”
“那书中可有对此局所解有何说明?”
“有是有,只不过此处为何有所不同呢?”
我也顺着他所说的方向看去,突然我想到什么,飞身而起,在半空瞧见,这棋局,黑子错落在白子间,俨然形成了一个字-“死”!
“这是死局!”我从空落下,踉跄了几步。
凌飞听后面色依然如常,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怪不得!”说着,他腾空而起,掌风带起一枚白子,稳稳地落于,已被黑子团团包围的白子之中,接着棋盘之中大部分的白子凭空消失。接着他又连续落下几枚白子,却在这之后明显为颓势的白子,竟有了压倒黑子之势。再之后,落下的白子已将黑子团团围住。又是几枚白子落下,黑子中告罄!
“这怎么会?”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凌飞。
凌飞表情凝重,我猜不透他想到了什么,久久的他才说道,“父皇以前曾说过,要想破死局必有抱着必死的心,方能破除。”
这时,棋盘在瞬间消失,而我们前方却也多了一扇门。当我们要进入时,我隐约听到他说了一句话,“原来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而我不曾看见的是,进入的那扇门上写着三个字,“生死门”!
我们沿着蜿蜒的隧道前行,隧道内昏暗一片,有着浓重尘土腐蚀的味道,更有丝丝的冷气透过衣服,渗入肌肤。
“倩儿!”凌飞突然唤道。
我闻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
他深情注视着我,眼中的柔光却在我眼中感到一种莫名,“倩儿,如果我们不能离开这里,你会后悔吗?”
原来他知道进入这里变相那盘棋局一样生死难测,我笑道,“你会后悔吗?”
他轻轻的摇着头,“有你便是天涯海角,又怎会有后悔呢?”说着他轻轻的将我带进他的怀里。我没有反抗依偎在他的怀里。也许我和他今生结束在此,是不是便可以不需要理会那些惹人的烦恼呢?
“飞,倩儿的心中唯有你一人。”我柔声的说着,头更紧紧贴着他的颈窝。
也许,此刻也是今生唯一的此刻求着天荒地老。
短暂的停留,我们又开始向前行去,这隧道内的腐蚀气味越来越浓重,更带着血腥味。这些混合起来时让人难以抑制的恶心感,胃中顿时五味翻滚。
“这是哪里为何会这般......”还不及我说完,腹中的食物清肠而出。
飞轻抚我的后背,不浅不淡的说道,“这是生死穴。”
“生死穴......”我默念道。
飞不待我在细想,便开口道,“一如此穴,生死难料。”
“是说,生死由天定?”我试探的问道。
他默然的摇着头,沉重道,“是九死一生!”
我望着他,嘴角不由浮上一抹笑,怪不得他会如此问我,“我们会出去的,九死不还有那一生吗?”我虽说如此,却自知这一关必是凶险万分,以至于我都没有思考到,他为何会知道这些。
随着离那个地方愈来愈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重,当一切入到自己的严重时,不得不叹息,就算是修罗地狱又如何?
眼前是断尸残骸,有的尸体已全是白骨,有的半露骸骨,另一半还是腐烂的肉,鲜红中带着腐肉的糜烂。那些半腐烂的尸体上,还有些蛆状的物体在尸体上蠕动。有的从他们的内脏上爬出,有的则穿过他们还没来得及腐烂的双眼。昏暗的光线照在上面,更是让这种景象多了一分色彩。
我们走过地上是一层黑红的血水,已是半凝固状,粘稠的粘在鞋上是极其的让人胃内翻涌。还有不知名的蜘蛛连着血水织结成网,黑色的血水有的顺着蛛网缓缓落下,有的则凝固在蛛网之上。
“这是?”
“这是?”我不解的看着飞,刚刚翻涌出的东西,这一刻又想翻涌。
飞皱着眉头,想来他也好受不到哪去,“是误闯生死穴的人,还有一些是建造这个地宫的人。”
原来这里说是生死穴,实则是葬人的坟墓,九死一生原来如此,想到这我不禁冷笑。可是浓重的腥臭味再次让我作恶,这种翻江倒海的恶心之感,像是源源不断,竟是如何也止不住的。
“你如何?”飞轻声问道,我原想回答他无碍的,只是这种感觉太过强烈,刚要张口,又是涌出污秽之物。
这时,他送入我口中一枚不知名的药丸,不等我反应已咽入喉中。奇怪的是,刚刚那强烈的恶心感轻了许多,鼻尖萦回的是淡淡的清凉味。我道了句谢,飞只是摇着头,便看着四周。
四周仍是横七杂八的尸骨,它们似是狰狞的看着我们,那些作呕的面孔让我将头移到了一边,不在理会。而飞还在这间密室中徘徊,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视线停留在密室的一处四角内,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是一具雪白色的白骨,与其它那些将要腐烂或已完全腐烂的白骨不同,它的身上无任何的虫子,而且骨头颜色较之其它也更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