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大学生带来的热潮持续了很久,他们经常组织那些补课的小学生组织文艺演出,不仅王小二的那些同学不缺席,就是大人们也经常去看,大家都乐意看到自己的孩子优雅的表演者来自城市的歌舞。
作为这次下乡支教的组织者水霖霖从不缺席,能歌善舞的她在孩子和村民间有着很高的人气,而大哥不知不觉也成了学校的常客。若是有闲暇时间,水霖霖会跟随大哥到村里到处闲逛,这时候她会表现出与年龄不符的纯洁和好奇,看到什么都会很好奇的问问,而大哥则是一个很称职的导游,总会耐着性子认真讲解。
这一幕不停地在村子里上演,让所有的村民都看在了眼里,对于王峰能够带着这样一个仙女般的大学生到处晃悠,所有人都乐见其成。就连赵阳都在私下里问王小二,大哥是不是和水霖霖在谈恋爱,说话间眼中的羡慕是那么的明目张胆。
王小二为大哥高兴地同时,也为大哥担心,就算大哥是有志向有抱负的孙少安,霖霖姐回事那个无怨无悔的田润叶吗?哎,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成了孙少平,英子不成了田晓霞。呸!呸!瞎想什么呢,他们可都是以悲剧结尾的,自己决不能成为无能的孙少平。静下心的王小二不再为了身边乱七八糟的事情烦恼,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炼的伟大事业中,他准备在过完春节后,就将第三处穴位凝练完毕。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九,家家户户为了过年忙碌,印纸钱、写对联、办年货,忙得不可开交。水霖霖这些大学生也参与到其中,充分的感受到了华西农村过年的热闹氛围。
这天,村子里来了一辆非常好看的汽车,迎来了不少人的注意,车上下来一个帅气的青年。很快,大学生之一的孟姓女青年迎了上去,不知道他俩在那里说了些什么。青年脸色很不好的来到了王小二家,一把将正在帮忙贴对联的水霖霖拉了出去。他们在门外聊了很久,期间还屡次发生了争吵。看见水霖霖委屈的样子,大哥屡次有冲上去和青年理论的冲动,旁边的王小二也是义愤填膺,让他失望的是大哥最终还是没有冲上去,更让他失望的是霖霖姐最后还是妥协了。
“叔叔、阿姨,这段时间打扰你们了。”水霖霖和青年说完后,就来到王小二家里开始收拾她的东西。“翠翠,记得好好学习。”
水霖霖离开了,大哥还上去热心的帮忙搬行李,但是王小二依旧能够看出他对水霖霖离开是那么的不舍。当天晚上,大哥喝了很多酒,喝醉以后还拉着王小二的手说“小二,你要好好读书,将来考一个好大学,没有学问到哪都被人看不起。”。
其他的大学生来这里都是水霖霖组织的,她离开以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最终,今年的春节和往年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
但这群大学生的离去,关于他们的讨论并未在村子里停止。王小二后来听说,那天开车来接水霖霖的是他的男朋友,那辆汽车是传说中的路虎,值好几百万,反正是很多很多钱。
王小二想着水霖霖那天使般的容貌,还有热切的劝说,忽然有些恨她。他觉得水霖霖欺骗了大哥,也欺骗了他和翠翠。
过年总是闹哄哄、乱哄哄的样子,王小二一向不喜欢,但从来躲不掉,今年还是被一帮子哥们拉到一起喝了很多酒。他身上的一百块钱,也在推拖拉机、炸金花、摇色子等各种娱乐活动中消耗一空。
外出打工的人,一般会在过完元宵节后出发。但今年,大哥接到了老板的电话,让他早一点过去,说是有一个项目赶着做。
“小二,你真要和我一起去省城?”在大哥要出发前,王小二家里人聚在一起开了一个家庭会议,讨论王小二能不能去城里打工。其实,在这个问题上所有人都已经达成了共识,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这是肯定的。”
“好吧,不过你不要太期待,城里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大哥有些无奈,不过王小二已经不读书了,不打工还能干什么。
王小二坐在前往省城的汽车上,对未来的打工生活充满了期待,至于大哥所说的工地上的活很累,他一点也不担心。在出发前,他的第三个穴位已经凝练完毕,通过几个月的修炼,他的力量增长了很多,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类的范畴。他会怕出力气?
英子后年就要考大学了,自己要在她到省城上大学前,凭自己的智慧为她和自己在省城打下一片天地。看着车子开动,王小二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王小二虽然对自己信心满满,但他除了上一次去县城参加中考,从未出过远门,这一次更是去省城,传说中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内心的期待和对未知的担心都写在了脸上。
王峰看了一眼身边傻笑的弟弟,拍着王小二的肩膀说“别担心,城里虽然很乱,但没人找我们这些农民工的麻烦。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些,毕竟不是在家里,平时身上不要带太多钱,也不要一个人乱跑,想要上街里看看就和一起出去,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的话。”
对于大哥的衷衷教诲,王小二并不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不过是提醒他要谨小慎微。从来没有去过大城市的他对于大城市的了解都是来自于课本和电视上,基本上都是光彩鲜丽的繁华景象,怎么会向=像大哥所说的那么混乱,更何况以他的聪明智慧又怎么会上当受骗呢。
前往省城的班车翻过一座又一座大山,吃力的前行,将秀丽的大山都抛在了身后,道路两旁的情形越来越繁华了。王小二内心犹如小鹿在撞,根本平静不下来,不停地问身边的大哥“到了没有?”
最终,车子进入了一个开阔的大院,里面停放了好多大汽车,这样开阔壮观的地方却没有几个人,但周围总是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王小二伸着脖子到处张望,不知道这里算不算是省城,与他心目中到处高楼大厦的城市样子有些差距,内心更是有一种离家的失落感。
车子停稳后,大哥站起来招呼王小二拿行李走人。王小二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机灵,迷迷糊糊的随着大哥坐车到了省城,有七拐八拐的钻了很多巷子,最终来到了大哥工地所在的大本营。这里就是所谓的省城,王小二有些不敢相信,简陋的公路上到处坑坑洼洼,两旁到处堆积着散发着恶臭的垃圾,一眼望去都是低矮残破的民房,与他的老家没有太大的差别,更不要说他曾经去过的县城了。
“王峰来了啊。”
“哎,张工,今年怎么这么着急?”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和村子大多数的中年人一样,微黑的脸上爬满了细小的皱纹。他叼着烟,躺在一张破沙发上和大哥扯起来了。
“这小兄弟是谁?”
“我兄弟,今年也跟我出来干活。”
“嗯,是有点像,不过你兄弟怎么全长个了。”
王小二本来就有一米七五的身高,再加上这段时间的修炼,差不多达到了一米八。而王峰和村子里大多数成年人一样,身高不到一米七,虽然不算矮,但和王小二站一起就有差距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这一群小伙子,身高一个赛一个高。”
“正好今年开工比较早,来的人不够,有你弟弟加入更好。”
工地的总部位于城市郊区的村子里,叫五里沟,离市区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这个大院内有一幢毫无装饰的二层楼,说起来有不少房间,但是大部分房间里都堆积着工地需要的各种设备、材料,留给工人的住所很有限,仅有一间宽敞的大屋,屋内是一个二层大通铺,听说最巅峰的时候这件屋里能住四十多个人。
“小二,现在这里没几个人,你就随便挑个地方将行李铺好。”
王小二虽然对工地的环境有些很是失望,虽然他知道外出打工很是辛苦,却没行到会是这样。但也没有纠结太长时间,为了自己的美好未来,他还是听从大哥的安排将自己和大哥床铺铺好。晚饭的时候,外出干活的民工全部回来了,安静的院子顿时热闹了起来。
“王峰也来了,晚上咱们出去喝一杯。”
“杨师傅几年来的挺早。”
“两个孩子过年都没回家,就我们两口子,还不如上工地多挣两个钱。”高个子大叔看上去年纪不大,头发有些花白,一边在自来水下洗脸,一边和大哥瞎扯着。后来王小二才知道,这位杨工也是一位泥瓦匠,他媳妇在工地上做饭,两口子都不少挣钱,一双儿女都考上了大学。除了大哥老杨和他媳妇,工地上另外还有两个工人,一个是年轻的小伙子靳伟,看上去和大哥关系不错,另外一个是沉默寡言的小老头韩大忠,时不时的发出一阵低些里斯的咳嗽,但手中粗大的旱烟从未离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