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台长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聂海问道，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担忧，甚至还有一丝符成没察觉到的怜悯，“我觉得这件事情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符成从文件袋里取出文件，正要盖上章的时候，听到聂海这句话他忽然犹豫了。
真的要这么做吗？
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在京城电视台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对他们伸出援手的也只有戚少铭和叶帆而已。
此时他居然想把两人推进火坑，这么做真的好吗？
这一刻符成想了很多。
所有人看他副台长的位置有多风光，但是其实并没有。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京城电视台的一个员工罢了，充其量只是一个高级员工，不像下面的人可以随时被替换。
但是到了真该被替换的时候，上面的人也绝对不会手软。
他清楚的记得，上一任副台长就是因为连续几年业绩惨淡才被人替换掉的，这些事他一直谨记于心，也成为了他任职十几年来的心病。
所以他一直告诉自己，什么事都要以台里为重，以业绩位置，其实说到底还是以自己的位置为重。
包括这一次也是一样，只要拿下了我是歌手这档节目的版权，凭借这个业绩说话，等到这任台长退下来，说不定他还有机会更进一步，成为台长，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真正的把握自己的命运，别人也会毕恭毕敬的叫他一声符台长。
等等？怎么还是副台长啊？
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合同非签不可！和位置相比，什么情义道义都是狗屁！
打定了主意，符成眼中再也没了犹豫，手里的章狠狠地盖了下去，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再没有了退路。
“唉”
聂海叹了一口气，“我本来以为你会改主意的，我提醒过你的”
聂海冷不丁这么一句话把符成给说蒙了，符成抬起头就看见他一脸惋惜的样子。
“小聂你”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叶帆走了进来，同样一脸惋惜的说道：“我也以为你会悬崖勒马，可惜了，你做了最错误的选择。”
看见叶帆，符成惊的跳了起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叶帆不不不，小叶，你怎么会在这，你现在不是在比赛吗？”
叶帆耸了耸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中场休息呗，而且我是最后一个登台的，完全不急，所以想过来看看符台长你心愿达成以后是一副什么样表情。”
“你”眼见叶帆戳破了自己的秘密，符成的目光不断在聂海和叶帆身上来回扫视，最后终于明白了过来，指着聂海说出来一句所有反派都会说的台词，“你居然背叛我！”
聂海没说话，叶帆倒是笑了笑接到：“背叛你就背叛你，还要挑日子吗？”
聂海看了叶帆一眼，然后低着头对符成说道：“我提醒过你了，如果你刚刚没有盖下章去的话，那我们都会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的”
“聂海！你难道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提拔到这个位置的吗？你”说到一半，符成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低下头快速的翻阅起了这几份文件。
叶帆也不急，靠着门框面带笑意的看着他。
好半晌，符成终于确认过文件没有问题以后，对着叶帆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们到底有多神机妙算，合同已经盖下去了，你现在再来放马后炮有什么用？”
“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要么干脆把我是歌手的版权让给我，我照样会付你钱，要么我们法庭上见，我可提醒你，我们电视台的法律部门可不是吃素的，你翻不了盘的，说到底你根本只有让出版权这一条路罢了！”
听到符成这么说，叶帆倒是没有急于反驳他，而是满不在乎的问道：“这话也是张先生教你的？”
“呃”被戳到痛处的符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话确实也是张先生教的，可以说这个计划几乎都是张先生在出力。
包括弄到叶帆和戚少铭、诚铭娱乐的印章，以防版权不在叶帆手上，而在其他两方手上，以及之后要是被戚少铭报复，该怎么用手里的筹码寻求台里的庇护，还有后续的法律问题等等这些事情都被详细的写在了邮件里。
“呵，是又怎么样？”符成说着还把合同往身后一藏，左手按上了办公桌上的一键呼叫保安，以防叶帆和聂海两个人扑上来抢合同。
“两个问题。”叶帆伸出手指，完全没有想要上前抢合同的意思，再说了以他的武功，真的要抢合同，就算是一队保安来了也拦不住他，一队训练有素的特种兵还差不多。
“第一，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现在被我知道了，你接下来要承受的的可是我和戚少两方的报复，到那个时候你真的以为自己还能呆在台长的位置上吗？”
符成不屑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这个问题我会想不到吗？只要我手里握着这档节目的版权，台里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来保我，到时候除非戚仲德出手，就凭你们两个小娃娃根本动不了我！而且戚仲德也不至于为了这件事和我们电视台翻脸，所以只要我手里还握着版权，你们根本奈何不了我！”
“这样啊。”叶帆摸了摸下巴，一副思考中的模样，“也就是说张先生根本就没给你额外留后路对吧？那就好办了。”
符成愣了愣，“你说什么？”
“第二个问题！”叶帆根本没想给符成提问的机会，他接着问：“是什么样的错觉，才会让你觉得，我是歌手的版权不在我身上就在戚少和公司那的呢？”
“你说什么？”符成目光呆滞的看着叶帆，颤声问道：“不在你们这，那在哪？”
叶帆神秘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当然实在一个很神秘很可靠的人身上喽”
歌手休息室，正准备上台的印萱儿不知道怎么的就打了一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又是谁在说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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