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正巧碰上了一行白大褂,领着成蹊就往急救室跑。
这边区医院地方不大,医生素质却绝对的高于水平线以上,再加上看见这个年轻人开着车过来,挂号住院顺利的无与伦比。
04年在这三四线城市能开车还是挺少见的,家里必然不差钱。
于虹也不知道是烧的还是晕的难受,也不说话,感觉睁眼都费力气。成蹊把于虹安顿好,又把车开回了原来的地儿,至于有没有人回来找,他不管了。
回来后,于虹家里的门开了。成蹊寻摸着过去,正有一老人坐在屋里,正收拾着,身边还有个塑料大口袋,里面装满着坛坛罐罐。
成蹊敲了敲门,打了个招呼:“您孙女生病在医院,你有她的身份证吗?”
老人没反应过来:“你是谁?”
“我是他同学,你是于虹的爷爷?”
“对。”
“你把她的身份证带上,咱们去一趟医院。”
老人没说二话,从破旧的衣柜里层摸摸索索,成蹊看着他拿,确认身份证名字是于虹,放心了。
成蹊没能再去医院,那编辑报警了,毕竟车没了。两个片儿警冰天雪地蹲了有一会儿了,心情好不到哪儿去。
令成蹊惊讶的是,听说成蹊要带老人先去趟医院,两人竟然开着车带了两人一路,等老人到了医院,按着了成蹊。
中年人显然是有身手的,力气不小:“你不能下,你得跟我们去做个笔录啊。”
成蹊稍稍无奈,对老人说:“你进去到二楼住院部问,刚挂号那医生应该还记得。”
老人点头:“小伙子,感谢你了。”
成蹊挺郁闷,脸色还算好:“您去吧,我没事儿。”
跟着两人走了一会儿,成蹊明白了。怪不得带了一路,所里就在这边医院附近,成蹊没跟着走几步就到了地方。这两人哪是带了一路,根本就是押解自己,顺便捎了老人一段。
两个人也没关成蹊,也没什么抗拒从严那一套。所里办公室,中年人还走到饮水机旁先倒了点儿开水,冲了点儿茶叶。
搪瓷杯往办公桌上一放,中年人就坐在木椅子上让成蹊冲着自己站好,旁边办公桌还有三两个值班的。
“你,多大了?”
“前两个月刚18。”
“还上学呢吧,哪个学校的!”
“二高的。”
“二高的,高几了,成绩怎么样。”
“高三,成绩一般,嗯……”成蹊顿了顿:“班里一二十名吧。”
“呦!”中年人端起瓷杯吹了吹茶叶,呡了口热水:“成绩可以啊!”
“……”
“你会开车?”
“我,看过驾驶教材,瞎摸的,知道离合挂档是怎么回事儿。”理由很牵强,但成蹊也没更好的说辞了。
“瞎摸的?”中年人一拍桌子:“知不知道危险!啊?”
撞了人怎么办?已经成年了为什么不对自己不对他人的生命负责人?你这已经违反法律法规了知不知道害怕?有没有为家人考虑过?出了事儿怎么办?你能负担的起责任吗?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给家里人打个电话,你家电话号多少。”
成蹊头疼的要命,但他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那编辑指不定怎么恨着自己的,要不是他本来就理亏,又碰上眼前这位中年人私了,自己现在就不是等家人来这么简单了。
“警察叔叔……”成蹊喊出来,自己都恶寒了一下。
“行了行了行了!”中年人听着成蹊要死的语气:“你这不通知家里人是肯定不能放你走的,家里电话是多少,什么时候有人接你什么时候走!”
过了一会儿,那编辑先到的。看着成蹊,说什么也不愿意私了。
成蹊若是个不通世事的学生,九成九就怕了,好在他不是。咬死了自己没强迫编辑开车,都说了没摄像头,当时编辑亲口答应借车给自己。
至于无证驾驶,自己事出有因,也没有造成严重事故,住院手续和病历一开就能证明,于虹难道还会不同意给自己开病历证明吗?
“你等着,这事儿还没完呢,你以为这么简单就能过去,你不掉两斤肉也得让你褪一层皮!”编辑指着成蹊的鼻子,他也是脾气上来了,不管不顾的。
一个学生而已,还没接触社会呢!自己想怎么拾掇他,还不是看自己心情?编辑越想越得意,上去推了成蹊一下,指着鼻子还继续说个不停。
蹊爸和蹊妈很快得到了消息,赶到了这边。得知了事情经过后,没有多责怪于儿子。听闻儿子送同学回家,看同学病倒送到医院后,蹊爸彻底平静了下来。
儿子是他养大的,或许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儿子,甚至会知道儿子一些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但绝对不是眼前这些人,蹊爸心里有数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蹊爸和这些人唯一相同的关注点在于,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
看看教材就会开车,那是扯淡,都是成年人,没一个傻子。儿子是在什么地方学过开车,而他不知道。
事情经过已经很明了了,你拍别人,别人要你的照片,结果起了争执。成蹊身边名叫于虹的同学上去劝架,心急病倒了。你不愿意担责任,对方开车把同学送到了医院。
你说你不同意借车,当时在那样的情况,你为什么不愿意借?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吗?还是仅仅为了省十几块钱的油钱?
你说不是因为拍照起了争执,那是因为什么,对方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就和你起了争执?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工作路线以外的地方?
这样的情形,编辑自知事情经过,看着是不能通过法律手段解决问题,他便开始想其他办法了。
蹊爸签了个字,成蹊这才离开了这地方。放假了,本就是放松的时候,蹊爸和蹊妈在家里经过简短商量后心思是一样的,尽力平和处理此事。
先过年冲淡这个事件,然后全力支持儿子高考,无论有什么天大的事,全都等到今天七月份以后再说。
可是几天后,成蹊在家里突然接到了个电话,是于虹打来的。这几天她正在住院,静养。医生说她神经中枢什么因为高烧受损,需要休息,成蹊没听懂那一大串医学术语,但是于虹告知了他一件事。
这几天老有记者过来,有一个单独过来的,甚至三五一起的,根本不给她好好休息的时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