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秋风,飒飒黄叶,鸿雁悲鸣,日落西山,正值凄凉时!凛凛枯枝,簌簌败叶,纷扬尘嚣,别秋之时,凛冬已至也!
深秋时节的西北山野,自午后四刻起,便已是降了气温,浸骨的凉风在山中肆意,落叶连同呼呼作响的秋风飘零着。
踏着黄叶,赵良平紧紧的追在金泽瑞的身后,看见金泽瑞从袖筒中甩出枚毒针时,赵良平仰身立足,敏捷的将玄关刀挥向前方,而刀刃也迎着赵良平的发力,径直的向毒镖挡去……
但纵使赵良平再有神通,他也是有失手之时;金泽瑞见赵良平纵身使刀要去挡下毒镖,心下自然是感觉不妙,这要是让这人挡了此镖,伤不了岳不群之女,那自己不就是无功而返吗?
金泽瑞借赵良平挡镖之际,将内力从丹田逼至掌心,挥掌揽风,“啪”一声,金泽瑞一招“落雁掌”,将正在挥刀挡镖的赵良平打出数十米开外,见赵良平倒地不起,金泽瑞便要在加持一掌,好送赵良平归西。
可赵良平就硬生生的站了起来,且脸上不露一丝伤痛之色,在赵良平刀下断了左臂的金泽瑞一见此情形,顿时吓得扭头就跑。
而正当赵良平要阔刀去追时,金泽瑞已是腾足弥散在扬尘落叶间,接着,赵良平胸中热血淤阻,脑中便一阵天旋地转,两眼发黑,胸闷腹胀,气滞血淤,就当赵良平昏昏沉沉的欲要昏厥时……
他听见卢彬之颤声的呼喊声:“妍儿!妍儿!妍儿莫怕!师哥这就给你疗伤!”只见卢彬之已经变成了泪人,哭着喊着,扶着倒在地上的岳卓妍。
原来,在赵良平的玄关刀挡镖之迹,金泽瑞一掌便将赵良平打出了数米开外,但在赵良平被打飞的时侯,那把玄关刀也随之抽离,以至于只挡下两支毒镖,而另一个毒镖则是插入了岳卓妍的左心胸,半指长的飞镖虽然扎不透胸腔,伤不了心脏,但涂了毒液,便不一般了。
这毒镖上所涂,便是涣心散,涣心散,顾名思义,只要人入了此毒,便会心血涣散,以至于血液不能送达全身,最终人会洴血而亡。
现在的岳卓妍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上泛着紫灰色,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嘴里还时不时的说道:“大师哥,我冷!我冷!我是不是要死了!”
而在一旁的卢彬之表现的很是关切,温声道:“妍儿莫怕!妍儿莫怕!这山中凉风肆意,当然会冷!大师哥这就给你生堆火,你就暖和了!”说罢,卢彬之便找来柴火,燃起了野火。
一旁的赵良平硬撑着身子,用焦急的眼神看着岳卓妍。
升起火的卢彬之则是从怀中掏出一枚小瓷瓶,从中倒出一撮白色的药散,欲要涂抹在岳卓妍的中镖处!
赵良平见之,也不知何故,大步走到卢彬之身前,一把将卢彬之手中的药散打落在地,接着又把卢彬之另一只手中的药瓶夺过!
还不待赵良平说些什么,卢彬之便气得顿时火冒三丈,道:“你夺我药物作甚?你这人好生狡猾,先帮我二人对战那金恶人,现今又夺我救命药物,你定是和那金泽瑞七杀堂是一伙的。”
说着,便拔剑脱鞘,将剑刃搭在赵良平脖颈间。
而赵良平此时已是气血两虚,丹田无力,更别说什么反抗了!
他只得轻声道:“少侠匆急,我看你这瓷瓶中的药物可是华山的千均散?你或许会知,千均散乃是极阳之药物,而这位姑娘中的乃是涣心散之毒,涣心散可是极阴之毒物,两物一阴一阳,虽说有阴阳调之说,可物极终究必反,我怕是这千均散非但救不了这位姑娘,反而成了那催命药哇!”
卢彬之听后,不但不领情,反而变本加厉,咬着牙,一股阴冷的口气道:“你休要装什么好人,自打你一出现,我便觉的你绝非善类,现在可不是露了狐狸尾巴,你却说什么我华山千均散救不了我师妹!真是可笑,你可知我这华山千均散乃是天下第一奇药吗?我看你就是有意要阻止我医治我师妹!看我不纳你命来!”
“呀”一声,卢彬之张腹纳气,将长剑高举过头顶,欲要向赵良平砍去。
而在一旁看守七杀堂长老四人的蒙沅,武鄂听见赵良平与卢彬之的对话后,那是打心底里为赵良平喊不平,却也因事态发展的不太过分,也并没有出手。
可看见卢彬之举剑欲要杀赵良平时武鄂终于忍不住了,他武鄂自小跟着李白学武,那学的还有知恩图报,还有就是要明事理,可眼前这位公子哥打扮的华山派门人,竟如此不知好歹。
气急之下,武鄂一阵蹬腿,叱咤枯叶间,不过片刻,便来到卢彬之身前,一剑将卢彬之的铁器挑去,而后将自己的架到卢彬之的脖颈上。
一股侠气的道:“你这人,好不明事理!这位侠士说你华山千均散救不了这位姑娘,你非但不领情,还要变本加厉的要杀他,敢情我三人方才是帮了两条忘恩负义的狗!”
岳卓妍虽然昏迷不醒,但武鄂说的这些话,她一字一句听的可是清清楚楚,昏迷间,他心中愧疚,竟然咳出一摊租血,而后只听见岳卓妍在嘴角喃喃道:“莫要争执,莫要争执,大师哥还是不要同这三位好汉计较了!”说完这句话,她便又昏睡过去。
但卢彬之听后可仍是固执,语气强硬的说:“你三位到底是何人?为何如此为难我二人?”
武鄂看这人仍不知错,便道:“我还是先告诉你你方才刀下所持之人是谁吧!”
说罢,“哼”的一声,武鄂继续道:“方才你刀下的乃是当今掌管这千万兵马的辅国大将军!赵良平!赵将军是也!”
卢彬之听后,吓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这江湖人士素来对官家是无视之态,可他卢彬之偏偏却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听见自己方才刀下所持竟然是当朝辅国将军!自然是住了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向赵良平看去,道:“小人有眼无珠,不识您乃将王之尊,方才之大不敬,还请将军饶恕啊!”
而这时的赵良平嘴角也开始发黑,就连站着,也是神态全无!只怕是金泽瑞一掌,伤了他的内脏,如此之厉掌,果然是武林大尊才能打得出来的!
见卢彬之向自己请了罪,况且现今他自己也无力责怪,只能吃力的道:“无碍!无碍!只是你可否让我来给这位姑娘医毒?”赵良平说这话时,眼神里带有强烈的恳求之色。
卢彬之听后,自然是不敢多言,道:“将军尽管医治便是!将军若是治好了师妹,我卢某定然有重谢于将军!”卢彬之话虽如此说来,但心里可是有一万个可不服气,只是不敢说来罢了!
而赵良平听到卢彬之说有重谢,在脸上吃力的笑了笑。
道:“你这重谢,还是免了吧!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