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家吧。”坐上车,我跟袁冉说道。
“还是先送你吧。”袁冉皱皱眉头,显然脚上还是很疼:“到时候你又要打车回来,比较麻烦。我的脚开车还可以,没事。”
看着她的样子,我摇摇头,有点心疼:“回家吧!你看你的样子…老公还可以照顾一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袁冉的老公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谜,不想去触碰这个话题,但迟早总要碰到的。
“他?算了,他还在和人家‘东方红’呢。”袁冉苦笑了一下。
“东方红?”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通宵!他和几个朋友打牌,通宵。”袁冉不愿意再提这个话题:“去你家吧!你是医院的,多少也可以帮帮看看。”
袁冉接的我,知道那是附二医院的宿舍。
我想想也是,虽然我不是医生,但几年的医大也不是白上的,跌打损失多少还是能应急处理一下。想到这,我没再坚持,方向盘一转,车子便往我家驶去……
到家已经过了零点,宿舍里很安静。我虽是个男生,但常年搞研究养成的习惯,让我家还是保持的比较干净。只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多了一点,唯一的椅子都被衣服占领了,袁冉只能坐在床上。
这点她倒没怎么在意,在好奇的参观了一下不大的房间,高度的表扬了我做家务的勤奋后,袁冉静静的坐在了床沿。
第一次有女人独自来到我的寝室,我的心不免有些砰砰乱跳。压抑着内心的躁动,我红着脸,翻出跌打油和纸巾,走到袁冉身边蹲下。这时,袁冉已经脱去靴子,露出她雪白的小脚。
粉嫩精致、小巧匀称,丝毫没有一点瑕疵。看得我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还好,没有出血,连淤青都算不上,看来只是普通的硬伤。一开始很疼,过一下子就没事了。如果是一般人,我就会告诉她,可以穿上鞋子走人了。可现在是袁冉,我有些舍不得。在捧着脚看了半天之后,我告诉她,不要急,还得揉揉,化化血。
袁冉很乖,没有说话,听由我的摆布……
这让空气一下显得……奇妙起来!
我想我当时的表现一定很傻。捧着她的脚,装模作样的按摩着。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她;又不敢太轻,生怕失去这种温软如玉的感觉。或许正是这不轻不重的力度,让袁冉从喉咙里发出了轻轻的哼声……
房间里开始显得燥热起来,我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脖子,呼吸变得急促困难,脑子里嗡嗡作响,耳边平白出现无数轰鸣声……
有团火在燃烧,在慢慢的膨胀……
袁冉意识到了我的不对劲,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那张精致柔媚的脸庞上并没有显得惊讶。她静静的看着我,那半张半闭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在诉说着无数的东西……
老实说,我完全看傻了!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一个女人可以拥有如此近的距离,她的身子仿佛披着一层光圈,看得我目绚神迷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那股香甜诱人的气味!我丝毫不怀疑,造物主将所有能给予的一切美好,全部赋予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而此刻的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此时内心伸出的一团火苗仿佛夏天的野草一般,疯狂滋长起来!
这时,一丝隐隐带着荡人气息的脸靠近了我,面对着我,在昏暗的光线中,一双温软的嘴唇贴了上来,堵住了我的嘴巴……仿佛一下就点燃了我心中埋藏了很久的一粒火种……
当激情终于得到了发泄之后,我心情有些复杂……我不知道,我刚才这样做了,到底对还是不对?
袁冉是有故事的人,她的故事我至今都不完全知道;她是有家庭的人,虽然看上去,她对那个家庭不是完全留恋;她还有传说,传说那个强哥,还有上海……
但是,她身上有一股魔力,能让人心甘情愿的、如飞蛾扑火般的想靠近她、帮助她,甚至……得到她!不为别的,想着她看着孩子那宠溺的眼神,我就觉得一切都值!
也许,她的故事要慢慢读吧……我爱怜的看着怀里的袁冉,心里一阵躁动,情不自禁又俯下身去,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鼻子、吻她的……袁冉略微诧异了一下,随即甜甜一笑,闭上眼睛,热烈的回应起来……
不知道袁冉什么时候走的,当早上,那只破闹钟忠于职守的响起了的时候,袁冉已经不再身边……闻着被子里还残存的体香,我不禁有些怅然。
这是开始?还是结束?
一连几天过去了,没有袁冉的消息,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没有敢打电话,只是发了几条信息过去,问候一下,也想试探一下她的反应。袁冉回得也很平淡,只是说最近工作比较忙之类的话。
看了一下袁冉她们给的红包,两万,还真不少!我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又拨通了林兰的电话。这个小女孩,多少能知道一点袁冉的故事。电话那头的小兰显得很开心,说是和同学在一起玩,听不清楚,要不要我一起过去。
和那个黄毛嘛?看来他乡遇故知,林兰还是很高兴,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姻缘。只是一想到黄毛那略有些戾气的眼神,我就苦笑的摇摇头,挂掉了电话。
有些烦闷,想出去转转,拿起电话准备约癫狗他们。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一些东西,跟这些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也说不出个名堂。罢了,还是老老实实上班吧。
最近,就一直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出现了一些问题,这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在情绪上。容易冲动!像野兽一般,疯狂而嗜血!我感到后怕,却一直没找出根源所在。在反复的寻找中,我发现,从袁冉那一夜之后,我的心平和很多。不知道这是袁冉的原因,还是某种东西得到释放后的原因。
我想再试一下,可是,袁冉又在哪里?
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真是心烦!我一时气闷,拿起电话。
“癫狗!在哪?”
“搞么子?”
“不搞么子!吃饭!河边上!吃鱼!”我烦闷的挂掉了电话。挂了以后才想起来,我没说什么时间,也没说几个人。不过没关系了,这么多年的交情,彼此脱了裤子就知道放什么屁,癫狗他们会明白的。
果然,下午五点多,不需要再打电话,癫狗、阿国、大饼他们就如约而至。
河边上?其实是江边上一个比较有名的小饭馆,这里做得‘水煮活鱼’非常有名。价格贵不说,还经常预订不到位子。
这次我早早的就占了靠江边的位子,癫狗他们来的时候,我还在看着滚滚江水发呆。
“先生!你们人到齐了吗?可以点菜了吗?”服务员很有眼力,看见癫狗他们落座后,就不失时宜的跑过来。也对,早点早上菜,等下人多之后,再上菜就慢了。
“一斤馒头,两斤牛肉,再烫三壶好酒!”癫狗看见服务员是小女孩,一本正经的开起了玩笑。
一阵大笑,连服务员都“咯咯”的笑红了脸。
“来了就肯定要吃鱼!其他的,你看着配!要能下酒下饭的。”我也没看菜单,笑着对服务员说道。
“好的!”服务员脆生生的答道:“鱼来几斤?”
“先来三斤吧。”我看了一眼四个人,差不多。
这里的鱼都是现买现杀,因为新鲜,所以好吃。说是三斤,其实也就是一条鱼而已。
服务员答应一声,飞快的下去了。不一会儿,带着一个男的过来,那男的手里提着一个网兜,网兜里面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雄鱼,看上去就非常的肥美。
“就这条吧!”我看阿国他们没有意见,就摆摆手。这是这里的规矩,把鱼拿给你看,说明童叟无欺。
鱼还在下锅,我和癫狗他们天南海北的胡聊着,不一会儿,店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鱼来咯~~!”一个男服务员大声吆喝一声,端着一个脸盆走了过来。脸盆里面,热气腾腾,正是刚才那条大雄鱼。只是这鱼看上去不像原来做得那么完整,除了鱼头之外,其他的感觉有点碎。
也许是大师傅捞鱼的时候没注意吧。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家都是吃货。看见鱼上桌,我们四个哪还顾得上刚才的话题,赶紧拿起筷子干起来。
“呼~~真是不错,呼~~,”鱼有点烫,但依然阻拦不了癫狗赞美的心。我们点点头,没有说话。开玩笑,这个时候说话,那等于是把鱼送给别人吃。这么吃亏的事,我们是不会做得。
很快,三斤多重的大雄鱼就快吃的只剩汤了。这个时候,大家才能意犹未尽的回过神,“你多吃点!”“你也多吃点。”的客气起来。不过,阿国显然是想到了别的事。他拿着筷子在脸盆里面扒拉半天,默默的想了一下,然后直起身子,定定神,恢复了那一如既往的冷酷:“服务员!过来一下!”
“先生,有什么事吗?”来的又是那位小姑娘。
“这鱼不对!重做一条!”阿国面无表情。
“啊?!”不单是小女孩,我们三个也都楞住了!这鱼不对?哪里不对?难道我们吃了一条假鱼?
“这不是我们那条鱼!”阿国字不多,但每个字都不多余:“不是一条完整的鱼!我们要的是整鱼。”
“怎么可能!”小女孩张了张嘴巴,看着只剩下一点骨头的脸盆:“你们不是刚才看了嘛?”
“叫老板过来!”阿国也没解释,“对对对,叫你们老板过来!”虽然我们不知道这鱼有什么不对,但我们必须支持我们的兄弟。
不一会儿,这里的老板过来了。他五十出头的样子,个子不高,身材圆圆滚滚的,脸上还泛着油光。
“各位!不知道这鱼有什么不对?”老板虽然陪着笑,但语气显然不那么好听。毕竟这关系到他们的声誉,换成谁都不会太开心。
“水煮活鱼,是一条整鱼吧?”阿国没急于开口,而是神色冷峻的先问老板。
“对呀!肯定是一条整的。杀鱼之前,你们还看过。”老板歪着头想了半天,觉得没毛病呀。
“一条整鱼!那么,它的鱼泡在哪里?”阿国冷冷的说道,同时,拿起筷子:“雄鱼只有一条背鳍,在这里,我发现了两个。”说完,阿国夹起了一个背鳍样的骨头。
“另外,少了两个腹鳍。”阿国又在脸盆了划拉了几下,然后冷冷的看着老板。
还有这样的操作!我们顿时明白过来。这鱼肯定是因为人多,厨师忙不过来,只能几条鱼一起煮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这原本很正常,我们在外面吃鸡的时候,常常会吃出三个鸡爪这样匪夷所思的情况。人家饭馆生意好,几份菜放一个锅里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河边上”向来以“一鱼一锅,私人烹制”为噱头,这次被我们撞见了其中的猫腻,少不得会带来一点连锁反应。
果然,我们这一起哄,旁边吃饭的人都“刷刷”的朝这边看来。这下老板可有点急了,本来屁大的事,我们这一闹,带动别的食客闹将起来,那可真的得不偿失了。老板歪着头,抹了抹脸上的汗,想了想,笑眯眯的对我们说道:“哎哟!这可真是我们的疏忽!我等下就去后厨看看怎么回事。各位老板!你们这样好不好?我们再给你做一份鱼上来,保准你们满意!不要钱!算我请你们的。你们看好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们本来就没打算闹大,老板既然这么说了,我们自然同意。就这样白吃一条鱼,大家乐不可吱,纷纷拿着阿国开涮。阿国早就收起了之前吃鱼狼吞虎咽的气势,冷冷的看了我们一眼。
“凡事先冷静,才会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