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贞早早洗漱上了床。
从j省大学回来,很是疲惫。
被突然冒出来的葛志勒纠缠了半天,最后才挣脱掉。
“真执着呀。”孟雪贞想,“现在的感情都是来的这么迅速吗?”
自然消失的也很迅速,一旦知道没有结果立马可以调转回头。
“这位同学,我已经毕业两三年了,并且我…跟我约好的人马上也快到了。”她说了这些话那个葛志勒回了句“抱歉”立马走掉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熄了灯黑暗一片,到处都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叮咚,叮咚。清脆的门铃声在这黑暗中格外的清晰,孟雪贞已经进入入睡的状态,一下子惊醒过来。
不会是房东吧。
忙忙打开灯,看了一眼手机,十点三刻。
穿好衣服,顺手打开客厅卫生间的灯,门铃已经不响了。
想起以前来过的东子,心里怕怕的。吴莲蝶在北京东子应该也在北京吧,隔着猫眼往外面看,什么人都没有。
恶作剧?还是人已经走了?
叮咚!门铃又响了。
孟雪贞趴到猫眼跟前又往外面看——吓!也有一只眼睛往里面看。
她一个女孩子在家,自然不敢开门。
“怎么?屋子里有男人?”门外声音响起。
她听出来是萧北凤的声音。
门打开,又关起来。
萧北凤站在客厅正中央审视四周,孟雪贞拿过水杯倒水示意萧北凤坐下。
萧北凤看了看桌子上的水杯,说:“我能喝茶吗?”
“能。”
他不坐下还以为站一站就离开,现在要喝茶水,看样子要待一会了。
水壶在电的作用下发出很轻微声响,萧北凤坐到孟雪贞的对面看着她冲洗茶具。
“你怎么来了?”他不说话,她只好问。
“不欢迎我?”萧北凤反问。
“不是!不是!”不知道萧北凤来这里的原因,也不敢把关系弄僵,他能来,大家还能坐在一起喝茶,总归是好的。“我是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萧北凤不回答,看着孟雪贞在杯碗碟座中穿梭的双手,品尝了第一杯茶水后才说:“技艺又长进了,你每次都能给我惊喜:听说你前段时间有事情。”
他是陈述句,所以他应该是知道她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件事情已经过去,现在大家彼此安然,孟雪贞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回答萧北凤,挑起这件事情。
“怕我?”见孟雪贞不回答,萧北凤轻轻皱眉。
“没有。”她给萧北凤添茶,发现萧北凤在看她的手。
她还没反应过来,萧北凤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和萧北凤之间隔了很宽的一个茶桌,他很用力,抓的她手腕略疼。
“你干什么?!”孟雪贞用另一只手去掰萧北凤抓紧的手,她想起那天晚上他在车里对她的侮辱。
他还是不松手。
“放开我。”她站起来转到萧北凤身旁,萧北凤还是坐着,她只好俯下身子用力去掰。
不知道萧北凤要搞哪出。
“还说不怕?”手骤然松开了,“心跳都加快了。”距离太近了,他听到了她剧烈的心跳声。
“我没怕。”孟雪贞反驳,“你抓我手干什么?”
萧北凤又狠狠的抓了下孟雪贞的手臂,使了力气,孟雪贞手臂一阵尖锐的疼痛,刚要发作,萧北凤已经松开了。
“疼吗?”萧北凤问。
“什么?”她不解萧北凤现在的行为,手臂很疼。“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交代?”她要下逐客令了。
萧北凤站起来,看墙上的装饰。“孟雪贞,我刚才还夸你长进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笨。”
她也站起来,问:“什么意思?”
摸了摸架子上的几本书,萧北凤身躯凑过来:“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快说快离开呀!!
“今天在击剑馆我遇到了——他。”萧北凤盯着她说,并且刻意加重了最后一个字的语气。
她躲开了萧北凤探寻的目光,“你遇到谁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不好奇吗?”萧北凤笑了,“你一定想知道。”
“我今天遇到他,他竟然一直在用左手练习。”左手右手本无所谓,可是一直的话就有些蹊跷,况且那天中午在李记饭店他亲眼看到那个满脸青肿的男人话说了一半慌忙离开,明明就是看到了秦翔脸上才变了颜色的。
虽然那男人脸上已经也看不出什么颜色,但是神情他还是能看出来的——惊恐的神情。
再说此时的孟雪贞,她连秦翔会击剑都不知道,又哪里知道他是用左手还是右手。分离两年,不了解的地方自然越来越多。
“我不像你这么无心,我就问他为什么不用右手试试。”萧北凤自说自话不理会孟雪贞。
孟雪贞听出萧北凤话里的话,也变得急切起来。
“他真是个奇怪的男人。”萧北凤点然一支烟,坐到沙发上漫漫长谈。孟雪贞也移过去仔细倾听。
“刚开始他不老实搪塞我,后来支开了赵雯珊小姐我才看到他的右手手臂受伤了。”
“受伤了?!”孟雪贞小声问。
“嗯。”萧北凤没迟疑,“小臂青紫了一块,缺了一块肉。”
“啊!”孟雪贞叫出声来,也理解了刚才萧北凤的行为。
“放心,还能出来击剑,就证明是不要紧的小伤。”萧北凤问,“带伤赴约会,他对赵小姐也真是有心了,你说是不是?”
孟雪贞还沉浸在萧北凤对秦翔伤口的描述上,缺了一块肉,那是怎样的伤口,受了怎么的伤害才能缺了一块皮肉呀。
“嗯,赵小姐是他女朋友。”她回答。忍受伤痛去赴赵雯珊的约会,如果不是因为爱怎么也说不过去。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萧北凤转过头看着孟雪贞,若有所思。
“什么?”她又不解。
“知道他怎么受伤的吗?”萧北凤问。
她当然不知道,只希望他可以多注意安全,不要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打架打的。”萧北凤掐了香烟,站起来要走。
“跟谁打的?为什么要打架?”
她忙问。
“你很关心他?怎么不自己亲自去问他?”萧北凤走到门前又停下。
“真是莫名其妙。”他烦躁起来。
真是莫名其妙。这是萧北凤离开屋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是呀,莫名其妙的来,说了莫名其妙的话,最后又莫名其妙的走掉。
重新躺在床上,孟雪贞想了好久萧北凤的行为。
萧北凤是第一次来j市吧,她想。在陌生的城市,除了许云,还算熟悉的就是自己了,想起自己刚到北京的时候狠狠的度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漂泊日子。
如果没有萧北凤的帮助,如果没有萧北凤的提携,也不会有自己的今天。
也曾度过那么多美好愉快的日子,想起许多和萧北凤度过的时光,孟雪贞有了个决定。
至于秦翔……无可否认心里还是在乎的。他受伤了,她很想去关心,可是她很清醒:他们之间还是互不打扰这种状态最好。
打架这种事情,她可以去规劝吗?
待在有着点滴回忆的房间里,躺在昔日趟过的床上,空气里都好像有了昔日的气息。
有关于秦翔的一切,她坚信:拥有过已经是生活给她的最大恩赐。
别的不该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