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一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阴魂不散。
刀和冰棱在空气中相撞。擦出火花。
“还不走。”墨长歌清越的声音中带着戏谑。仿佛应对得游刃有余。
平果这才从眼前的场景中反应过來。立即背起云楚。然而。他刚迈出一脚。“叮”地一声。眼前尘土飞扬。当两人向下一看时。一把袖刀刺在地上。若不是平果的反应快。恐怕这把刀刺得就不是地面了。
“咳咳。”云楚的状况十分不好。巨大的震动使得她的身体难以承受。又咳出了血。
“云姐姐……”
“无事。”云楚的手拍了拍平果的手臂。表示安抚。“比起那时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比起当初在凤凰阁所受的苦。现在这样的伤。真的不算什么。即使疼痛。也要比在御辞之下锁链穿骨。药水浸透身体的剧痛要不知好多少倍。
“云姐姐。你先等一等。我需要去了结一些事情。”似乎是心里的一颗大石刚刚放下。平果的眸子犀利起來。转身看向陶梓。“沒想到。你是真要与我作对。”
而陶梓双手空空。一脸茫然。仿佛刚才的袖刀根本不是从他手里掷出。“阿平。这话应该是我说你才对。无论从哪个方面來想。你把她交给武林都是最好的选择。”说着他还举出了各种好处。
“我以为我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平果将云楚放下。第一时间更新 让她坐在墙边。好让那软弱无力的身体有个依靠。
“平果。”云楚的手向高处挥了挥。“别去。”可是她太虚弱。终是什么也沒有抓住。他们不是兄弟吗。为了她打起來……
“不用担心。就一会儿。”平果的笑容在阳光在显得有些温柔。分明是一张破碎的脸。即使是重新戴了人皮面具也掩盖不了他原本的丑陋。可是就是那一刹那。光从发丝的缝隙之间洒落。稀稀疏疏。那张脸。仿佛也覆盖了一层淡淡的光。是那么得柔和。就像是刚刚死去的灵魂。正在飞往天堂。
“……”即使是以后。云楚再也无法忘记这一幕了。忘不了在这个伤她至深的世界里。曾经还有一人。即使她如何伤害。依旧可以为她抛下一切。为她血染灵魂。
“好了。我们也该做个了解了。”平果面向敌人。脸上。是冰冷无情的弑杀。“至少。为了这张脸。我们也不可能永远平静下去。”
“阿平。”陶梓的声音里终于流露出了他隐藏许久的恐惧和厌恶。随之。他本是关心的神色慢慢地扭曲起來。本就是刻满疤痕的犹如蜈蚣一般丑陋的脸。此刻显得更加骇人。“原來你都知道了。”
“很早就知道了。不然。你的脸就不会落到这种下场了。”
“果然是你做的。不错。我就是讨厌你。要不是你。我会被夫人无视掉。你不就是长了一张狐狸精一样的脸。凭什么夫人这般宠爱你。论诗词歌赋。论脾气我哪一样不如你。因为你。我饱受他人的嘲笑。因为你。我数次被罚。那么多事情。明明你也有份。可是夫人只会惩罚我。还记得夫人最喜欢的那颗夜明珠吗。当时分明是你弄丢的。可是夫人却罚我一年不能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个时候我就发誓。我要让你尝尝同等的痛苦。”
平果不屑地冷笑。“技不如人。却把责任都归在别人身上。说到底。你嫉妒我而已。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其实是想抓了她。送给那个老太婆邀功吧。哧。不过是一个毁了我所有生活的老女人。也只有你这个傻子。会对她全心全意。”
陶梓瞬间红了眼。“我不许你侮辱夫人。”说着他一跃而起。发起攻击。
“那真是抱歉了。我从沒把织姬那个老太婆放在眼里。之所以依附她不过是为了活下來罢了。就算是一具行尸走肉。活着。也总比死了要好。”平果的双手握成爪型。毫不客气地攻向陶梓。一时间两人你來我往。兵戎相见。
显然平果的武功更高一筹。很快陶梓便受不住。节节败退。“撕拉”一声。平果的左臂穿过他的胸膛。一颗鲜活的心脏落在地上。
此刻陶梓睁大眼睛。身体缓缓地从对手身上滑下去。“你果然。心狠手辣。”
“对我來说。只要达到目的就好。我从不在乎用什么方法。”平果的手又多染上了一层血。艳阳之下仿佛死神一般。
“你从來……”就是这样的人。第一时间更新 陶梓嘴里的话还未來得及说出口。便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平果。等着吧。你大肆破坏凤爷的计划。绝不会有好下场。已经毁容的你。在夫人眼里也不过是一粒尘土。
另一边。墨长歌手一扬。水雾化成更加锐利的冰凌。将风情一打得连连后退。乘着这个空隙。他看向平果。话却是对着云楚说的。“竟然结束得那么快。简直是太。。”说着他快速飞到云楚身边。轻轻拍了一下小姑娘的头。接着说道。“令人讨厌了。我可是一点也不喜欢比我厉害的人。”
“别碰我。”云楚的头侧了侧。因为身体的原因使得她的声音变得沙哑不已。但她的目光看着墨长歌。十分得不友好。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个人。就是无法产生好感。
墨长歌眼中闪过一丝阴冷。脸上依然是标准的狐狸笑。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硬是将云楚的头掰回來。他微微弯下身。贴着云楚说道。“本公子可不喜欢不听话的猫。就算你是那个人的心头肉。我一样有办法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那个人……到底是谁。她仿佛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了。
忽然。脖子上感到一阵寒气。下一瞬。她的身体就被人踢出好远。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在干涸的血液之上。后颈依旧凉凉的。是化成水的冰凌。第一时间更新
而她原本待着的地方。又是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云姐姐。”平果心急火燎地赶过來。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心依旧跳得飞快。差点他以为要來不及了。差点他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他可以为了命做男宠。在织姬身下屈辱承欢。他可以为了活命依然与陶梓称兄道弟。他可以为了活命不择手段。即使满身肮脏。只要活着便在所不惜。可是那样孤独黑暗的生活里终于有个人牵起了他的手。就算只有那一刹那。却已经是他的全世界了。他从來不奢望得到救赎。却无法割舍这唯一的温暖。他坚信即使他用不择手段的方式得到她。只要他做很多很多事情补偿。她就会原谅。第一时间更新 可是似乎老天总是不给他时间。
“平、平、咳咳……”云楚气若游丝。仿佛下一刻两人便会阴阳两隔。
“别说话。我会救你的。”平果紧紧地拥着云楚。源源不断地传输着自己的内力。第一次。慌了神。即使小时候所有的村民要杀他。即使爹爹说他是妓女的儿子。他也从沒有慌成这样。
墨长歌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人。“果然。你的目的只是要让她顶罪。却并不想要她的命。所以刚才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她。”
此刻的风情一全身上下都像是被冰封着。“墨长歌。我看你是活腻了。”
若不是他刚才阻止。现在云楚便会变成一具尸体。第一时间更新 而下一个变成尸体的。就是他们了。那人从未对什么表现过占有欲。谁也不知道。云楚死后。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或者是什么也不做。又或者。拿天下陪葬。
“哈哈。你果然不是风情一。”墨长歌微微一笑。细长的眸子看向远方。仿佛是在看着谁。“我猜猜你是谁。能知道云楚那丫头是闫翔。又那么了解蛊的人。。这样的人啊。还真是不多见。”墨长歌似乎陷入了苦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果然嘛。这样的人。恐怕这天下除了我们的人就只剩下一个了吧。。珩王凤瑾。”
“风情一”的脸色沒有一丝波动。“墨长歌。我和他的目标沒有冲突。既然事情到现在都那么顺利。说明此事是那人默许的。你如果非要横插一脚到时候下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你竟是知道‘他’。看样子。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不过。这个女人。我杀定了。本公子在她手上尝得屈辱已经够多了。就算那人反对。他也不敢将我怎么样。”
“风情一“的脸上闪过一丝讥诮。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惜。这样的人。是活不长的。只要是他想杀的人。即使是身为墨家嫡长子的墨长歌。他一下令。墨家的人就会立刻化身为屠刀。为他送上族人的首级。
这就是他。天成凤梧。绝对王者。
“风情一”下意识地往头上看了看。下一刻。手中金光一闪。一把剑出现在他的手上。这把剑并沒有出鞘。外面裹着简陋的刀鞘。却依然无法掩盖它的锋芒。
“哦。有意思。”墨长歌周身的空气仿佛要被撕裂一般。不断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下一瞬。他的周身。出现了一层冰。
“墨长歌。虽然你是墨家的嫡长子。但才能却最差。自小得了寒症。能够使四周的温度下降。可是到底是病。是身体的负担。用久了。那冰冷的温度。也会吞噬你自己。”“风情一”的刀依旧沒有出鞘。他也不打算出鞘。
而此时。平果的脸已经苍白如纸。云楚却沒有一丝起色。唯一令他安慰的是。怀中的人还活着。
“别浪费……咳咳。咳咳咳。”
“云姐姐。别说话了好不好。”平果的眼中带着乞求。“等等。你再等等。那个人会來救你的。”
“……”那个人。连他也知道吗。究竟会是谁呢。
好暖和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