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他们两人刚从宫中出来,议了一整天的事,头脑自然是昏沉的,我让若怜将醒脑舒神的茉莉花茶端了上来。
我跟着他们一同坐下,轩辕夜抿了一口,十三嗅了嗅,尝了后姣好的眉微微一挑,“这茶倒还不错。”
我笑着说,“今年的茉莉,加了些许薄荷,味道倒是清冽的,十三要是喜欢便拿一些回去,这几日还得了几坛荷花露水,你也一并拿一坛去。”
十三皇子搁下茶盏,“这倒好,北疆的东西总是比不上天启的。”
我微微一愣,看向轩辕夜,轩辕夜点了点头,“十三要去一趟北疆。”
十三皇子喝着茶神色里没多少起伏,好似是去北疆串个门一般。
我却暗暗心惊,现在楚梁进犯若放在从前,犹如挠痒一般不足为据,可现在天启内忧之下,又陨落了平西王还有顺亲王这等得力老将,边关已然堪忧。
北疆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会朝天启出手,现在十三皇子可不谓极其危险,皇上一向疼爱十三,让他去想来也是无奈之举。
现在朝中可用的皇子不多,太子身陷囹圄,皇上身体不好,朝政上也离不得轩辕夜,而六皇子是个不成器的,断不能让他前去北疆商谈两国大事,八皇子十皇子都已经沦为罪人,十三皇子虽说懒散,谋略上却并不差,除了十三外其他的皇子都过于年幼或是不堪登大台面。
其实说起来,从前又那里需要天启派遣皇子亲自前去北疆,不过是从朝中选择一个使臣,如今派遣了皇上宠爱的十三皇子去,也让北疆知道天启对他们的看重,就怕北疆会自持为重,十三此次前去当真是
我看了眼十三皇子,“现在时局如此敏感,前去北疆倒是要多加小心。”
十三唇边勾着一抹笑,看了看我又看向轩辕夜,“你们两人说的话倒是如出一辙。”
轩辕夜沉声道:“此次去北疆不是小事,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变及时抽身。”
十三拿起一块香芋酥放入口中,鼓着脸颊道:“我这还没去舒娘娘那儿,不知道会被如何念叨,在这儿,四哥你还不放我一马。”
十三皇子桃花眼微挑,本是正经的事情,任他这般撒娇一说谁也松缓了下来,面对他轩辕夜也只剩下宠爱,就连一向冰冷的脸也挂上一抹柔和。
我笑着吩咐下面传晚膳,用过膳后他们两人去了书房,我吩咐良辰给十三准备了一些茶叶,让他的随从拿了去。
晚上歇息的时候轩辕夜来了我房中,我坐在妆镜前梳着头发,窗户半启着,弦月高悬,前几天下过雨,晚风习习,十分舒爽。
他站在我身后,“很香。”
我抿唇一笑,没有理他,眼前的的妆镜里看到他用玉革束着的腰。
他将手按在我肩上,直接揽起了我。
我低呼一声,被他搂着走向床榻。
婢子们早已经通透,低垂着头将门窗掩上退了出去。
床笫上翻云覆雨,驰腾的男人好似想要将我揉进他骨血中一般,目光幽邃见不到底,床单被我抓的发皱。
到达云巅后轩辕夜将我紧紧揽在怀里,我有些虚弱无力的靠在他怀里,双眼疲惫的连睁开都十分吃力。穿过幔帐的灯火投入床帐内已经十分柔和朦胧,我半启着眼,轩辕夜的脸在柔和的烛火下叫人有些看不真切。
半晌后,他抚摸着我的背脊,幽声道:“前几天你去了哪里?”
我脑中有些迷糊,疑惑的轻嗯了一声。
他揽着我,轻咬我的耳垂,又轻声问,“那****迷路,是去了哪里?”
耳边一阵瘙痒,我心里一个个咯噔,身子缩了缩,蜷缩在他怀里用朦胧的语气道:“记不大清楚了,那地方我也不知晓是何处。”
轩辕夜没有在言语,只是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我微微凸起的背脊,好一会后,我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眼,启唇问他,“好几天了,怎么突然问起?”
他垂着眼眸,烛火下眸光忽明忽暗,淡淡说,“无事,在长昌街死了个无关紧要的人。”
微顿了顿后,他又道:“那天可在那里见过什么人?”
我轻轻摇头,轩辕夜轻嗯一声,“那处是质子所待的地方,现在十分乱,以后不要再去。”
看到他磕上了眼眸,我抿了抿唇角,垂下眉眼眉心不由的渐渐皱了起来。
芳萱的死轩辕夜怎么会知晓,方才他是试探我还是随口一问?
心中沉的犹如装了一块巨石,现在芳萱已死,那老妇逃了,若是现在与轩辕夜说前几天见过芳萱,让他知道我先前瞒着他,他会如何想?恐怕我就成了包庇太子,联合太子除掉芳萱之人,我不能去触他的忌讳。
微微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虽说瞒着他,可我心中又何尝轻松,方才听他突然提起,当真叫我惊了惊。此时静下心仔细想想,芳萱已经死了,我与她也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利害干系,
此事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确最好。
我轻咬着唇,只是一定要让煜亲王好好搜查,那老妇不能落入其他人手中,若是那老妇被人利用,对轩辕夜会极其不利。
我只觉得喉咙里有些干,轻出了一口浊气,轩辕夜放在我腰上紧了紧,闭着眼道:“怎么了?”
“有些渴…”
我从他怀里起身,想要去倒茶。
不等我下床,他揽住我的腰沙哑道:“还难受着就不要动。”
我知晓他说的是什么,面上有些燥,看着他下了床榻。
他拢着白色的寝衣,从半敞开的前襟里露出蜜合色的矫健胸膛,肌理张弛有力,站在我身前好像一座小山一般。
虽说那些地方都碰过了,我垂下眼仍旧不敢乱看,从他手中接过茶盏小口小口的喝了,待我喝好了,他将茶盏搁在一旁的小几上。
十三皇子再过两日就要离京,听宫里传话下来,十六也是这几日回延州,他在封地的时间还不长,身为侯王现在总要回去好好把持着封地的大小事宜,而且此次阿戈也同他一起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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