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埋首在我肩上,闷声道:“王府的门已经下锁了,本王无处可去。”
堂堂夜王说出这种话便是耍赖了,我咬了咬唇,轻声道:“王爷不是去了追芳苑吗?”
他抬头用幽深的眼注视着我,语气里带着薄醉的沙哑迷离,“吃醋了?”
我别开眼,“并未,只是想着王爷怎么会无处可去。”
他喝了酒,眼中幽谧很盛,似是要吞噬人心一般。他没有答我,只是俯下身轻啄着我的唇。
春日里的夜晚凉意还是有些渗人,我整个身子都贴在他怀里,他身上的温热传来,我四肢都好似酥麻起来。
片刻后,他的唇微微退离,沙哑道:“本王并未碰其她女人,只是与十三弟喝了些酒。”
我有些意外轩辕夜当真会与我解释这些,不等我说话,他又俯身细细的吻着,温柔而细致。
我耳根发烫,将他推开来,低喃道:“王爷这般若是叫人看到了如何是好。”
他看着我并不说话,被他这般看着我脸上烫的厉害,微抬着眼柔声道:“王爷可是喝醉了?”
“清心。”
半晌后,他低声唤我,我轻声嗯的应了一声。
“清心。”
他一次一次唤着我,我举目看着他,他紧紧环抱着我好似要将我揉进他体内。
“你是本王的。”
听着他发沉的声音,我微微一颤,他俯首贴近我,含着酒意的唇绕在我口齿间,幔帐倾洒,他将衣裳解开,我绯红了脸,身上穿着的素白轻薄亵衣从已经从肩上滑了下去。
“王爷…”我倒在床榻上,眼眸发颤将手抵在他胸前。
我到底是怕,我怕成为笼中鸟,我怕一旦被他全部占有,我再也没了退路。
他身上只剩下里衣,不言不语掀开鹅绒被紧抱着我,轻吻我之后,磕上双目,并未再有其他举动。
我心中装着忐忑,被他抱着的身子有些僵硬,他细细的呼吸声在我耳侧,睡得似乎很安稳。
借着月光我看着他,峰鼻薄唇略有暗影,纵然暗夜朦胧,他仍旧俊美的不可方物,冷毅的脸庞笼着一层薄薄寒霜,傲然中带着淡淡疏离。
他搂在我腰的手紧了紧,好似知晓我在看着他,沉声道:“本王不会对你做什么,早些安歇。”
我身子微微缩了缩,靠在他胸膛在合上了微颤的眼眸。
与他共枕而眠我本以为我会睡不着,可一夜无梦,苏合香浮动,暖意萦绕,睡得极其安稳。
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透过幔帐隐约看到良辰美景站在那里等着我起身。
心中似略有惆怅,我压下若有所失的情绪,听到若怜唤我的声音,“公主,可醒了?”
我轻嗯一声,她将幔帐束了起来伺候我起身,她俯下身时微微皱了皱眉,我也隐约闻到了余下的一些酒味。
若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后头道:“你们将水放下便好了,这里不用伺候着。”
美景道:“王爷让公主一同去用早膳。”
“我知晓了,你们下去吧。”
我下床汲好鞋走到妆镜前梳发,若怜从我手中接过梳子,片刻后她低声道:“昨夜是王爷来了吗?”
床榻上缠绕着酒意我不说若怜心中也有了猜测,我低声嗯了一声。
她好似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道:“是王爷便好。”然后她俯身在我肩侧眨眼道:“清心早日与王爷完婚才好,王爷一定会疼爱你。”
我浅笑着看了她一眼。
前次后,若怜已经知晓了紫薇阁的事情,她眼中或许我与轩辕夜早已经私定终生,从前我只是宫婢或许有诸多无可奈何,可如今我又该如何…
洗漱更衣后我去前厅与父亲一同用早膳,他屏退了下人,厅中只有我与他二人。
煜亲王吃的极少,见他搁筷,我也适时搁筷。
他看着我,淡淡笑了笑,“我虽许久没见你生生父母,可见你却不是那般十分生的像你父母,只是气态上隐约跟你父亲有些相似。”
我缓声道:“哥哥长的像父亲。”
煜亲王点点头,“你兄长从小便与你父亲十分相似。”
片刻后,他又继续道:“平陵城之事皇上最近并未提及,你暂且可以放下心,如今你已经入了王府,从前诸事如何,到底也牵连不到你。”
我唇角微抿,“我只是担心家里…”
煜亲王轻笑摇头,“你父亲寄给我的信里字字句句十分忧心你,深宫难行,这次把你接到王府,你父亲且可以放心了。”
我知晓,现下如此便是最好的局面,复而举目道:“王妃的身子可好些了?”
煜亲王神色没有变化,只是道:“你待会去给她请安,去看看她,她很惦记你。”
我恭谨应声,煜亲王或许只是为了我的安危才设下计策接我入府,可既然已入煜王府,上了玉蝶牌,那我便会将他们当做父亲母亲一般侍奉。
晨间微露,春日里隐约薄雾浮动,我跟着煜亲王沿着抄手游廊一同走到王妃居住的房间。
屋中有药香缠绕,煜亲王朝婢女问道:“王妃可醒了?”
那小婢女还未答话,我便听到王妃的声音响了起来,“予文,是清心来了吗?”
煜亲王笑着看了我一眼,小宫女掀开前往内室的纱幔,里头的婢子正扶着王妃从床上起身。
我上前行大礼道:“清霜见过母亲。”
“快起来。”
王妃语气里含着病意,又含着欢喜,匆匆让我起身。
我起身上前,婢子将椅子放在塌下,我坐在王妃身边,王妃面色苍白,比从前消瘦了几分,乌黑的发丝并未束起,从肩头胸前洒落,更衬得她的脸娇小苍白。
王妃握住我的手,柔和道:“你来了便好。”
我微低着头,“多谢母父亲安排此次的事情。”
“我们知晓你在宫中的难处,太后有意将你许给将来的帝王,便是将你推在了悬崖边,而且前次宫宴的事情,发生的那般突然,当中的细节你从未与我们说过,我却还不知晓皇后一党在背地里威胁你,若是你能早点与我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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