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这一席人也停下来看着群舞,酉陌穹跟她解释道:“这是苗蛮的舞蹈,有求偶和祈福之说,那些面具是蚩尤的形象,因为蚩尤性情豪爽,打仗勇往直前,充满阳刚之美,为一代盖世豪杰,故用蚩尤之像来做面具。
蚩尤当时起兵造反,与皇帝大战于涿鹿之野,在中原可是个反面形象,但在玖翎和武落钟离山却毫不避讳。
众人跟着鼓声拍手打起节奏,洛夕也跟着拍手,有一个身着金黄色烟云衫的男子跳得特别好,与鼓声相应,舞姿协调,充满了男人的阳刚之气,却又不乏美感,令人赏心悦目。他带着红色的蚩尤面具,跳在人群的中央,跳舞的人自觉空出一个圈,让他留在中间,有姑娘主动上前与他共舞,跳了几下后自动退下,又有姑娘随之而来,如此之下,他不停的换着舞伴,在众舞者中潦倒众生。
这是个群舞,那个带红色蚩尤面具的男人像是领舞般,带着跳舞之人,变换着队形,或锥形、或圆形、或是花状、或散乱不一,但形散而神不散。
潇翎月看着好玩,拉着黎冉想上去跳,黎冉推脱了两下,放勋在一旁劝着让他俩上去跳个舞,再增进一下感情,众人顺便起了哄。洛夕没有看他们,只是盯着那个带红色面具的男子看,好像她只是被舞蹈所吸引,没有注意到众人的起哄。
那个领舞的男子忽然向洛夕跳了过来,周围的观众喝声又大了些,洛夕站着没敢动,那男子在众人面前跳了一圈,带着血红的面具,诡异而又热烈,众人也不起哄了,只是呆呆的看着那男子跳到洛夕面前,对她伸出了手。
洛夕往后缩了缩,周身的观众们欢呼声热烈起来,人们情绪高涨,看了这么久,只见有姑娘主动找他,还未见他主动找姑娘,人们都在期待洛夕的上台,洛辰他们也在一旁催促着,最后,不知是谁在后面推了她一把,她向前一个踉跄,扑到那个男子怀里。
顿时一股清香扑面,淡雅而奢华。
周围的人,欢呼声顿时又高了几倍,一浪盖过一浪。
他拉着洛夕的手,把她带到舞群中央,一步步引导着她跳起来,洛夕僵硬地随着他的步子,皮笑肉不笑地跟着他跳。还故意踩了他好几脚。
人群喧闹,无数张狰狞的面具下,女人们显得更妖娆多姿,舞群中央一男子身着金黄色云烟衫,袖口衣领都印有白色竹叶,赤红色面具狰狞可怖,热情如火浪般撩人,他身前的少女和他一同舞动着身躯,集万千风情于一身,诱惑人心,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楚楚动人,令不少男子骤然失魄。
黎冉面无表情地看着,眼神有些微妙的变化。潇翎月看着洛夕被众人拥戴者,不免有些嫉妒,硬是拉着黎冉走进了舞群,黎冉带着一个青色面具,白衣若仙,跳起舞来,竟有些冷冽之感,也相当引人注目。
于是,除了酉陌穹外,剩下的人都加入了舞群。
洛夕对着那个赤红的面具笑笑:“真是哪风流,哪儿就有你。”
青阳握住她的手,带她扎进了舞群密集处,“没想到你也来参战,”他顿了顿,“虽然不是专程来看望我的,但我也很高兴。”
洛夕掐了他的手一下,他没有松开,反而握得紧了些,“我要是受了伤,你会给我疗伤吗?”
洛夕对他暖暖一笑,犹如春光里初绽的桃花:“下毒倒有可能。”
他轻叹了口气,“美人难得啊!”
舞蹈继续跳着,洛夕时不时的朝黎冉瞟一眼,醋劲一上来就忍不住去踩青阳的脚,“你也要参战?”洛夕问他。
他随口道:“看心情。”
堂堂王室大皇子,民族有难要出兵打仗,你居然说看心情。但是,洛夕相信他不会袖手旁观,他虽风流浪荡,轻俗薄礼,但本心却是善良的。
洛夕有些累了,懒得跳了,尤其是看到黎冉和潇翎月以后,她想去别处歇着,不想再在这群魔乱舞中杵着了。
青阳忽然摘下面具,然后将面具扣在洛夕脸上,拉着她又回到舞群中央,刹时间,观众的喝彩声又高了起来,少女带着赤红色蚩尤面具,更显得风韵撩人,妩媚多姿,那男子取下面具,露出一张俊美靡丽的脸,风流倜傥,又如月下玉树,娴静动人。
女配面具而男方不带,成了舞群中最夺人眼球的景色了,这下洛夕想离开舞群都难。
洛夕知道他早就看出她不想跳了,却不知为何不让她下场,被周围的人一束束灼热的目光看着,她有些恼怒,“你为什么不让我下去?”
他勾起嘴角有些不怀好意,“谁让你把吃的醋都发泄到我身上?”
洛夕脸上热起来,但幸好戴着面具无人察觉,“吃谁的醋?”
洛夕又要去踩他的脚,他这次却躲开了。
“非要我说吗?”
洛夕扭过头没再说话,只是一步步向场外跳去,他也相当顺从地陪着她,一直到了场地边缘,然后退出舞群。
挤出围观的人群,洛夕没有取下面具,而是戴着面具倚在一棵树下不说话。我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连他都能看出来,岂不大家都能看出来啦?!
青阳帮她取下面具,好声好气的说:“不是你太明显,是我太了解女人。”
他太了解女人,就像刚刚能一下猜到洛夕在郁闷什么。
洛夕埋怨地看向他,脸颊粉嘟嘟的十分可爱,他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洛夕一愣,旋即相当用力地打在他手上,他缩了回去,手背立刻红了起来。而他依旧柔声安慰她:“好了好了,别生气,我帮你保密,我帮你保密。”
洛夕推开他,“你离我远点!”
青阳靠过来,倚在树上,“就不。”
“你走开!”
“不走。”
“我不想和你说话。”
“我想和你说话。”
“……”
洛夕知道,其实青阳这个人很聪明,不光是在女人这方面,他每日混混沌沌风流倜傥,但心里比谁都明白,看得比谁都清楚,只是不想说,不愿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