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找了一个粗树枝当做拐杖,摇摇晃晃地走着,一路摘了几个野果子,相当寒酸。
走了大半天,已是黄昏之时,火红的斜阳边飘着一团团橘红色的云朵,丛林间稀稀落落地洒下几个光斑,所有树叶都镶上了金边。有溪水的声音传来,洛夕不禁循声走去,她喉咙已经快冒烟了。
丛林尽处有一个小斜坡,斜坡下是一条小溪,一米多深,斜坡顶上还有一小片灌木,一人多高,洛夕被困在那灌木丛里,她使劲扒开灌木,想要下去喝水,陷在在这灌木中看都看不见小溪,听着涓涓的水声她越发心急,索性扔掉了拐杖,不料脚下土质疏松,她一个踉跄滑翻在地,土木松动从斜坡上滚落,她也跟着滚了下来,刚好停在小溪旁。
洛夕揉着脑袋坐起来,定睛一看,只觉得体内一股热血直往头顶窜,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就差喷鼻血了——好一个斜阳春景!
黎冉**着身子站在溪水中,满头乌发湿漉漉的披在身上,有几缕不安分地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剩下的披在身后散入水中,如一幅水墨画逐渐渲染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旋即变得温润如水,面庞姿容似雪,微张的嘴唇泛着透明的粉色,伟岸而结实的胸膛好似能容天地万川,左边锁骨下有一块粉色的胎记,如一朵桃花徐徐绽放。性感的肌肉线条勾魂摄魄,身上挂着水珠泛着晶莹的光泽,像是要引诱起人最原始的**。
余辉下水面波光粼粼,他被暖洋洋的日光包裹着,金边勾勒出完美的轮廓,丰姿奇秀,神韵独起。他应是刚练完功在沐浴,肩头还冒着缥缈若虚的白雾,朦朦胧胧间愈发让人躁动难耐。
洛夕心口狂跳,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敢想水下是何春色。
两个人对望了两秒,尊主并没有慌张之色,反而薄唇一泯,对她温柔笑起来,刹那间,洛夕觉得他周身的水面上开始怒放出一朵又一朵的红莲,带着一股热浪张狂地向她蔓延过来,在她周身开出了一片火海,苍茫之际,她竟忘了呼吸。
待恢复了一点理智,她立马扭过了身子,背对着他却依旧感觉到背后有灼热的目光,仿佛要烧穿她。
洛夕僵硬地坐着,眼睛不眨一下盯着地上一株小草,他从容地走向岸边,好似并不在意被洛夕看到身体,反而有些难言之乐。听着水声渐近,洛夕心里愈发痒痒。
黎冉**着身子上了岸,不紧不慢地穿着衣服,洛夕僵硬地坐着,时间仿佛突然放慢了速度,分秒都是煎熬。
他好似是故意那么慢条斯理,故意那么坦然从容,故意不做掩饰,就是想看她桃红满面,羞愧难当。
穿好衣服,他走到她面前蹲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洛夕根本不敢抬眼,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
黎冉勾起嘴角,温柔地问:“怎么,刚刚不穿衣服时敢看,现在穿上衣服,却不敢了?”
洛夕听出他的调戏,微微抬了头,羞恼道:“我、我刚刚没反应过来。”
他点点头,有些无辜,“又不是没看过,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洛夕觉得刚刚好像被雷劈了。
“你你,你胡说什么!你,你不许胡说!”洛夕有些语无伦次,确实看过,那时候她刚变回雪灵狸……
尊主睁着一双略有邪魅的眼睛,他看着她又气又恼的表情,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洛夕鼓着嘴白了他一眼,把头扭向一边,刚好露出脖子上四个红肿的伤痕,就像是四个吻痕。
他愣了愣,渐渐收了笑容。
他又恢复成了那个不苟言笑的尊主。
他将洛夕打横抱起,走进了密林。洛夕没有反抗,乖乖偎在他怀里,一直低着脑袋,一声不吭。
走了许久后,黎冉忍不住问:“你不是在灵谷?”
“本来是……”洛夕嘟囔道,“这是哪儿啊?”
他说:“洵山再北,小潦山。”
“你在这儿修炼?”
“嗯。”他又低头看了一眼洛夕脖子上的伤痕,“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洛夕怔了一下,含糊地回答:“遇到了一个妖怪,把我叼过来了,”她有些埋怨,小声补了句,“摔死我了!”睚眦你个大魔头老妖怪死变态!
黎冉看见她浑身是伤,衣衫破败,还有那个骨折的小腿,他心软下来问道:“是什么妖怪?这么大本事能叼得动你?”
洛夕瞪向他,“你什么意思?”
他眼中带笑:“你这么沉。”
洛夕抬手在他胸口锤了一拳,“我沉怎么啦?!”
“沉得好,比较有存在感。”
他能感觉到她身子一紧,又羞红了脸低下头去。黎冉眼角噙着笑没再说话,两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幽幽开口:“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滑下来看我沐浴的?”
洛夕一个激灵,抬起头朝他大喊:“我没有!”
他点头:“有没有得问你自己,我可不知道。”
“我没有!”洛夕气鼓鼓地看着他。
他笑而不语。
因为洛夕腿上有伤,从小潦山回去要走上三天,黎冉在山脚找了个石洞,打算晚上先住在里面。
洛夕捡了柴火在洞里生起火,黎冉抓了两只野兔回来,还采了一些香草,洛夕在一旁看着他慢条斯理地烤野兔,不一会儿香味就飘了出来,来到灵谷二十多天,除了刚开始那十来天,她抓过山鸡,之后的日子里,连野果子都没吃几个,其实当黎冉刚刚把兔毛处理干净的时候,她就想扑上去咬了。
洛夕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烤兔,看着它的颜色逐渐变得焦黄,黎冉坐在她身旁,将她的右腿放在自己膝上,用灵力给她疗伤。她着实愣了一番,嘴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但尊主并没有理会她的尴尬,她只好僵硬地扭过头,对着烤兔装模作样地咽口水。
火苗高窜,噼啪作响,她脸上映了火光,不知是真的脸红,还是被火苗照的,绯色一直开到天边。
他将她的小腿放下来,骨头已经接上了,但还会有点儿疼,还是无法正常走路。
洛夕觉得他貌似一直都没有正眼看自己,好像有点生气,她不明所以地吃着兔肉。
黎冉也撕下一条腿,温文尔雅地吃起来。洛夕一个人干掉了一只整只烤兔,然后她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再动那一个,她笑着说:“烤的不错,颇有我当年风范!”
黎冉站起来对她说:“剩下的你吃了吧,我不饿。你在这儿待着,我去外面转转。”
说罢他便出了洞,洛夕对着他的背影连连点头,“我吃我吃……”她小声应着,抬手抓起那个烤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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