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没事儿的。”待林母情绪平复一点,林苗用前林苗特有的抚拍让林母冷静下来。
林母对前林苗的感情比想象的还要深,不知是福还是祸?
“小苗啊,你爸爸没把你怎么样吧?”林母急切地看着林苗,仔细确定了她身上没有伤后,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太好了,你爸爸没有打你。看来这个孩子让你爸爸改正了,真好。”
听着林母天真的话,林苗心里止不住冷笑。林父会改正,母猪都能上树。
可这么愚笨的林母,她又不敢不理会。林苗看了眼林清和夏叔,发现林清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显然没想到林母会这样想。而夏叔站在一边毫无表情,就像摆设一样,毫无存在感。
“妈……我差点再也见不到你了。”林苗红了眼睛,眼泪滚滚滑落,大大的眼里全是惊慌失措。她死死拉着林母的手,哭着道:“拿到成绩单我就回家找你,结果被林建秀姐弟弄晕了,醒来就被绑在那个寡居的杜老爷子家。”
“什么?!”林母震惊地瞪大眼,倒抽了一口凉气,哀戚道:“这个畜生!”
寡居的杜老爷子早几年就想找个媳妇,可人太老了,除了寡居的妇女根本没人愿意跟他。可他又看不上年老的,结果耽搁到现在。可他喜欢出去piao,远近闻名的老东西。
“我要杀了那个老不死的!我跟他拼了!”林母听的心都揪起来,全身颤抖着朝外面冲。
林母脑子一片空白,想象着女儿遭受的羞辱心都碎了。那一刻,她只想拼了命。
“我没事,妈妈,我没事。”林苗眼疾手快抱住了林母,没让她出去。她抱着缩成一团的林母,对林清道:“林老师,我想单独和妈妈谈谈。”
“我们守在外面,别担心。”林清递给林苗一个鼓励的眼神走出去,夏叔随后而去。
病房是三人一间,现在是半夜,除了林母没有别的人在。林苗安抚着林母,低声道:“林建国他们因为价钱没谈妥,失手杀了杜老爷子……我没事,你听我说。我刚从警察局出来,林建国和林建秀在外逃窜,我相信他们会来找你。”
“走,我们快走。”林母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想到林建秀的凶狠,心又提起来,担心林苗的安危。
林母其实被吓得脑子缺氧,混混沌沌,恨不得直接晕过去。可又想到女儿,这才打起精神听她说话,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女儿绝对不能出事!
“等把这里的事情解决我们就走。”林苗拉着林母的手,认真道:“妈妈,如果父亲是林建国这样的存在,如果一个家是这样的状况,我宁肯一个人生活。如果你真的爱我,为我好,那你就站在我的立场想想。小时候林建国就打你,而且根本没有养过我,最近几年经常对我拳打脚踢,我本就不承认他是我的父亲。这样的父亲和家庭,让我觉得恶心。”
“小苗……孩子都是需要爸爸的……”林母说不下去了,她以前一直这样认为的。现在却不确定了。
林母没想到林苗是这样想的,她想起女儿小学时候也说过几次让她离婚,可她说了女儿几句,女儿也就没提过了。
那时候,她是怎样对女儿说的呢?
她抱着女儿嚎啕大哭,直说女儿不能没有家,她一直隐忍也是为了女儿。她一直以为,孩子都是需要爸爸的,需要一个家……难道,从一开始,她就错了吗?
她其实,只想女儿过得更好啊。
“你听我说……”林苗叹了口气,用她那软糯的嗓音冷静道:“所谓的家,其实有妈妈你就够了。只要妈妈爱我,我真的不需要爸爸,至少不需要林建国这样的爸爸。妈妈,林建国真的是我爸爸吗?”
“……”林母震惊地抬头,张张嘴却没说话,泪水汹涌而下。
“妈妈,你和林建国离婚吧。我们离开这里,随便去那里都好。有你,有我,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好!”林母打断女儿的话,紧紧抱着女儿。
林母总觉得自己是妈妈,是为了女儿好,可其实,她才是罪魁祸首不是吗?就连女儿都察觉不对,她却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她一直以为林建国因为林苗是女孩子所以不满,一直以为只要有了男孩就会变好。可这一次,林建国差点毁了女儿,她若是失去了女儿,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对不起……对不起,小苗……”林母抱着林苗喃喃自语。
“没关系的,妈妈,一切重新开始吧。”林苗表情平静,手却温柔地安抚着林母。
现在的对不起有什么用呢,真正的林苗已经燃烧了灵魂,再也回不来了。
听到林苗的话,林母却全身一震。她泪眼模糊地看着林苗的耳垂,再也看不到那一颗红色的小痣了……
林母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她呆呆地放开了林苗,用手机械地抚过林苗头发眼睛鼻子……
林苗感到林母盯着自己,可她看不清林母的表情。因为,她全身僵硬,就像是有雷电劈她一般。这种感觉,就像是上次林母想要自杀一样!
林母想要自杀?为什么?
林苗都快要泪奔了,不知道林母怎么了。难道是看出她不对了?她是身穿,和前林苗的确有些微不同之处。
过了好一会儿,林母才醒过神来,抹干了眼泪,勉强笑道:“我们回去吧,收拾收拾就走吧。”
“先离婚……”林苗还没缓过来,下意识说道。虽然杀了人一定会被判无期,可还有关系她就觉得恶心。
“不用,我和林建国没有领过结婚证。”林母淡淡地笑道:“只要收拾东西就可以了。我们去省城吧,我对那里比较熟悉。”
“……好吧。”林苗仔细看了眼林母,也没多问,点头同意。
其实她托了方冉查林母,那时就发现林母和林建国没领结婚证了。可奇怪的是,林母户籍是在香云镇的,之前根本查不出痕迹来。
那时候网络没普及,人口查的也不严。林母以前的事根本查不到,就连殷方萍这个名字都不一定是真的。林苗当然想查清楚,可又想想上辈子林母早死,也没牵扯出什么事情来,便作罢。
只要不挡路,不麻烦,林苗也懒得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林母要掩饰也没什么不对。
“我让方警官帮忙办了退学手续,东西都给收拾在了朋友家,房产证也拿了出来。”趁着林母收拾东西的时候,林苗连忙给林母说她最近做的事,让林母心里有个谱。
“小苗真厉害。”林母闻言温柔地冲林苗笑笑,低头继续收拾东西。她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可她收拾的很慢。
好像在平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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