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小木屋的缝隙洒到屋内的花瓶上,几朵金盏花迎着太阳微微摇曳。
小夜子打个哈切。
门口的母鸡“咯咯咯”的叫着,小夜子耸拉着衣服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它被一只狗狗追着跑。
“别闹了……几时来着……算了,休息一天。”
小夜子走到那个矮矮的苹果树钱,摘了一个自己吃了起来。
门口有一个石头堆成的桌子,他搬出木椅就开始晒太阳。
阳光暖暖的,暖暖的,暖暖的……
……
“喂!醒醒!醒醒!”尚易几乎是在嘶吼了,可是眼前的人还是不动。
他沉默一会,用力一推。
“哐当。”
“你干什么?谋杀啊?撕——我的腰——”
尚易明白,别说自己,就算是他爹来都要被眼前的人气的吐血。所以,他明智的自动忽略。
他果然是找抽!他是太子诶,太子诶!!为什么要来给他送风筝?
越想越气,尚易把手中的风筝直接扔到那桌子上。
“还真带来了啊。”小夜子把风筝拿起来,这是一个蝴蝶形的风筝,很漂亮。也是,好歹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太子送的,怎么会差。
“别忘了你说的话。”尚易冷冷的,就要离开,却被小夜子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
“那么激动作甚。”小夜子笑,声音放低了些,“带你去看样东西。”
“不去!”
“你会后悔的。”
“不去就是不去!”
“现在不是你的东西,不过,以后肯定是,信不信?”
“什么鬼东西。”
“去看看就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两个孩子走在上山的小路上。
“究竟去哪里?”尚易到底还是练过武的人,要不然一路走来,肯定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马上到了。”小夜子拨开眼前的灌木丛。
尚易愣住。
眼前,是一片竹林。
小夜子没有多说,拨开竹子,从竹子的缝隙中钻过去。
尚易犹豫了一下,也跟上。
不试还真不知道,这竹子很坚硬,必须要使劲掰才能掰开一点点,成年人根本无法过去。
不知道钻了多久,眼前开阔。
尚易被眼前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来。
远处,山峰被笼罩成蓝色。
一栋建筑挨着一栋建筑,酒店,客栈。还有那辉煌的、屹立在皇城的皇宫。
密密麻麻,街道在其中犹如蚯蚓一般弯弯曲曲。
“这里是……”
“希。”小夜子笑笑,“如何?”
现在不是你的东西,不过,以后肯定是,信不信?
尚易沉默。
半晌,开口,
“为什么带我来看这个?”
“觉得挺漂亮的。”小夜子坐下。
离他们一丢丢,就是悬崖。
小夜子拿出风筝。
山顶上,风大,风筝被吹得胡乱飞舞。
“其实……”小夜子坐下,拉着风筝线,一下下的放着线,“我挺想留在这里的,华的皇城丑的要死。”
“怎么会?华可是和希同级别的国家。”尚易说。
小夜子调侃的眼神看着他:“还以为你对华有多了解。”
他玩着手中的风筝线,仔细回忆着脑中的片段,
“华是个权力至上的国家,不像希的民主,那里,贫富差别很大。皇都基本都没有供给百姓的措施。”
“酒店的酒一碗便要几十白银,路边都是金银珠宝,胭脂水粉的贩卖。在希不过几两银子的胭脂,那里的价格可能会提高几百倍甚至几千倍。”
“那里只要有一点实力的公子,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有华丽的派头,马车随随便便都可以抵上这里的皇家子嗣。皇子更不用说,基本都是百名侍卫随行。”
“那里的税收是60%,相当于希近三倍。他皇城的面积是希的二分之一,皇宫却是希的两倍。”
“至于那里的贫民……”小夜子顿了顿。
“每年,希饿死的人达百万,被生活所迫自杀的人过万。在一些贫民窟,贫民们吃草根,树皮,只要生了个略有姿色的女儿,卖给别人当丫鬟,当小妾,价钱可能是一碗粥,一个窝头。”
“跟残忍的是,那里的人被逼疯了,甚至可能……”
“……”
“吃……人肉。”
尚易呆住。
他知道华贫富差别大,但想不到会到这种地步。
“因为如此,华来往的商人越来越多,同样,背井离乡的人也越来越多。”小夜子把地上的野花拔出来,“真是不知道这样昏庸的国家是怎么当上大国的。”
身为一个太子,他说的话确实是过分了。
尚易说:“你可是华的太子,如果这话传到华国去……”
“要我去当那里的皇上……”小夜子看着尚易微笑,突然手指微动,斩断了风筝线。
失去了束缚的风筝被风吹向那片辉煌的都市,转眼便消失在眼前。
就像断翼的蝴蝶。
“除非天上下红雨。”
尚易没说话,望向远方。
眼前是他的国家,属于他的国家。
这个国家将会越来越繁盛,越来越辉煌。
……
“好了。”小夜子站起来,手中的银线滑落。
“该回去了,下山还有一段路,走吧。”
他向着竹林走去。
黑色的眸,黑色的发。
尚易没有起来,他抱着膝盖,坐在草地上。
“欧阳寒夜。”
小夜子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听过夕阳泪么?”
小夜子嘴角勾了勾,“没听过呢。”
尚易也不去拆穿他的谎言,抬起头,看向太阳,却被那光线刺的眯起眼。
“夕阳泪,是华唯一能傲然的资本,这个世界唯二的神器,一件是我国的揽千池,一见便是夕阳泪。”
“夕阳泪是华的开国皇帝,傲视女帝欧阳寒雪从神之河塞纳河内捞出来的。因为通体血红色,所以名夕阳泪。”
“夕阳泪认主,从此便守护着华的皇室。”
“它最大的诱惑,就是可以实现……主人的三个愿望。”
“听起来不错。”小夜子依然背对着他。
“那是有代价的。”尚易低下头,看向草地。
“一共也就三个愿望,欧阳寒雪用了一个,那就是复活她的皇后。而代价……她在不远后发现,她的丈夫爱的是别的女子,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她大怒,处置了皇后,也因此一病不起,驾鹤归西。”
“自此以后,再无人敢轻易动用夕阳泪。”
小夜子说:“真是可惜。”
“其实,夕阳泪还有另一个功能,那就是选举。”
“当适合当皇帝的子嗣诞生后,他便会伴随着他的出生而出现,留下分身在现任皇帝上。而华的每任皇帝,总会因此选定太子。”
“也有例外,那就是华清帝,他因为宠爱他的宠妃,所以力排众议,立下另一个皇子为太子,也为了保险,派人暗杀夕阳泪的主人。”
“可笑的是,那个皇子活了下来,然后杀光了所有皇亲,包括华清帝。登上了皇位,至此,再也没有人,怀疑夕阳泪的选择。”
“是吗?”小夜子答。
“你要知道。”尚易回头,黑发飘扬,
“因为夕阳泪,所有欧阳家的孩子,眼睛都是血红色,血脉越稀薄,颜色就越淡。”
“所以?”
“……”尚易顿时觉得眼前的人不知好歹。
他是在提醒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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