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很容易就过去,当第三天以进入此试练开始算起清晨的时候,林公子就发现孟令召已经完成了任务,并且发现了一点“特别的东西”,正在追查。
而要说起袭杀张汤的过程也巧合的让人惊奇。
景方璃袭杀失败后他就埋伏在了皇宫之外,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一个个的大臣被召见,昨天凌晨时分突然发现了六辆马车静悄悄的向皇城外面移动,心中一动之际直接出手,袭杀了坐在马车里的六人之外,在躲避的周围埋伏的官兵时突然看到一个马车夫被几个护卫下意识的保护,于是果断的重新杀了回去。
这个人就是张汤,马车里坐着的六个人只是他的家仆而已。
而景方璃当时并不知道。
孟令召的任务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完成了,而他恰巧在山中遇到了“特别的东西”,既然任务完成了他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果断开始追击那东西。
至于景方璃……
说实在的,他倒真的不担心他的景大哥,因为在他看来只是几个俗世的人而已未必有多厉害,况且这里是天仙剑冢的试练关卡,除了危险只是会被排除在外而已。
那么说景方璃真的不危险了吗?
呵呵……
两天前皇帝遭人暗杀,京城被人毁去大半,但是这两个祸首竟然连个影没抓到。且不提武皇帝震怒,这完全是举国震惊。
只是一天时间这个惊人的消息就顺着各条渠道被汇总到了各个势力那里,甚至淮南王都在昨天晚上收到了完整的十八页的始末说明,其详细程度甚至到了景方璃在战斗过程中吟的几句诗以及附带的,到目前为止毫无进展的调查。
虽然官府说抓了一大批于此事牵连甚广之人,但是任何有点见识的人都明白,这不过是官府为了脸面不得不说的话而已。
根本没有人想到,景方璃竟然敢于顶风作案,在全国搜查的时候还敢回到京城之中甚至就在皇宫后门的一家商铺二楼住了下来。
更不可能有人想到,他竟然还敢再次出手作案……
……
“你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任嶷摇咬牙切齿道。
景方璃靠着门框,憨厚的笑道:“一般一般。”
“谁夸你了啊!!”任嶷摇咆哮道,“我是在指责指责懂吗!!啊咳咳……咳……”
景方璃一摊手:“看吧,你太勉强了。受这么重的伤就不要大喊大叫啦……”
任嶷摇脸色潮红:“还……还不是因为你!咳咳……”
从门口进来,拉过单子给任嶷摇裹了裹:“好啦……我懂你,我懂。”
任嶷摇还能动的这只手推了推裹在身上的被子,抱怨道:“这是什么蓄的?怎么一股怪味……”
景方璃捏了捏:“芦絮。”
“什么?”
“芦苇花蓄的,你闻的味道应该是之后霉……”他话没说完任嶷摇就一把将那破被子掀开随手点燃:“给我换鹅绒或者蚕丝的。”
景方璃顿了顿,说道:“如果我说昨天晚上你还昏迷的时候,抓着被子喊妈妈,你会不会……”
轰
一道火线擦着景方璃脸颊飞过。
“如果我听到这个……或类似的传闻,”任嶷摇冷静道,“我发誓我会用下半生来杀了你。”
“……”景方璃转身,“我去给你找羊毛被。”
“给我找好的,我不要带味的!”
……
从这户普通的民房中出来,看着外面那些正在挨家挨户搜查的军士,变化了外形,成了一个颤巍巍的老人,明目张胆的从他们身前走过。
又一次的走到皇宫之外,去馒头铺买了一包馒头,一个一个刀币的数着,在店家不耐烦的目光中颤巍巍的递过去,往回走的时候,单于帮篱走到他身边说道:“我真不敢相信,真的。我单知道无知者无畏,却不曾想你这样的猛士也如此无畏。”
“唔?”老人费力的眯缝着眼睛看对方,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单于帮篱无不佩服道:“如此的明目张胆,真是胆大妄为,真是……完全没有把我们放在阁下的眼中当然,你也有如此做的资本。”
“啊?”老人满脸的疑惑,似乎不明白对方再说什么,又似乎因为自己耳背而理解不了对方的话,更显迷惑。
“别装了。”单于帮篱指了指他的后背,“这一缕金线那女人挂上去的吧?”
老人一顿,身子挺直了,眼也睁开了,伸手带背后扯下一缕让他没有发觉的金线:“啊,看来是呢。我才是佩服她啊,竟然连我都没有察觉。”
“你自然察觉不了。”单于帮篱道,“因为这金线上特意缠绕着让我能感觉到别样的气息看来你被人卖了啊。”
“说不上是被卖吧……”已经恢复了原本样貌的景方璃轻笑一声,“女人家家的,难免有些小任性。”景方璃继续散步一般的往前走,单于帮篱也跟着他往前走,周围那紧张的气息就像是被两人隔绝了一样。
单于帮篱好奇道:“我真的很佩服你啊!唉你能跟我说说,你到底是从哪来的底气肯定你依然走得了呢?”
景方璃微微一笑:“实力。”
“……”单于帮篱赞道,“兄台,真乃真英雄也!想必……我要是出声询问阁下的出身,阁下也不会告诉我吧?那……我再尝试最后一次,你虽然意欲刺王杀驾,然陛下宅心仁厚,时值用人之际,求贤若渴。如你肯悔悟自新,为陛下所用,那么……陛下会网开一面,相反,还会加官进爵,前程似锦!”
“听起来很不错。”
“哈……果然如此。”这似是而非的回答已经足够了,“那么能不能让我听听,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人做事?又是为了做什么?”
景方璃从袖中取出来一封信:“若是你真想知道,帮我为陛下传送此信吧。”
“……”单于帮篱接过信,“你早就知道会被我找到?”
“是的。”
“你早就知道那女子在你身上做了手脚?”
“能让你在皇宫里感受到的气息会让近在咫尺的我察觉不到吗?”景方璃理所当然道。
单于帮篱更加无语:“那你……那你……”他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说,“方才那般做做是在戏弄我不成?”
景方璃道:“这种事不说破多好?难道你不喜欢刚才那种好不容易扳回一局的快乐感觉吗?或者说是又一次胜券在握的支配感……只是开个小玩笑,不至于生气吧?”
“……”单于帮篱转身离开,“我会转达给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