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这几章建议听着古风曲来看,若是诸位没有好的选择,听听刘珂矣的的歌,例如风筝误忘尘谷月满弦一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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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来试去,排除了洗乐琴,而后又排除了听丰年琴,但是即便面对奔雷琴,他也是丝毫没有初见时的那种欣喜了。
总觉得……差了什么。
总觉得……声音有些不对。
他明明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回荡,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在哪里。
沉默良久,对面的那人已经选定了一把琴,来到了山崖那块突起的石头上。
“鸑鷟请注意,对手已经选定古琴,请你在一百息内选定并上场。”
海二抬头,看向前面那三十把琴排除的两把已经被放回去了又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如果又一个人想要离家去旅行,他应该走吗?”
几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竹云墨试探道:“也许……在他来到家门口的时候就知道了。”
海二低头,又是一阵沉默:“是啊,在即将作出选择的时候就知道了……”
鱼娇娇不禁有些焦急,因为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多息,可是又不知道海二什么情况,不敢去催促。
又过了十息,海二终于站起身,一手抓起奔雷放在臂弯,然后向着凸岩走去。
突然他又站住脚:“我现在知道了。”
他神色木然的将奔雷放回身侧的虚空中,然后弯腰从下面抄起另外一把琴,抱着上场。这把琴,上面有烧焦的痕迹。
“鸑鷟已选定,锁定并补完古琴。”
海二来到崖上,与那人遥遥相对。对面那人似乎穿着一身短打,头顶用文生巾束起,冲这边遥遥的抱拳拱手。而海二则很自然的将焦尾琴琴尾立在地上,一手扶着琴首冲对面还礼。
而后就听那声音再次说道:“双方准备完毕,现在请选择琴桌。”
这次在他眼前出现的是一大堆“零件”,看样子是可以自由的任意组装。
但是海二只是看了一眼就说道:“可否直接在腿上弹奏?”
“可以。”
瑶琴的声音不只是通过琴弦发出的,琴身的作用更是巨大。虽说可以抱琴而弹,但是那会导致琴音的走形,无法达到最完美的程度,这也是为什么对不同的琴、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琴桌。
而海二,竟然选择了以腿为架……
可是那声音只会做它该做的,其它的东西就不会再去强求:“双方已经选择完毕,比赛开始,时间会恢复流动。”
话音一落,两边都盘腿坐下。海二刚刚将焦尾放在腿上,试弹两个音后,就听到一串清脆叮咚的声响,而且声音颇大,令人一惊,宛若巍巍然瀑从天降,将那琴音的凄凉掩映的相得益彰又与涧中的流水相对应,好似他演奏的是一条天河,想着将那地河中虺龙吸引过来一般。
“潺潺兮若流水……”海二眉头一挑,对方既然选择了高山流水拿做先手,那么他就必须选择另外一曲来应和,左手牵、猱之间右手拨、撮,一曲悠扬清脆的渔樵问答响起。
“号钟!”竹云墨轻呼一声,“对方……竟然会如此算计,好厉害……幸好选得是焦尾琴。”而后她喃喃道,“幸好……是他上去了,若是我的话……这一下就会乱了方寸吧……”
听对方的琴音,海二也知道了是哪一把琴年代最早的名琴“号钟”!
有一种说法,古琴越是年代久远,声音越是独特传神,而号钟乃是周代名琴,相传俞伯牙都曾弹奏此琴。
此琴音之宏亮,犹如钟声激荡,号角长鸣,令人震耳欲聋。
后来“号钟”传到齐国贤君齐桓公的手中,其通晓音律,收藏了许多名琴,但尤其珍爱这个号钟琴。他曾令部下敲起牛角,唱歌助乐,自己则奏“号中国”与之呼应。
牛角声声,歌声凄切,“号钟”则奏出悲凉的旋律,使两旁的侍者个个感动得泪流满面。
却不想……这凄凄之声汇成冰凉彻透的水声那样悦耳,这宏亮之音鼓荡湍急奔涌的溪涧那样的合拍!
他那边是走大气势,而海二这边则走的是“野趣”。焦尾琴清脆悦耳,笃笃之音好似砍柴之音在山林回响,漱漱之声好似划水之声在水面游荡一唱一答,一来一去,好似将这凡间的种种描述出来。
也不知是两边的琴音互相干扰,还是这涧中有什么东西开始衍化,只见那白茫茫好似云朵的雾气开始快速翻涌,而且变得越来越……“狂躁”?还是说“激动”?
总之,那里就是在不断的翻卷,而后,若是从上方看,隐约可见这雾气似乎淡了一些,但是在两边的角度来看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又过了片刻,号钟声音变得沉肃,流水过后是巍巍高山,高山缠绕流水开始徘徊流连另一边,渔樵之间开始“畅谈”。
这两边都是“山”与“水”,但是一个是自然的直接表述,一个是人文的间接诉说。
山涧中的雾气慢慢散开,而后,一缕黑烟出现在海二身前的凸岩前。这缕黑烟飞速凝聚,幻化成一条黑色的怪龙。
因为是从头到尾逐步凝聚,因而在龙头生成后身躯部位还在生成,甚至可以看到一根根黑色的龙骨,以及逐渐包裹龙骨的龙皮。
翻云涧的那条虺龙。
这头龙,之所以说是“怪龙”,乃是因为这头龙和一般印象中的龙差异太大了大大的脑袋似龙似蛇,额头正中有一枚发光的宝石那细长的身体与龙头不成比例,就像是小孩的身体顶着大人的脑袋一样一双爪子只有四爪,肢体短小而爪子巨大。
虺就这么只狗狗的看着海二,而海二毫不退却的回盯着它,同时手下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紊乱。
“叮铃铃叮噔叮……”一连串清脆的琴音,海二和竹云墨听闻脸色同时一变,而那虺龙毫不犹豫的转头飞向对面那人。
“活了……活了……”竹云墨惊愕的瞪大眼睛,口中呢喃着这两个字。
而鱼娇娇除了觉得这首曲子突然变得好听以外听不出其他的东西,故而问道:“什么活了?”
“阳春白雪!”景方璃也是沉着脸,“这首曲子……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