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开头的话:下面这段我反复斟酌了两个小时,是将故事后推继续写正文,还是把这个故事融入正文,亦或者让正文让路。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顺其自然就好,于是我选择了抓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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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了解到,那石老头膝下原有一儿,后来儿子取了个媳妇,日子过得也算美满,却赶上了打仗,一下子进了队里上了边疆,却再也没有回来。石老头的老伴思念儿子抑郁成疾大病一场,不过数月就撒手人寰。”林公子叹口气,继续讲述。
“常言道祸不单行,那阵子家里气氛压抑,无人注意到小石头的不对,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几天大雨连绵,小石头高烧一场,媳妇连夜冒雨要去县城找大夫,结果一去不还。等到第二日雨晴了,小石头连新出的太阳都没见到就咽了气,村人出去寻找媳妇才发现她失足摔到山涧里死了。”
鱼娇娇捂着嘴,半晌不曾说话,而后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林公子将旁边放置的一打碟子拿出来六个摆好,“后来有什么好说的。一夜之间变成孤家寡人一个,石老头没有疯掉已经是性情坚挺了。是否有过自杀的年头我不知道,但是最难熬的日子终究还是度过了。其后就是按他说的,总是对着孙儿留下的那个小玩意倾诉情感,终有一日凝出了神魂化成灵物。对了,小石头也不像他们说的死了十几年,算下来也不过是死了八年而已。”
话语间,他在六个碟子上分别放上了一张苇叶,而后把六个模子冰镇出来的水晶糕轻轻用竹签扣出来。
“快说快说,再后来呢?”鱼娇娇催问道,“你把石香子救出来之后呢?”
林公子笑而不语,将其中四个碟子放在托盘上,然后用手指指了。
“哎呀真烦!”鱼娇娇哪里不明白,噘着嘴端起托盘就走,林公子喊道:“回来拿勺子!”
鱼娇娇噘着嘴返回,一把抓过四把薄边银勺,无奈道:“那等我回来一定要跟我好好说哦。”
“嗯,去吧。”
林公子靠在靠背上,思绪也慢慢飘散。
“后来……吗……”
……
村口小溪边,凑热闹的人围了一圈又一圈,低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海公子这是在干什么呢?”
“谁知道,估计是在搞什么仪式吧?”
“我听说啊,昨天晚上……”
维持秩序的里长听了就觉得头疼,连忙轰赶着众人:“走走走,快走快走,有什么好看的。”
一个小子冒出头问道:“里长,你和我们透个底,到底怎么回事?”
见人们都不愿意走,但是安静了不少,里长也就不再做无用功:“我哪知道去?相比海公子必有深意吧?”
而后和其他人一样注视着不远处海公子的动作。
顾不得洗去身上的泥渍,回来后他就开始忙碌。但见其在村口溪边摆上一个炉子,又从柴夫手上买了一堆上好的木头,把石老头家的黑泥壶也拿来,又弄了一系列的玩意,人们这才看出来,似乎他是要烧水泡茶。
而这么半天了,就光看到他烧水又把壶放到水里冷却,然后又烧水……反复了三五趟也没有泡茶的动作。
等这一次又烧好了水,人们才看到海公子打怀里取出来一个小罐子,打开罐子的泥封……
“嗯真香!”就算相隔了四五步,又是在旷野之中,仍然能闻到顺风飘来的那清新茶香,单单是闻到就能让人感觉神清气爽,可远不是那些凑近了闻都闻不出什么味道的烂叶子能比的。
“这……这不会是神仙茶吧?”一小个子咽着口水道。
“别说话,你口臭影响到我了!”
“你才口臭!”
“都安静!”
但见海公子将那茶叶取出来一撮放入茶壶中,而后沸水冲泡,这下茶味更是香郁,以至于围观的人都只顾得吸气都不再废话。
但是这茶水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倒”的。海公子竟然将这绝品的茶水化成细细一缕倾倒在那块黑石头上,但是知道内情的人却看得出来这石头就是海公子从小石头棺材里起出来的那块。
第一杯,第二杯,没有任何变化,其他人都为这茶水白白流走心疼不已,恨不得自己就在那石头下面接着。甚至有淘气的小孩跑到溪水边喝水,试图品味出那茶水的味道。
直到第三杯,周围似乎起了轻轻的风,扫过所有人,让人为之一震,虽然无色无味略有感触,但是提神醒脑涤荡身体的功效更胜海公子的那茶叶。
海公子同样感受到了这阵风,而后笑了,脸上的红晕更甚,将第四杯茶水倒下。
这次,这杯茶被那茶虫完完整整的吸收干净。
吸收的速度越来越快,一杯接一杯已经不用刻意压制水流的大小,接着是一整壶茶,而后又续上两壶。
周围的风也越来越大,形成螺旋形状围绕中心旋转。就是普通人也看得出来,这风的中心就是海公子所在的位置。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的估计也只有海公子这茶虫体内的能量亏损的太多,以至于灵体险些溃散陷入了沉睡,故而用上等贡茶重新激活了其神志后才会引得孕育了它的这片天地将丰厚的灵气大量注入以保持它的活性,只是这里之后只怕上千年都无法在孕育新的灵物了……
灵气之风停止了海公子注视着那小小的黑色石头,过了一会,一个淡淡的类人型身影出现在他身边,深深的向他鞠了个躬。
海公子满意的笑笑,而后晕倒在地。
“公子!”石老头第一个冲上来探查,而后围观者中胆子较大的几个也跟上来,一摸海公子额头,都有些烫手了,懂医术的立刻切脉,发现是海公子淋雨受了风寒,又没有更换衣服,更是彻夜未眠导致的昏厥。
这些人连搭带抬的将海公子弄走,石老头颤巍巍抬头偷偷看一眼那桌上的茶虫和旁边的人形,后者也在看他,但是随即就转身消失不见。
石老头的心里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
“嗯,好精致的糕点!”看到鱼娇娇端来的小碟,孟令召忍不住的赞叹:“是你做的吗?”
这水晶糕卖相着实惹人爱戴,外表晶莹剔透,放在一片苇叶上好似露珠一样,内里有一朵娇嫩的粉色花朵,下半又是微微透亮的新绿色,末端最底下更是有一片嫩嫩的叶子,当真是让人无法忍心下嘴食用。
鱼娇娇着急回去,哪有功夫和他废话:“公子做的,让我给你端来。”
孟令召深吸一口气:“哈淡淡的茶香、花香,而后又是适当的甜度,当真是绝品啊!”
鱼娇娇翻了白眼:“快吃吧你!”而后一把将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