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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蓁拉过坐在饭桌前等饭吃的叶鹏问:“奶奶怎么又做起饭来了?都快十二点了。”
“奶奶说就一个菜三个人吃不够,问我想吃什么,我说红烧排骨,奶奶就又给我做红烧排骨啦!”
叶蓁蓁看了一眼桌子上清汤寡水的大白菜炖豆腐,禁不住抿唇一笑。
“今天可沾了你的光,可以吃好吃的啦。”
一想到红烧排骨,叶蓁蓁的肚子也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她上午跑了那么久,消耗那么大,吃几块排骨应该没什么的吧?
嘻嘻……
叶蓁蓁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午饭就咱们三个人吃么?爷爷呢?”
叶鹏答道:“奶奶说爷爷出去办事,中午不回来吃了。”
叶蓁蓁点点头,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回房,就听叶鹏大喊一声:“奶奶!饭什么时候好啊!我要饿死啦!”
老太太没听清,关了油烟机问:“鹏鹏,你说什么?”
叶鹏大声说:“我说饭什么时候能好!再不好我就去我姥儿家吃了!”
“好了好了,这就好了。洗手吃饭!”
奶奶关了火,开始盛菜盛饭。
不管叶奶奶对她态度如何,叶蓁蓁到底是她的亲孙女,吃饭管饱还是不成问题的。
眼看着奶奶又要给自己盛一大碗饭,叶蓁蓁赶忙说:“奶奶,够了够了!”
说着她便抢着接过了奶奶手中的碗,不肯再让奶奶多盛了。
奶奶不满意地说:“吃那么点儿,吃猫食啊!小丫头,你告诉奶奶,你是不是在减肥?”
叶蓁蓁老实地点了点头。
“你说你减肥有什么用?你长得这么黑,又不漂亮,瘦下来了黑瘦黑瘦的更丑。”
叶蓁蓁心道,她不仅要减肥,她还要美白呢!
而且她现在虽然不好看,但她会长开的,没过几年就有很多人夸她漂亮好不好!
这么打击一个小孩子的自信心,真的好么?
不过这些话,她都没有说出口。
和老人家顶嘴,她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的。
反正事实胜于雄辩,叶蓁蓁再过两年什么样,奶奶自己有眼睛会看。
两个孩子在外面玩了一上午,都饿坏了。
奶奶做的饭菜虽然都只是最普通的家常菜,但这个年代的蔬菜、肉质品还没经过那么多农药和瘦肉精的荼毒,味道香醇浓厚,害得叶蓁蓁没忍住多吃了两块排骨。
她已经很多年没吃到这么香的排骨了。
大概是从叶蓁蓁上初中开始,各种食品安全问题接连曝光。叶妈妈担心肉制品和奶制品对身体不好,都很少买给她吃。
出国留学之后,当地的食品安全倒是还不错。只是外国人讲究“人道主义”——不,应该说是“猪道主义”,杀猪都是用电杀,杀完了也不放血的。所以国外的猪肉吃起来,总是有股怪味儿。
她碗里这块排骨就不一样了,肉质鲜美,香气四溢,吃入口中,令人幸福感爆棚。
叶蓁蓁连软骨都给吃了。
她小时候最爱吃软骨,可惜长大后牙口不好,咬不动了。
可惜她现在要减肥,不能吃太多肉。
不过另一盆大白菜炖豆腐,看着颜色寡淡,但吃起来也很香甜。
除了白菜和豆腐,菜里还放了些粉条和五花肉。叶蓁蓁喝了口汤,发现奶奶应该是用猪骨熬的汤炖的这道菜,味道十分鲜美。
饶是她有成年人的自制力,也没忍住吃到了八、九分饱。
叶蓁蓁只能安慰自己,这是中午饭,她上午又活动了那么多,没事没事,不会长胖的……
吃过午饭,奶奶带着弟弟午睡。
叶蓁蓁回到自己的房间躺着,却是睡不着。
她还在想着,该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局。
看爷爷的态度,他是铁了心地不打算再换房了,那么他们市区的那套房子算是留下了。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恋旧,肯定不愿意去市区生活。
但是按照他们的原计划换房子,先不说对他们两家公不公平的问题,对爷爷来说真的太吃亏了。毕竟他损失的,可不是十万八万的问题。
不过五年之后,这两套房子至少就差了百八十万。
有什么皆大欢喜的方法么?
叶蓁蓁想来想去,最好还是叔叔婶婶主动放弃啃老,自己想办法买新房。
可是她一个小辈,又是个小学生,有什么立场和资本去劝叔叔婶婶啊?
她记得前世,叔叔婶婶后来也是后悔了,没有在房价还没有暴涨的时候买房的。
虽说他们住上了大房子,可是房子的名字一直是爷爷的,心里始终没有归属感。
要是他们能像叶蓁蓁家一样早点买房,就能赚到了。
但叶蓁蓁总不能跑去和他们预言,说房价一定会暴涨吧!
真正重生回来之后叶蓁蓁才发现,许多作者yy的重生小说都是骗人的,根本就不切实际。
有些人活了一辈子都没活明白,一转世回到过去,就突然变得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了?
和不知道未来的人相比,重生的人的确是有一些优势的。但更多的时候,他们没办法把这个秘密吐露于人前,有的时候反倒更加心累。
既然睡不着,叶蓁蓁就没有再躺着,而是坐起来,开始写暑假作业。
她开学才上四年级,暑假作业的题目难度也就是针对三年级小学生的,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难。
她扫了一眼题目,正要开始写,笔尖忽然一顿。
叶蓁蓁翻看了前几页的字迹后,决定用左手写作业。
她小时候的字和好看两个字不沾边,可是后来,她报过书法班,也自学着练了好久的字,字迹比三年级的时候优美太多了。
要是她现在用右手写作业的话,恐怕会被老师误以为是找了代笔……
其实暑假作业、寒假作业这种东西,叶蓁蓁的确经常找代笔。
找的最多的,就是她的傻堂弟叶鹏。
哈哈哈……
叶蓁蓁还记得,她上初一那一年,叶鹏小学毕业没作业写。叶蓁蓁就给了他五块钱,让叶鹏帮他描字帖……
还有她上高中的时候,她已经决定学文科了,就让叶鹏帮她抄物理作业的答案……
叶鹏真的是个好弟弟,虽然比她小半年,但两个人长大之后,叶鹏总像一个哥哥一样照顾着她。
当然了,叶鹏现在还是个小屁孩啦……
叶蓁蓁大概写了一个小时的语文练习册,弟弟就睡醒了,过来又要找她出去玩。
叶蓁蓁死活不肯出去。
“上午玩得太累了,我不想出门了。”
叶鹏央求她:“别啊姐姐,我们出去玩儿吧!呆在家里多没意思啊!”
叶蓁蓁坚决地说:“你要出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叶鹏想了想,忽然开始掏兜。
叶蓁蓁以为他要干什么呢,结果竟然掏出一枚金光闪闪的五毛硬币来,摊在手心。
“姐,你跟我出去玩,我就给你五毛钱!”
叶蓁蓁愣了愣,被叶鹏的举动逗笑了。
就五毛钱也想收买她?
她宝贵的一个下午就值五毛钱么?
“太少了,姐看不上。”
叶蓁蓁说的是实话。
像这种硬币,她都是随手送给乞丐和街边卖艺的,揣在兜里都嫌麻烦。
不过对于小学生来说,五毛钱还真是钱。
在这个年代,五毛钱可以买一包辣条,一包小当家方便面,或者一根冰棍。
也可以买一张小女孩最喜欢的贴纸。
但是她叶蓁蓁岂是为五毛钱折腰的人!
而且每晒黑一个色号,要用多少昂贵的美白精华来找补啊!这笔帐她算得清楚着呢!
叶鹏想用五毛钱来诱惑她,简直可笑!
叶鹏见叶蓁蓁嫌少,露出为难的表情来。
他想了想,又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一块。
叶鹏忍痛将手中的硬币伸到她面前,沉痛地说:“一块五,不能再多了!”
“噗……”叶蓁蓁忍不住笑了。
他们独生子女,还真是容易寂寞啊。
她伸出手,把叶鹏的手合上,“你这点零花钱啊,还是好好儿收着吧。姐今天下午真不想下楼!你想想看,你一会儿玩完了就能回家了,我还得再爬一个五楼呢,又是一身臭汗!”
“那,那好吧。”叶鹏见她实在不肯答应,只能委屈地嘟起嘴巴。
叶蓁蓁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松一口气,把这难缠的小东西打发走了,谁知叶鹏忽然说:“那咱们放风筝吧!今天有风,还挺大的。”
她无奈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刚才的话都白说了:“我都说了不出去了,怎么放风筝?”
“就在家里放啊!”叶鹏奇怪地看着叶蓁蓁,“姐,你怎么了,在家里放风筝不是你发明的么?走,我们快去奶奶屋里找线吧……”
她表面上看起来对奶奶和和气气、亲亲热热的,时常说一些俏皮话哄老人家开心,走哪儿有台阶还会扶着老人家。
可是在她心里,始终对奶奶有一种距离感。所有的亲热和关怀都像是做给世人看的,不过表面风光而已。
老太太人不傻,精明着呢,当然看得出来孙女没有真真正正地原谅她。
但是两个人谁都不说,从没有把叶蓁蓁小时候的事摆到明面上深谈过。
叶蓁蓁曾经希望,若有来生,愿他们不相识,不相知,各自安好,不谈原谅。
可是重生一世,奶奶还是她的奶奶,血脉相连,叶蓁蓁逃不掉的。
叶蓁蓁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本能地有些怵怕奶奶,可是她住在人家家里,又不能不面对她。
叶蓁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缓和和奶奶的关系。毕竟她小时候奶奶对她再怎么不好,叶蓁蓁自己肯定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她现在是成年人的灵魂了,当然不能再像个小孩子一样和老太太置气。
叶蓁蓁走进厨房,招呼道:“奶奶回来啦。”
奶奶回头看了她一眼,打发她说:“你进来干啥!厨房那么小,别杵在这儿碍事儿。”
叶蓁蓁看了眼电饭锅,忙说:“我来盛饭!”
叶妈妈娇惯她,叶蓁蓁从小就懒。主动帮大人干活儿这事儿,她几乎没干过。
奶奶听说她要主动帮忙,顿时大感意外。又怕她做不好,想要阻止叶蓁蓁。奈何手上炒着菜,只能皱着眉说:“你别干了,回头再打了碗!”
连叶妈妈也不信任地看着女儿说:“蓁蓁,你听奶奶话,出去玩会儿吧。饭一会儿就好了,妈来盛。”
说着叶妈妈就走过来打开橱柜,拿出碗筷。
叶蓁蓁就没再坚持。
因为她想不起来碗筷都放在哪里了。
又或者说,她从来都没注意过。
她小时候只负责吃……
叶妈妈盛饭的时候,叶蓁蓁就主动地接过筷子,摆放在桌子上。
叶妈妈看了女儿一眼,笑着说:“今天怎么这么乖呀?”
叶蓁蓁嘿嘿一笑,眼睛瞥到叶妈妈手中的大碗,忽然想起自己的减肥大业,连忙说道:“妈,给我换个小碗!”
叶妈妈收起笑容,奇怪地问:“换小碗做什么?还得盛两次,怪麻烦的。”
叶蓁蓁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就吃一小碗就可以了!”
奶奶是从农村搬到城里来的,他们那个村吃饭都用大钵子,从来不用小碗。
所以奶奶家里想要找出个小碗都好难。只有用来装蒜的小碗,又太小了。
叶蓁蓁没有办法,只能让妈妈用大碗给自己盛,少盛一点儿。
叶妈妈犹豫着说:“你就吃这么少,能行么?蓁蓁,你早上就只吃了一碗面,要是午饭也吃这么少,下午会饿的。”
叶蓁蓁看着碗里的米饭,足有正常大小的一碗了,根本算不上少,可见她以前是有多能吃。
她认真地担保,“妈妈,我真的够吃了,你再多盛我会剩饭的!”
奶奶炒完菜,关了油烟机,正好听到叶蓁蓁这句话,就没好气地说:“小丫头片子不好好吃饭,是不是又偷偷吃零嘴儿了?”说完又斥责儿媳妇,“小孩子家家的给她什么零花钱!净买些不卫生的东西吃,脏死了!”
叶妈妈听了这话,不由为女儿鸣不平,“妈,蓁蓁上午都没出门,上哪儿去买零食?她今天胃口这么不好,我倒是担心她是不是病了不舒服。”
奶奶看了一眼黑胖黑胖的孙女,哼了一声道:“我看她挺好的,没什么不舒服的。去,叫你爸过来吃饭!”
叶蓁蓁撇了撇嘴,去爸妈的卧室叫爸爸来吃午饭。
她爸爸的网瘾可比她大多了,听见叶蓁蓁叫她,怎么都不肯挪动屁股,嘴上应付着说:“你们先吃,我一会儿再过去。”
叶蓁蓁站了一会儿,也没等到爸爸起身,就转过身走了。
她现在一点都不愿意在这间屋子里多呆。
因为她想起来一件事。
爸爸的房间里,曾经有老鼠出没,她亲眼所见!
她当时坐在床上看电视,突然有一只耗子窜了出来,钻到了她的床底下。
叶蓁蓁当时就吓傻了,然后大叫一声,把奶奶吸引了过来。
奶奶骂骂咧咧地问她怎么了,叶蓁蓁就说床底下有老鼠。可奶奶蹲下来看了半天,也没瞅着老鼠的影子,八成是已经跑了。
奶奶说她撒谎,没好气地走了。
可是几天之后,叶蓁蓁目睹奶奶亲自用笤帚打死了一只老鼠,就在这间房间里。
叶蓁蓁记得那之后没多久,他们就从奶奶家搬走了。
从时间上来推测,搞不好那只老鼠还在这间房间里,或者即将到来。
要说他们家虽然是在小城镇,但起码住的也是楼房,还是五楼,叶蓁蓁怎么都想不通怎么会有老鼠。
后来奶奶家重新装修他们才知道,原来奶奶家的下水道没封好,老鼠是从下水道顺上来的。
但不管怎么说,叶蓁蓁一口气爬五楼都费劲儿,这耗子竟然能爬上五楼,叶蓁蓁也是够佩服的。
她打了个哆嗦,从爸爸房间里出来,正好遇到爷爷回家。
一看到爷爷,叶蓁蓁就禁不住眉开眼笑,甜甜地喊了声“爷爷”。
“蓁蓁啊,”爷爷看见小孙女,笑着对她说:“爷爷的图书卡到期了,下午要去续款,你要不要和爷爷一起去呀?”
“好啊!”叶蓁蓁开心极了,没有手机可以玩,电脑又那么卡,她这一上午都快难受死了!好在还可以去图书馆借书看。
爷爷摸了摸叶蓁蓁的头,祖孙两个洗了手,进厨房吃饭。
奶奶家不大不小,大概90平米左右。分成三个房间之后,没有客厅,只有一道走廊。厨房也不大,放不下大桌子供一家人吃饭,叶奶奶就摆了一张小茶几在厨房,叶家人想要吃饭,无论老小都得坐小板凳和小马扎。
午饭除了主食米饭之外,还有一个蒜薹炒肉、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拍黄瓜,还有奶奶从市场里买回来的卤猪蹄。
他们一家五口人吃四个菜,数量虽不算多,但胜在量大。在叶蓁蓁看来,他们家的菜量简直就是按盆计算的。
虽然肩负减肥大业,可叶蓁蓁还是吃得很香。
因为她出国留学两年,已经好久没吃过家里的饭菜了,更别提奶奶亲手做的菜。
叶蓁蓁从小就喜欢吃西红柿炒鸡蛋,还有妈妈做的蒜薹炒肉,总是会淋很多酱油,咸咸的特别下饭。
这个时候再吃一口清爽的拍黄瓜,家常菜也能吃出满汉全席法国大餐的幸福感。
叶蓁蓁吃着吃着筷子就停不下来,碗里的米饭也很快就见了底。
叶奶奶见了就说:“看吧看吧,还不是不够吃了!整天瞎折腾!”
见叶妈妈就要站起来给自己盛饭,叶蓁蓁连忙拉住妈妈说:“不用了妈,我差不多吃饱了,再吃一点菜就好了。”说着她就去夹了块黄瓜,慢慢地咬着。
爸爸正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旁边清理叶妈妈早上多下的方便面,没心思搭理她。
爷爷见她这样,却是关心地问:“蓁蓁今天怎么吃这么少啊?”
叶蓁蓁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爷爷语重心长地跟她说:“爷爷跟你说,你可别学外面现在那些年轻小姑娘减什么肥啊!爷爷看你现在这样挺好看的!”
叶蓁蓁啃着黄瓜,哭笑不得地看着爷爷。
她现在这样又黑又胖的还叫好看?她爷爷果然是她的亲爷爷,看她的时候是自带了多厚的滤镜啊!
叶蓁蓁说了声“知道了”,却是怎么都不肯续第二碗。
吃过饭,叶家的惯例是由叶蓁蓁的爸爸洗碗。叶蓁蓁长得不算高,人还够不到水槽子,她怕自己不小心打了个碗再被爸爸骂,索性不在老爹面前装这个积极。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向来有午睡的习惯。
爷爷进卧室前和叶蓁蓁说:“爷爷先睡一会儿,一点多起来再带你去图书馆。下午五点才闭馆呢,不着急!”
叶蓁蓁向来喜欢看书,一想到要去图书馆,她有些小兴奋地点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兴冲冲地打开衣柜。
说是衣柜,其实就是一种布质的简易衣柜,上面画着老土的椰子树图案,伪装成海南风光的样子。
其实这布柜就是叶爸爸花了三十块钱在地下市场淘来的。
叶蓁蓁本来以为只是她爸爸买的柜子土,没想到一打开布柜,叶蓁蓁就懵了。
她被自己以前的品味丑哭了!
第二十章姥姥
紧挨着饰品的那一列,卖的是各种护肤品和化妆品。
化妆品对面卖的是鞋子。
绕过鞋子这一列,卖的是内衣裤、袜子。
再然后是家具用品、生活用品和花鸟虫鱼。
叶蓁蓁惊奇地发现,即使已经多年没有踏足过这里,她竟然能够清楚地记起每一列卖的都是什么东西,有哪几家摊位是她特别喜欢去的。
她忍不住贪恋地看着这里,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温暖和感动。
赵秋月却没注意到女儿在想什么。买完了吹风机,差不多就到中午了。
母女两个准备去姥爷家吃饭。
叶蓁蓁的姥爷家离她初中的学校很近,不过从市场这里出发走过去,大概要半个小时。
打车赵秋月肯定不舍得花那个钱,但她也不舍得让女儿和自己一起顶着大太阳走路。
赵秋月就带着叶蓁蓁去坐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