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灿灿的意思,要封情三个人以她的亲友的身份出场。声嘶力竭的拒绝这样扎眼的劲装,浓妆帽子墨镜随便选。最后,封情本着履行委托人的任务要求接受了钱灿灿的要求。斩情和断情在她的带头下摘掉了之前做的易容工作,进了钱灿灿临时给她们准备的化妆间。
二十分钟后,封情三个有钱灿灿带领着出发棋牌室。棋牌室的规模并不能算上多大,在一列建筑中并不显眼。倒是来参加开业典礼的人把棋牌室的门面点缀的可圈可点。老远就瞧见棋牌室门口人头攒动,可封情没心思理会那些。她快别扭死了,眼前黑乎乎的总感觉罩着一片乌云,想伸手抓抓吧害怕把妆毁了。没办法,只能忍着。
斩情微微侧过脸就能看到封情隐忍的侧脸,小扇子一样的睫毛不停地忽闪忽闪,一猜也知道是刷睫毛膏的原因。封情的睫毛和她的头发一样,又密又长还很硬。化妆的时候,封情也不懂那么多拿着睫毛膏刷了两下没事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之所以会这么难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没有用睫毛夹,否则她也不会这么难受了。
已近夏日,大街上的女人们也有了火辣性感的理由。封情在她们中间显得并不冲突。眼影睫毛膏粉底液,只要是钱灿灿给她们准备的她们多多少少都用上了。厚厚的妆容掩盖住了原本的容颜,封情干脆就把头发别到了耳朵后面露出了整张脸。
反正又看不出来,白凉快!
开业典礼进行得很顺利,封情她们一直把钱灿灿围在中间。本以为这项任务就这样赚了,回程的路上却遇到了亏本的麻烦。
对于前方一群“虫豸”般的存在,封情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旁边的钱灿灿已经手心冒出了冷汗。对方的乞丐裤和黄头发自动把他们划分为地痞混混一类。这种外装内虚的生物封情最无奈了,准确的说是不屑!你说你没点真实本领还虚张声势没事找事,谁有空老陪你们玩?跟这种人交手封情都觉得侮辱了那些曾经让她刀尖舔血的人。钟月也是,什么都接也不看看质量,这不纯粹什么多了没地方花了吗!像这种货色丢给那些一飞血最新提炼出来的血滴练练手行。还有那个钱多来,这么点小事还兴师动众的跑到一飞血找她们三个。哎呦看钟月接电话时那个样子,以为多厉害的角色呢!搞什么!她没记错的话,那个钱多来找她们三个还揣了张支票是吧?啧~真是有钱没地方花了。封情闲的把能车上的人都吐槽了一遍,“虫豸”已经近在眼前了,贪狼的盯着穿着藕荷色连衣裙的钱灿灿。
“不可能!我爸爸没有外债!”车外是钱灿灿陡然提高音量的争辩声,在一群无赖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呦呵!你这小妞还挺猛的!这样吧,你爸爸的债你替他还了吧!”
“……怎么还?”
封情真想把钱灿灿扔在这不管了,真没用!看着就长气!这个蠢女人,这样说不就等于钻了他们的套了吗!真是很傻很天真!似乎可以理解她老爸了!封情呼了口气揉着太阳穴,斩情偷偷地笑了,真是气死她了!怎么就这么没脑子了?这样说不就等于承认了她老爸欠这一群没事找事的吗!
“你们在这等着,看情况。”封情把斩情和断情安排在后面,再挤下车去支援钱灿灿。
车门再次拉开,修长霸气的大长腿先迈了出来,紧接着一个不怒自威的浓妆美女走了出来。钱灿灿对面那一群眼睛都直了,满脸说不出的惊艳。封情一米七四的超模气场一出冠压群雄,对方脖子上的大金项链都失了颜色。
“小钱儿,还走不走了?”封情走到钱灿灿身边,钱灿灿看着她都要很费事的四十五度仰望。
“额……姐、大姐……这些人没事找事,非说我爸爸欠了他们的保护费还要找我要钱,还动手动脚的!”钱灿灿委屈的把头靠在了封情的肩膀上,封情凌厉的目光扫过对面的一群令她作呕的生物,加长的睫毛刷使她的双眼变得更加惊魄。
一秒……两秒……三秒……
“哇靠!刚才谁他妈欺负这妹子了!啊?啊!有这么对待美女的嘛?懂不懂怜香惜玉啊!去去去去,都一边去!”罪魁祸首贼喊捉贼的装模作样把身后的四个人骂了一遍,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吭声。封情冷冷的看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
骂骂咧咧的转过头,堆起了一个让封情有了一刀了结他的冲动的笑点头哈腰。
“美女你可千万别介意,这些崽子们不懂规矩,多有冒犯,见谅,见谅。”自作聪明的拉起封情的手,目光肆无忌惮的流窜在封情身上。封情冷着脸,绕是她戴着手套也觉得恶心的不行。
车内的斩情断情正百般无赖的玩着自己的发梢,车外杀猪般的哀嚎附加清晰可辨的骨骼碎裂声召唤着她们,该行动了。车外已经躺下一个了,封情正嫌弃的脱掉了手套往下一扔。地上的男人抱着手臂疼的死去活来不住哀嚎,手套正好丢在了他的脸上,遮住了抽搐狰狞的五官。钱灿灿躲在封情的身后畏畏缩缩的拔了把头,封情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冲着身后一挥手。断情斩情上前,封情撤。
被封情揽着上车的钱灿灿只听到隔着一道车门也尤为清晰的惨叫声,还有另外一种声音,像极了她喝水呛喷的声音。不到半分钟,耳根子清净了,断情和斩情的影子闪到了车门外。捂着眼睛的手抽离,钱灿灿心有余悸的瞄了一眼地狱修罗般的什么情。汽车很快的开过了这一片是非之地,钱灿灿耐不住好奇心向后望了望,渐渐缩小的视野里横七竖八的蠕动着几个苟延残喘的身体。钱灿灿的脊梁骨好像飘过了千岛寒流,正襟危坐在封情身边胡思乱想。
这三个女生,看着大不了自己几岁,可是……不论从哪一方面都比自己显得成熟许多。要有多残忍狠厉的手段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手刃掉四五个年轻力壮的大男生?钱灿灿畏惧的想不去看封情那双吐着信子的双眼,可是又忍不住去探究去打量一番。或许是钱灿灿的目光太热烈,封情的一举一动都放满放柔了不少。
“到站了。”
汽车已经停在了赌场的门口,一旁的钱灿灿直到封情开口都没回过神来。断情不轻不重的踢了一下她的小腿,钱灿灿渐渐回过神来。
“啊?额……我……我回家……回家……”
“你回家看她干什么!”断情不爽的扳过她的脸。钱灿灿的目光像是打了胶水一样粘在封情身上,即使断情这样强硬的别开她的脸也没用。大不了斜眼戴眼镜!断情真想一巴掌把钱灿灿的脸扇歪了,无奈现在是特殊时期,对方又是委托人的任务,她不能表现出任何情绪波动惹任何是非。
“你家小姐要回家,还不快走!”压着一腔怒气摆着一张火山脸,对着前面驾驶座的背面就是一脚。结果是,司机受到了惊吓,猛踩油门疯狂发车。本来安闲的在路边讨论着最新出台的交通管理法的警察有片刻沉寂,五秒钟后响起了警笛声……
“哎!男人就是事兜儿,一个一个的。”趁着司机和钱灿灿下车和交警谈话,断情赶紧放松了一下面部肌肉。再多绷一会儿,以后都不能对着封情美美哒了。转而一想。
“情,你一直脸上冷冰冰的不累吗?”面无表情才是封情的本色,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现在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封情没有来的想笑。她一直是这样的,这么多年难道还没习惯吗?就算她一直是冰块脸,偶尔的情绪波动也一定是因为她们两个。当然断情想不到这些,她也不需要去想,她才不会去把时间花在这样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的问题上。斩情貌似也很认同这一点,趴到封情腿上准备聆听,封情拾起一缕秀发慢慢的顺着。
“个人喜好问题。”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开,半路又被什么截掉了拍了拍斩情的头,斩情很聪明的起开。
斩情断情正奇怪着,封情猫着腰从驾驶座中间探过半个身子摸索着。视线被挡住断情斩情看不到她在干什么,只是能看到她伸长了胳膊在拿什么。过了几秒种,封情退回了原位,斩情断情这才看到了不知道有嘛用的纸巾和矿泉水。接着,封情撕下三格纸,每一张纸上倒一点水,分给两个人,自己留一份。
“把脸上的东西擦掉,多擦几次,勤换着点。”反正不是自己的不心疼。
“卸妆啊?早说嘛!搞这么高大上!”断情顺手在嘴上一抹,洁白的纸巾擦出一道红霞,这块纸也算废了。
“纸巾和水还有,勤换着点,多擦两边,化妆品不是好东西。”
封情说话的时候已经换了第二块纸巾去擦眼妆,每擦一下眼妆淡一分的同时也会晕开一分。封情又擦又揉的处理完眼部时间不长纸巾倒是大发了。眼部因为她的反复摩擦开始微微的红肿。
五分钟后……
“出了这么多任务第一次把最后的清理工作放在自己脸上。”断情和斩情为对方擦拭的手停住,咯咯咯地笑得花枝烂颤。封情忍不住的敲了一下斩情的额头,拍拍脸下车去找钱灿灿。
“怎么这么长时间?有什么事吗?”封情一张素颜出现在钱灿灿身边,司机一下子还没认出来,亏的注意到她的衣服。交警隐隐约约对封情有几分印象,具体在哪是谁想不起来。为了不耽误事,说话的时候嘴上留了三分情。
“女士,这辆车刚刚超速行驶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
“说重点。”封情没事往那一站,给人的感觉就是“我不好惹别找事”。或者说,就是那种活跃在商业前线的金融白领。对于这种“女士”的称呼,封情已经到了若无其事的地步。但眼前的交警安错她的身份还婆婆妈妈絮絮叨叨的浪费她的时间,封情宝贵的耐心花在这上面是一飞血的损失。
封情随口一句话自带特效,交警听到这句话冒着寒气带着冰渣,像极了严冬里刮过的冷风。断情从后车窗看到钱灿灿那爱慕又钦佩的目光,恨不得意念隔空把她踢开。斩情拼命地憋住笑意安慰的摸摸她的头,断情打雷不下雨的倒在了她的腿上。
斩情只是笑。
把自己身边的姑娘们搞得像后宫一样争风吃醋,封情还是蛮在行的。只要封情往那些姑娘身边张张嘴,秒秒钟收入后宫,不服不行。这支庞大的后宫团也为封情在出使部分任务时提供了便利。
双方僵持着,封情选择沉默来表达最完美的藐视,交警选择沉默来表示对封情的愤怒。
“封情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清朗的男音打破了诡异的安静,交警第一时间提起了注意。
封情小姐?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在哪里呢……
封情盯着脚尖,钱灿灿的一角裙边充盈着她的一半视野。慢慢的,视野的另一半走进一双白色软皮鞋,在她脚尖前方一步停住。
“警官,这位小姐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云水炎目不转睛的盯着封情的额头,封情把目光投到别的地方。
云水炎在公安部出入不算多,但足以让里面的人记住云东明有这么一个温润如玉的儿子。比起封情,交警对云水炎的印象要清晰得多,张嘴喊出他的名字还是可以的。
“云公子?你这是……”交警不明状况的打量着封情和云水炎,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肯定有事!
“警官,到底怎么回事?”云水炎终于舍得把目光别开,封情想转身离去,云水炎早就料到一样伸手锁住了她的手腕,引来车上阵阵骨碎声。封情脸色骤然阴暗起来,氤氲着风爆。钱灿灿目光受到冲击浑身一颤。
“你——找——死——”杀心和怒意相交织刺激着封情的神经,云水炎随时有应聘黄泉铁卫的机会。
车上的人漫不经心的晃了过来,一只玉手升到封情的眉心疏开了那里的结。
“情,今天你已经很累了,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断情轻轻地帮封情抽出了被云水炎锁在手心的手腕,用沾了水的纸巾细细的擦拭着。
“抓不住的趁早放手,省的闹笑话丢人自取其辱。”斩情冷冷的横在云水炎面前,云水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招来这么大的敌对。
“哎哎哎!你们几个真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们这事还没完呢!她怎么能走?”交警对着断情指指点点,断情眼底划过一丝嗜血的味道,闪电般握住那根手指狠狠地向后一扳。
听声音判断,这根手指算是废了。
交警的冷汗顺着脸际滑了下来,钱灿灿的冷汗顺着脊梁骨滑了下来。偏偏封情这时候说话把钱灿灿吓得心脏一颤产点没晕过去,斩情冷漠的挡住她后退的脚步。
“断情,你下手太软了。”她叫她断情,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交警疼的浑身抽搐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睛表达愤怒。云水炎委婉的提醒了封情的身份,交警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得。
“你赶紧去看看吧,这辆车也不要追究了,相信换了谁也不会说话的。”笑话!她封情出任务捣毒窝击毒枭的大名可是传遍了整个公安部,军委会甚至把她作为年度最优突击队的评选标准。速度,效率,每每提到这一类的话题总会扯到封情。这在公安部已经成为一个共识。军委会主席冯刚更是把封情冠以“战地玫瑰”的称号。对于交警来说,有这样一个超重量级的角色撑腰,他可不想以身试法。
警车载着满腔不甘渐行渐远,惊吓过度的钱灿灿被斩情推着木纳的上了车,司机也钻进了驾驶室。断情想着是废了云水炎抓封情的那只手呢,还是双利的两只死爪子都废了呢?
“断情?”
“哎!”断情跃跃欲试的活动着手腕,封情却让她回去,断情愣在原地,云水炎噙着一抹胜利的微笑。
“什么?”断情非常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此刻她却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然她怎么会听到那样的话?一定是我的耳朵太敬业太劳累才产生幻听的,一定是。
“大姐你再说一遍。”断情扯着耳朵凑到封情面前,同样的话不说二遍,但是断情属于封情这里为数不多的vip专属特权之一,她自己清楚所以才敢这样放开不顾忌。封情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赋予她让多少人求而不得眼红的特权。
“帮我准备些葡萄糖,你知道我的习惯。”封情化去脸上的坚冰,放柔了表情,轻轻地扯了扯断情没有多少肉的脸蛋儿。断情萌萌哒:“呜?你来小姨妈了?”云水炎眼神悄悄变化了,别以为封情看不到,封情轻薄的向后方瞟了一眼。
“有点,好长时间没来了。”断情立刻紧张起来,刚才没发觉,现在一摸封情的手,冰凉的可怕。脸上也是,就像刚过过凉水似的。之前化着妆看不出来,卸了妆下车一直到现在也没闲着忽略掉了她标志性的苍白的唇。
“那你……哎呀,你总是这样有事也不说。上次体能训练你忘了吗?要不是……”
“嘘!”封情竖起食指贴在嘴上,听话的断情乖乖地咽下了一肚子埋怨,眼里浸满了泪花。
封情目送她回到了车上,慢慢地消失在她的瞳孔之中。闭口吐气如兰,再转身已恢复一片冷然。
“去赴约?”封情黑曜宝石般的眸子中淌漾着一股傲气,女王驾到一般。云水炎脑中的猜想在一点点扩大,某种原因让他认定封情和女王驾到关系匪浅。云水炎心里算着小九九,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
“没事了就和我走吧。”
云水炎选择直截了当的方式,就认定她是,看她会不会反驳。封情不用想也知道云水炎打的什么算盘,意下决定试探一下他的心脏承受能力有多大。
“去哪?”封情装出一副懵懂少女的样子,明知故问。云水炎很淡定的表示,风花雪月。
对于封情,云水炎算是明白了一个原则,急不来。
封情暗暗地冷哼一声,很好,看你能淡定多长时间。
“为什么去风花雪月??”
“为什么要和你去?”
“为什么我也要去?”
……
一连串炮弹一样的问题丢给云水炎噼里啪啦的,每说一句云水炎的脸色或多或少的有些变化。每说一句,封情靠近一步,云水炎渐渐地不能淡定了。封情上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
“怎么?之前不是一直很想接近我吗?现在我就在你眼前,你怎么不赶紧敞开怀抱迎接我?反倒后退起来了?”封情依旧步步紧逼,云水炎眉头可以夹死一个苍蝇。
“一定要这样吗?”
“恩。你不喜欢?”封情又向前迈了一步,云水炎脚尖刚离地封情又说:“你想创新一个路灯咚吗?”云水炎一时没反应过来封情什么意思,脚下还是不停地向后,没退两步感觉到后背顺着脊梁骨一阵冷硬冰凉。回头一看,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到路边的照明灯下,自己的后背已经抵上了灯柱。
封情笑的滴血,如一朵绽放的罂粟。
云水炎,你输了。
云水炎颓废的仰着头,双手无力的耷拉在身边,封情赏心悦目的站在一旁。
“封情,别闹了。跟我去风花雪月谈谈正事吧,你应该明白。”至此,云水炎基本可以确定,封情就是写手踏血封情本尊。别问为什么,云水炎也不知道,只是这个感觉愈加强烈。
“呵呵~~~之前在风花雪月举办生日舞会那次,就那个什么王爷,不比你差吧?你看他有什么想法我怎么回应他的?”了解封情的人都知道,她对异类的回应只有冷酷和无情。不了解的不瞎不傻也会看得出来猜个差不多。云水炎视力一点五,又稳坐里予文学六十八层,所以——
“我不想那样。”
“恩……”如同打盹的猫咪一样,封情懒懒的用手梳理了一下秀发。
“看在你被我撂倒的份上,容你想一想。”封情委婉的提想着某晚上的事,她就是要见血的羞辱他,对她有所企图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云水炎暗暗地叹了口气,心力交瘁。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中写满了走投无路。
封情,你别怪我,我也不想这样,是你逼我的。
“一飞血,三情杀,封情。”云水炎厉声说着,封情眼神凌厉起来。
“我以委托人的名义要求你完成我指定的要求,你现在是一名血滴。”云水炎挺直了脊背,拿回了主动权。
封情接受的特殊教育让她在听到委托人发布任务时立刻进入了另一种状态。所有个人纠葛此时都不重要了。意料之中等到了开启任务模式的封情,云水炎再也没有了最初的满足感,反而更加不堪了。
他真的不想这样。
她的美,她的笑,她的宠,不是不可以,为什么他却要用这样的方式窃得呢?不久前的断情,云水炎可是把封情眼里的温柔和宠溺看得一清二楚。云水炎知道,自己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更不敢奢望断情那种家常便饭一样的表情出现在自己脸上。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持无恐。
“和我去风花雪月,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云水炎揽过封情,封情机械的点点头。
风花雪月一楼餐厅临窗的一处位置,封情面无表情的坐在云水炎对面。云水炎盯着她密密的眼帘看了一会儿,身子前倾双臂交叠在桌边。
“封情,你知道女王驾到吗?”封情的两片蝶翼扑闪了一下。
“知道。”封情大方的承认,心里的算盘正式云水炎的算盘。
“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云水炎为封情把冰红茶向前推了推,封情视而不见。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有话直说。”等于被施法操纵的傀儡,没有自己的主观,只会一味的服从。
任务模式,你更别想在封情脸上看到什么表情。可为什么,云水炎感觉到封情在烦躁在厌恶?
“封情,你对我能不能……不要这么冷血?”云水炎无可奈何的扶额,封情敏感的捕捉到他眼底的情绪。
这就不耐烦了?封情用自己的方式鄙视着对方的人————弹小指甲盖。
“请委托人发布任务明确任务目标。”封情冷硬的声音响起,云水炎复杂的看着她。
“只要是任务,你都会完成的吗?”云水炎交叠的双臂错开,其中一只向着她伸过去。
封情冷漠的眸子沉了沉。
“如果我要你爱上我呢?”云水炎伸出去的那只手覆在了封情薄凉如玉的手背上,细细的感知着她的温度。
“简单,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封情无所谓的端起扎牙的冰红茶,咕咚一声大半杯进肚了。云水炎急急地夺过她的杯子。
“你干什么?”平淡无事的语气让云水炎有把她揽入坏的冲动。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一点?为什么不能爱惜自己一点?所有人都知道她对敌人狠,对男人狠,可谁知道她对自己更狠。明明知道自己有低血糖还要去做那些高强度耗体力的任务和训练,就算病了也要强撑着。对身边的女孩子那么娇惯那么宠爱,怎么对自己就这么不在乎呢?她是不是忘了,自己也只不过一个小女生的年龄。
此时的云水炎早就把踏血封情的事忘在了脑后,满脑子都是眼前的人。封情第一次这样平和不带刺的面对一个异类。她清晰地分解着云水炎此时的感情。愤怒,不解,埋怨,还有更多的心疼。
云水炎胸中的闷火在封情难得如水散着凉意而不是寒意的目光中无声的平息。终究是要败给她,没有任何理由。
手背上的温度抽去,凉意袭来。封情静静地注视着云水炎退却的那只手落在冰凉的桌角上,心头一股异样渐渐形成。只是这股异样刚刚升起,左手手背某处传来一阵烧灼般的痛,针扎一样刺进她的骨髓。封情感觉全身的血液逆流心脏砰砰加速的跳着几近疯狂,紧接着呼吸感觉困难起来,四肢无力两眼发黑。云水炎对于封情脸上瞬间被汗水湿透的碎发很是担忧,一句“你低血糖犯了”还未来得及问出口,封情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与此同时,司命球中封情的本命星突发异象。
不好!
灵星定住司命球快速召集人员追踪封情而去,他方的黑猫憩阖的双眼陡然睁开。
腥红的液体喷溅的声音引来了四面瞩目,云水炎就被定格在那里动不了,眼睁睁的看着封情卸去所有坚强倒下。旁边的血花刺激着云水炎的泪腺。
眼下是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做着清理工作,眼前是情况不明被人层层围住涌进电梯的熟人。电梯慢慢合拢,灵星知道封情不会让男人碰她特地找了一个膀大腰粗的女汉子抱着她。上下一片僵硬的云水炎唯有一双眼睛还是活的,目光随着被拥在中间看不到的封情转动着。黑压压的一群人进了电梯,也带走了他的眼睛,最后在灵星别样的目光中被合上的电梯门掐断。大厅一片死寂,陆陆续续的脚步声后只剩下云水炎微弱的呼吸声还在空荡的大厅里起伏。
云水炎一具躯壳无力地瘫在座位上,双眼赤红,死死的盯着合上的电梯门。那扇门的背后,不知道把封情送到什么地方。不一会儿,闻讯赶来的断情和斩情匆匆的冲进大厅,尾巴点火的撞上了电梯门的按键,对着上面的蓝色区域猛刷指纹。啪啪啪的狂拍着毫无作用的按键,脚底下也跟踩着煤块似的。电梯门打开后,钟月不着急不着急的走进了大厅。断情斩情不等钟月先走一步合上了电梯。两个人并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被抽走灵魂的男人。电梯合上后,在钟月看不到的另一边对着蓝色区域又是一阵狂轰滥炸,恨不得立马飞到封情身边去。
身份认证,电梯直达顶层。
所有人都以为风花雪月有十八层,其实风花雪月真正的层数为十九层。和csn一样,顶层是留出来给自己用的,概不对外开放。csn的顶层是干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封情她们三个都是从那里出来的。滋养血滴,存放血册。风花雪月的顶层相比之下任务就要重得多,说是一飞血在k市的幕后基地一点也不为过。单是一个覆盖全区的监控信息网就行使着情报提供,任务追踪两项重任。此外,风花雪月顶层还设有专门应对今天封情这种情况的地方——应急间。云水炎的视线被隔绝后,封情就被送到了这里。
底层的钟月真的是一点也不着急,优雅地踱着步子进了电梯,食指指腹在蓝色区域轻轻一划。身份确认,电梯慢慢合拢。即将合拢之际,变色镜下的一双美目别有用心的望了一眼外面的人,那具躯壳。云水炎也看到了她。
应急间的门紧闭着,门外的断情和斩情记得团团转。钟月上来后看到的是两只热锅上的蚂蚁,不为所动。
“钟月姐,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泪水在断情的眼眶里打转,一直顺着封情的意做坚强女孩的断情现在落泪了。身后的斩情也在用力的吸着鼻子。
钟月摘下变色镜,露出一双冷漠的眸子。
“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没怎样呢自己已经先乱的不成样子,以后怎么能成大事?让你们跟着封情,为你们取名为斩情断情,为的是什么?你们又是怎么做的?封情怎么样你们最清楚,那些男人不配与她并肩,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比他们强吗?”钟月低吼着,硬生生掐断了斩情和断情即将泪崩的腺体。
钟月说的没错。封情是多么的优秀斩情断情最清楚,她们能和她并肩却从来没有想过够不够,行不行。封情对自己狠,对男人狠,甚至可以对身边的女生狠,但也绝对不包括她们。她从不会去强硬的要求她们做什么达到什么得到什么,只要她们做好自己她便眉目含笑。多少个日夜,封情在历练时不断地去突破自己的极限,斩情和断情正睡得酣然。仔细想想,自己的质量在一飞血算得上好的,在封情那里就差太多了。物以类聚,封情身边厉害的太多了,封情只给她们最好的,但她们不能给封情最好的。
应急间外陷入了沉寂,里面也是一片死寂。封情正躺在淡淡的绿光中饱受情痛的折磨,被细汗浸透的薄衬衫紧紧地贴在身上,随着她的呼吸抖动着。封情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黑猫也叮嘱她,并以封情为名警示她,否则代价是不可预料的。封情也明白,也不去触动那个可怕没有人道的封印。有断情斩情就够了,她还要那些情人爱人干什么?在她冷血无情的把多少痴迷她的男人判死时,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一天因为一个男人而付出代价。
祸由情起,由情成殇,有情难情。
灵星听到黑猫的召唤去了房间外,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人出来了第一反应便是上前问情况。另外两个早已擦干了眼泪。
“灵星,怎么回事?”
灵星挺直了腰板,语气中透露出谦卑与敬畏。斩情细心地留意着,怎么灵星这反应跟见了黑猫似的?
“下午我观察司命球时发现,大姐的本命星突发异动冲向了一直围绕在身边的另外一颗本命星。在两颗本命星快要撞到一起的时候,大姐的本命星被一股强霸的力道生生弹开,弹出好远一段距离。”
钟月斟酌着,良久缓缓抬起头。
“那颗本命星?”
“云水炎。我上来的时候就在楼下,是个很特别的男银。”灵星翻到着记忆,在一波又一波对封情有企图的异类中,他是最特别的一个。
“特别?”钟月斜长的柳叶眉一挑,有点意思。示意灵星继续说下去,斩情和断情也提起了注意。
“这个云水炎,其本命星自出现就一直在大街的身边。本人也是对大姐下了不少心思,千方百计的引起大姐的注意。甚至不惜以心头之血为代价换的与大姐合作的机会。不过,说来也奇怪。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特别的方法,能让大姐看着他近身超过两米的距离底线依然保持平静。大姐现在之所以会躺在里面,和他脱不了干系,那个人就在楼下……”说到最后,灵星整张脸阴恻恻的黑幽的瞳孔堪比魔窟。
钟月浅浅的噙着笑意,一切如她所料,又是沉默……
断情在钟月沉默时拉过灵星,手掌的力度近乎崩溃。
“情现在怎么样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