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从见到白薇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总要失神想些什么，画像早已不知道画了多少，电话也一个一个的打了过去，听到对面的忙音便是一脸黯淡的神色。
所以，到底是想要找谁呢？
什么都不肯说，只是惯常的微笑着。文竹不敢问，若是以往的他，早已缠着她问是不是喜欢上别人，如今的他却是不敢了。
分手的两个月对于他来说太过煎熬了，只是看着舜华失神的频率越来越多，便是连两人之间的约会都一并推拒，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着画像。
他看过那些画像，有男有女，那些容貌精致的女子她画的最是仔细，反而是那些男人的画像有一些顺带的感觉。
这也让他安心了不少。
从与她们相处的回忆中抽出，舜华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角，无力的冲文竹笑了笑，笑里的虚弱让文竹一下子心疼了起来。
“我只是在想几个朋友而已。”她答，似乎是觉得有些轻描淡写了，顿了一下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这可是你从未见过，我的娘家人呢。”
“可是，如果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的话，为什么连联系方式都没有？”文竹忍不住反驳她，看她愣愣的呆在原地，便有些后悔了。
她为了找他们已经拜托了好些人了，每日的努力他的看在眼里，他这话……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吧。
果然，听到文竹的话，舜华眸子黯淡了一下，神色有些伤心。她似乎没有想到，文竹会这样说，想解释却无从说起。
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的望着他的模样，还真是……
“不能说吗？没关系的，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我理解的。”他突然不想知道答案了，笑容有些勉强。
被隐瞒了，他能感觉到舜华又很多事情在瞒着他，断断两个月变化这么大，恐怕是发生了非常大的问题吧。
只是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真是让人不爽。
舜华一愣，不安涌上了心头，就要失去的感觉让她拉住了他。她是那样的害怕失去，一场意外让她都变得脆弱了。
“我告诉你。”
说出来了，突然间就感觉卸下了什么重担。之前的决定，果然还是太自私了，在知道一切之后，他们的感情是继续还是结束，她的会接受的。
“你要说？”文竹一愣，满目愕然，他一直都以为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答案了。
“嗯。”点点头，舜华淡笑着收回手，看着却有些凄惨，“在知道一切之后，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平静接受的。”
从最开始，她的世家开始，讲述她的人生。在讲述她会在不久之后死于一次除灵行动中时，文竹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满目不忍。
舜华是那样的残忍，她不止讲述了自己的死亡，还将自己的灵魂被利用，被迫穿越异世的事情一件一件说了出来。并且，把自己关于鬼王逆转阴阳的猜测和自己的决定全盘托出。
“我是慕容家的女儿，自降生便担负着守卫一方安宁的职责，如果有必要，我会冒死和亲，刺杀鬼王以求一方安宁。”
最后，她说道，语气虽有不舍却满是坚定。慕容家把她教育的太好了，她也只舍得让自己一人承担这一切。
想找到她们，也不过是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最后一次聚一聚。
人鬼两界，素来是鬼王独大，人界式微，她早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已经死过一回的人，若能再为这个世界再奉献一次，也是无憾的。
“我知道我很自私，很残忍。既然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又何来招惹你？知道这一切的你，无论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平静接受的。”再一次这样说道，她似乎已经做好准备了，心里却是苦涩至极。
她是那样的喜欢他，可喜欢一个人，却让他如此痛苦，如此卑微。该结束了……
“我们，会度过去的。”意外的，文竹攥了攥拳头，紧紧握住她的手似怕她跑掉一般，语气却是十足的坚定。
舜华眼眸微缩，似是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却见他对着自己微笑，眼里是对她的，永远不会停歇的爱意。
“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不是吗？一定还会有转机的。等这一次危机过去，我们进去见家长吧。”
这种时候立flag还真是不详，舜华却忍不住微笑了起来，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的话，最后这一段时间，她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最后，她笑着点了点头，为文竹的不放弃。
如果结局早已注定的话，哪怕是为了他，她也一定会去反抗这个结局的。
这样喜欢的人，怎么会甘心交给别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