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啊，小鹿，我们被困在这里那么久，怎么系统还是没有恢复？”蛮杰伸手用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面前燃烧的火堆，“要是时间太长，就会被取消试炼的资格，那不是白来了。”
“老大，你不说我还真的忘了，不久之前发生的海啸…还有你不怕死的冲下楼梯，现在想想都后怕、就像是真的会死一样。”干瘦的少年抱着膝盖，瞳仁中的火光似乎因为恐惧在跳跃着。
“谁不怕死啊、老子只是不想死的那么窝囊…除了那几个奇葩——”
虎头虎脑的少年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断裂的石柱旁围着火堆取暖的五个少年男女，最后定格在其中一名目光淡然平静面无表情的少年身上，对方似乎察觉到，目光相对，那少年露出微笑，点了点头。
蛮杰受宠若惊，机械的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僵硬的错开视线。这几日那少年一直板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好吧或者是间接性面瘫…突然一笑还真让人挺惊讶的。
“要不是他们、我们说不定已经…钟楼那些人…还活着吗？”小鹿喃喃，像是疑问，又似乎只是在问自己。
“已经死了吧。”蛮杰说，声音低沉，胸口闷闷的，果然谈及生死，总会感觉沉重。
……
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另一边，白斗篷的少女面色苍白虚弱，正靠在石柱上，头脑有些昏沉，一只手撑在旁边，微微晃了晃脑袋保持清醒。
“休息吧。”旁边的男生把盖在少女身上的大衣往上提了提，“我们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出去，保存体力。”
“不了，”女生说，微微摇头，又笑，“我都睡了好几天，再睡身上可就要长蘑菇咯。”
“哦，只要不是毒蘑菇就能吃。”少年一本正经，“要知道，已经有很久没吃蘑菇。”
“小雪同学喜欢吃蘑菇？”坐在火堆另一边的女生说，屈膝坐着，白皙的下巴抵着膝盖，目光优雅而温文。
“或许。”少年认真思考，“至少除了进食之外，并没有想过除此之外的食物。”
“难怪你总是面瘫脸。”夏筱雨在一边调侃，“原来是想蘑菇想的。”
“张小雪。”
“嗯。”
“你知道什么东西整天想蘑菇？”
“…小姑娘？”认真思索的少年用不确定的口气回答。
“……”空气突然安静。
三个少年都控制不住笑出声来，清越的好听的年轻的，渲染着寒冷的夜色，似乎也融化了温暖。
“不是采蘑菇的小姑娘？”唯独张小雪困惑不解。
荆玉摸了摸鼻子，选择旁观。看着少年们开怀大笑，心情似乎都变好了呢。
“雪同学的思维方式果然和平常人不一样～”笑得开心的少女似乎也忘记了优雅有礼，跟着感叹起来。
“答案是木头拉～”夏筱雨笑着摆手说，“不玩了…疼疼疼！”牵动伤口让她呲牙咧嘴。
荆玉扶稳她，把手放在少女的额头试了试温度，才复又坐在原地不动。
“要你好好休息，又不听。”张小雪伸手把她身上滑落的大衣重新盖上，“馨月同学，你们先去休息，我来守夜。”
“那辛苦你了～”女生道谢，“星流，我们走。”后面是对身边的人说，起身走向另一边没有人的火堆。
跟在后面的男生忽然停住脚，在张小雪的注视下露出诚挚的笑容，“谢谢你救了我们。”然后也走开了。
“小雪。”倚着石柱的女生说。
“嗯。”张小雪看向她。
“虽然你是差等生，名字也很柔弱，但是啊，这些都不能说明什么。你救了那么多人…还有我，这远比那些虚无的名更珍贵，特别啊。很高兴…我能成为你的伙伴。”
“我也是。”张小雪说，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他望着天空无垠的星河，心像它们一样飘飞在天地间，宁静，志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