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拦的骅山派弟子接过牙牌端详了几眼,低语了几句。接着由一名把门弟子领着王海急匆匆地进入了骅山派,很快见到了唐坤。王海神色惊慌地简述了来意,唐坤犹豫片刻,还是让人找来了程天全等人。王海一见到程天全,便带着哭腔道:“师父,我们劲松派受到了星月帮的围攻,已有几个弟子阵亡了。”
程天全大惊失色,失声道:“果有此事,我们怎么会遭到围攻呢?何时的事情?”
裴青牛等劲松派门人悲愤不已,恨得牙齿咯咯作响。
“就在今日辰时,我有些腿脚功夫,就冒死出来报信。”王海道。
程天全转头对唐坤道:“唐掌门,真是祸不单行,万没想到星月帮会在围攻你骅山派之时也对我劲松派下手。生死存亡,我等不宜再逗留了,此刻便要回去。还望唐掌门能把允诺的五十张日月功让我们带回去,以做退敌之用。用完之后,定然原数奉还。”
唐坤满肚狐疑,心中有千般不愿。他本欲留下裴墨两人,助他杀退星月帮和机关兽。但此时劲松派竟也受到了围攻,他于情于理于义都留不住裴墨两人了。听到那五十张日月弓,唐坤就觉得肉疼。他若是不给,程天全日后一定会大肆宣扬,说自己是个言而无信的之人,自己定会受到江湖之人的耻笑,如此自己的维系的好名声就算是毁了。他左思右想,也没有再留劲松派之人的理由。便叹息道:“程掌门,没想到星月帮竟能同时对我们两个中流砥柱的门派下手,真是猖狂至极。五十张日月弓我一张都不会少了你的。只是……”
“裴墨两位前辈能否留下一位相助我们退敌?”唐坤仍旧不死心的讨价还价道。
程天全正色道:“唐掌门,如今你骅山派的燃眉之急已解,而我劲松派仍在危急之中,裴墨两位是我急需的大能之人,怎能不同我们一道回去破敌呢?是不是如果不留下一位,唐掌门就不把日月弓借我们了?”
“哈哈哈哈……”唐坤放声笑了起来,“程掌门,你真是多心了。不管他二人是否留下,我还是那就话,五十张日月弓一张也不会少你的。来人,带程掌门去取日月弓。”
“唐掌门的借弓之义,我劲松派上下感念于心,他日定会报答一二。”程天全拱手谢道。
“好说,好说。”唐坤微微抱拳,脸已沉了下来。
不多时,劲松派之人拿到了那五十张日月弓,每人背挎四五张。程天全等人礼节性辞别唐坤等骅山长老,锦华派等帮派掌门帮主闻讯赶来,也与程天全拱手作别。龙霜和方彤站在“王海”的跟前,依依惜别。三人心中都有万般不舍,才重逢不到半日,就要匆匆而别了。两个女孩都湿了眼眶,方彤更是有些哽咽。深情而眷恋地望着龙云的双眼,这一别,不知重逢会在何时。
“两位姐姐,来日我们还会再见的。与邪魔厮杀,你们可千万小心谨慎。”龙云笑中带泪道。
“嗯,我们会的,你也千万当心。”两个女孩异口同声道。
程天全等劲松派之人与唐坤等人再拱手而别,匆忙下山去了。骅山派等人也不远送,聚到议事厅中商议退敌之策。
骅山派长老冯元功虽在骅山派中,却缺席了退敌的商议。他正在屋内,沉脸皱眉的思索着劲松派离开之事,越想此事越有些蹊跷。心中嘀咕道:“劲松派有机关鸟,送信为何不用机关鸟。难道来报信的劲松派弟子比机关鸟跑得还快不成,他们会不会是耍的手段,合谋演戏来谎骗我们,诓了我们五十张日月弓。若真是如此,劲松派就真是太可恨了。”
且说程天全等人飞速下到山脚,取了寄存在骅山派马房里的快马,扬鞭催马,径直往河内郡方向狂奔而去。行出三五里,弟子王海在脸上抹抹脸,露出了真容,原来他正是龙云。
程天全等人定下了既能顺利离开骅山派,又能不动干戈得到日月弓的计策。龙云便自告奋勇,扮演了报信弟子王海。回去的一路上,程天全、裴青牛不断地夸奖龙勇沉着英勇,堪当大用。墨老爷子美得合不拢嘴,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徒弟。
再说唐坤等骅山盟门派的掌门、帮主等人在议事厅中商量了退敌之策,唐坤决不允许星月帮攻到骅山派的山脚之下,决定在骅山城郊野布防拒敌,其他门派也都点头同意。于是在暮色苍茫之际,三百余装备齐全的骅山盟之人开始动身。刚出了骅山派大门,便听到头顶传来了一阵禽鸟厉叫。接着便看到一群硕大的黑鸟盘旋而来,到了近处,从领头的黑鸟里传来雷霆大叫:“骅山盟的人听着,交出墨家机关术之人,可以让你们死个痛快,若是从嘴里蹦出半个不字,攻入骅山派,叫你们鸡犬不留。”
听到叫嚣之声,众人无不心头一凛,顿时也火冒三丈。王岳峰怒叫道:“有种你们就下来,爷爷保管让你们片甲不回。”
“嗖嗖嗖嗖……”机关鸟中射出一阵冷箭,骅山盟之人急挥动手中的冰刃挡开。
“冤有头债有主,墨家机关兽之人早已经离开了这里,会劲松派去了。”冯元功大叫道。
闻声后,十几只机关鸟掉头向公输无敌报信去了。
公输无敌于先头弟子汇合后,难得的精神抖擞,发誓要一举灭掉墨老爷子。但没想到他竟然扑了个空,暴跳如雷地发作了一阵。想去劲松派灭掉死对头师徒,但早下与星月帮顶下盟约,要同心合力灭掉骅山派。此时他若是临阵而走,一定会被星月帮耻笑忌恨,再者说他估摸这自己也走不掉,杜冷涛已经磨刀霍霍地要冲上骅山派,杀掉唐坤报仇雪恨。岂会放自己离开这里。此刻真是骑虎难下,心中叹道:“罢罢罢,就先帮他灭掉骅山派,再灭劲松派和那该死的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