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云在劲松派待了半个多月,一直盼望着能够参与反击星月帮的行动,但一直没有得到对他的调用。他心中焦急,因此事专门找过劲松派掌门程天全两次。第一次未能见到他,第二次见到了人,程掌门却说:“龙云,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一旦有行动,定会告知你的。”龙云怏怏而回,他知道程掌门没有说实话。
眼见地最近几日,劲松派中有各门派之人往来甚密,一定是在谋划着什么。龙云心中不快,他埋怨程掌门不拿他当自己人,否则为何不让他参与对星月帮的谋划和行动。他对程天全可是坦诚相见,来到劲松派之后,把星月帮的名册献给了程天全,以助劲松盟能够攻敌不备,出奇制胜。他如此慷慨,却不能换来程天全的真心对待,不禁心生埋怨和郁闷。
这一日,龙云和师父收了工,他又去找到了程天全,把心中的郁闷和不满都发泄了出来。
“程掌门,您知道我和星月帮有不共戴天之仇,为何对星月帮有行动不告知我一声呢?”龙云一见面便气鼓鼓道,见程天全微笑着听着,他继续发泄道:“我对您坦诚相见,献出了那份名册,而您却不肯给我个参与行动的机会,不知是何原因?”
程天全终于忍不住地笑了几声,然后满脸坦诚道:“龙云,我岂不知道你报仇心切,如今联盟却是在谋划一场行动。此事若能成功必能让星月帮伤上三分元气,但此事也十分凶险。你年纪尚轻,又是我故人之子。不让你参与,是怕你有个万一我就对不起你爹的在天之灵了。”
龙云这才恍然,心中顿生感激之意。原来不让我参与,是为我的安全着想。但他龙云是龙啸天的儿子,又岂能是贪生怕死之辈。为了报血海深仇,他可以舍上这条性命。于是龙云再三恳求,无论如何让他参与行动,情恳意切,说的让程天全左右为难。迟疑了一阵,程天全仰头抱拳,对天道:“龙兄,有子如斯,夫复何求?”又望着龙云道:“龙云,你要参加行动也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程掌门请讲?”龙云忙问道。
“对阵之时,切勿冲在前面,切勿热血逞强,一定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程天全慈眉善目地敦敦告劝道。
“承蒙您的成全和劝告,凡事我定会量力而行,绝不逞匹夫之勇。”龙云躬身抱拳道。
“我和你父亲是故交,我小他几岁,若论起来,你可以叫我一声叔叔,以后大可不必如此生份。”程天全和颜悦色道。
龙云也不再说生份的话,便认下了这个叔叔。有了这层关系,今后再劲松派又会有更多的便利。这第一件便利,准确地说是实惠是程天全送给他两粒丹药,一粒地品级的冲境丹,一粒是天品级的气海丹。得到这两粒丹药让龙云觉得如获至宝,大喜过望之时心生无限感激。有这两粒丹药相助,他就能更快地打通全部的正经,从正经境迈入气海境,从而让武学修为再次得到质的飞跃。
得知徒弟要参与对付星月帮的行动,墨老爷子有些不悦。龙云有些不理解师父的情绪,便劝道:“师父,我日思夜盼地就是能手刃仇人,为父报仇,如今加入劲松盟,有了这样的大好机会,您本应该为我高兴才对,怎么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呢?”
墨老爷子把脸拉了下来,长吁短叹了一阵,开口道:“龙云,我岂能不知你失去亲人的切肤之痛,欲报大仇的急切心情。但你还如此年轻,万一有个好歹,师父我就要心痛悲伤了。你如今是我墨家机关兽的传人,跟我学习机关术才刚步入正轨,如今就加入对抗星月帮的混战,我这天大的本事还怎么传授给你呢?你出了事,万一断了机关术的传承,我可就成了罪人一个了。”说到动情处,墨老爷子一双老眼都湿润了起来。
师父的话情真意切,让龙云心中恍然,师父不高兴原来是怕断了墨家机关兽的传承。此事龙云也是两难,血海深仇不能不报,机关术也不能不学,然而这两件事却有些冲突,只能同时做一件。思量了片刻,龙云道:“师父,我既然做了您的徒弟,就一定会肩负起传承墨家机关术的众人,绝不断了传承,如此就愧对了列为先师了。”
墨老爷子脸上露出笑意,以为龙云回心转意了,肯以机关术为先,谁料龙云接着说道:“但杀父之仇,失母只恨,不共戴天。挽救武林之厦将倾,更是只争朝夕,有志之辈都已奋起反击邪魔。我作为武林的一分子,又岂能待在后方,远离厮杀。”龙云望一眼已经动容的师父,接着说道:“师父,真要如此,我的心便如油煎刀剜一般难受,更觉得是度日如年般苦挨。这样跟您学机关术也会心不在焉,不能专心致志。我相信您也不希望如此,只把留得徒弟的一个空壳子在身边。”
墨老爷子吧嗒吧嗒嘴,沉默良久。最后说道:“龙云,师父并非是那不深明大义的人,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你如此说,你今后做事,我也不拦你,只盼着你能记着自己是墨家机关术的传人,还身负重任,万事以安全为要。”
说通了师父,龙云心里多少还有些不过意,去城中买回来了两壶好酒,配几个精致的凉菜。喊上墨琪,三人在屋子里围着火盆,喝酒畅谈。
“我说你们师徒两个能不能换个嗜好,别动不动就喝酒,都说过了,一个大把年纪了,一个还年纪轻轻,一个到了戒酒的年纪,一个还没到喝酒的年纪,我苦口婆心地说了多次,你们就是不听劝,哎!”墨琪摇头叹气道。
“你这丫头,真是个管家婆,天冷喝几口暖和暖和,碍什么事了?”
“就是,墨琪,我们又不是狂喝烂饮,你也不必如此紧张。”龙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