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你快看,下面有很多人在打仗呢!”
“我看到了,这有什么好看的,打来打去,不就是为了土地、粮食和钱财吗?”
“爷爷,下面是什么地方啊?”
“下面是吐蕃、月氏和朝云三国交界的地方,我们马上就要进入朝云国的上空了。”
“是吗,那太好了,马上就要到爷爷的老家了。”
“别太高兴,看你手舞足蹈的样子,注意扶好把手,可别掉下去了。”
“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呢。爷爷,你有多久都没回过老家了?”
“很久了,你小的时候我不放心,一直都没有回来过,现在你长大了,可以把你带在身边了。在过七天就是你太爷爷二十年的忌日,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回来。”
“嗯,原来太爷爷都去世这么久了呀。”
……
蔚蓝的天空中,朵朵白云之下,一只黑色的机关鸟正在振翅高飞。机关鸟中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身边坐着一个秀美可爱的少女。他们正式墨老爷子和孙女墨琪,他们从三千余里外的吐蕃国飞来,要去三川郡祭祖。墨老爷子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回来过了,望着下方故国辽阔的山河,心中升起了一种豪迈,还有淡淡的感伤。
墨老爷子的双臂转得像车轮一样,驾驶着机关鸟在高中风驰电掣般的飞翔。墨琪身上穿着厚厚的棉服,但秀美的脸蛋和粉挺的鼻尖还是冻得红红的,这却挡不住她心中的兴奋,不断用好奇的目光大量着下方的城镇,村落和山脉。墨老爷子很久都没有见过孙女这么兴奋过了。
阳光照耀中,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奋蹄疾驰在通往三川郡的大路上,击起片片的尘土。骑在马背上的是一个眉清目秀,外形俊郎的少年。少年一身江湖打扮,单色的粗布黄袍随风猎猎作响。他的目光盯着前方的道路,不时机警地扫视道路两旁。
这少年正是龙云,他要去陇西郡,途径三川郡是最近的道路。枣红马已经连续奔驰了二百余里地,背上已经汗湿了。龙云见状,勒了几下缰绳,让枣红马放慢速度。这匹马跟着他走南闯北,跟他有了感情,龙云不舍得把它累到了。枣红马鼻孔猛喷出几股热气,放慢了速度,开始欢快地跑着。
昨晚上,龙云担心枣红马在颍川客栈丢了,半宿没睡着。一清早便敲开了客栈的门,说是要来找马。客栈老板还算厚道,把他的马拴在后院的马槽上,给伺候了草料。龙云原来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已经做好了再买一匹马的打算,谁知道枣红马安然无恙的栓在那里,大喜过望之下,赏给了领路的店小二一些碎银子。
从颍川通往三川的路很宽,龙云骑马奔驰在这条阳关大道上,一路上却没少遇到强盗和悍匪,甚至是星月帮的帮众。对于星月帮的人,毫无疑问,一个字“杀”。十几个星月帮的小帮众看他胯下的马不错,想截下讨好堂主。可他们活该碰上了龙云。看到十几个红衣服的星月帮帮众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满脸煞气地对他呵斥:“小子,把你的马留下,爷爷们便放你过去。”龙云一言不发,他手中的乌青宝剑代表了他的愤怒。他从马背上飞起向前,挺剑直上。青光闪动中,惨叫不断,鲜血飞溅,转眼间十几个拦路的星月帮帮众都被他精准地刺穿了心脏。杀了这些人,龙云心中有一些复仇的快感。虽然星月帮之人不都是该死之人,但这些人拦路抢劫,他的仇恨必然转移到他们身上。
龙云第二次碰到的是五个悍匪,那五个人都是十分魁梧的练家子,武功不弱,但下手却并不狠毒,只是让他放下钱财。龙云击败那五个悍匪,逼问之下,知道他们几个是一些门派里出来的人。原来他们的门派要么投靠了星月帮,要么被星月帮拉拢了过去,都成了为虎作伥的帮凶。他们几人不甘如此,便离开了。但总要生存,一时没有活计,便靠着身上的功夫,无奈地坐起了这等拦路劫财的事情。龙云唏嘘不已,扔给他们五十两银子,劝他们做些正经事情。五人抱拳齐拜,问他姓甚名谁。龙云随便编了个名字应付,骑上马继续赶路。
遇到这几个人之后,龙云心里变得有些沉重,不知道还有多少江湖之人像他们五个一样,被迫做起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又不知有多少帮派,为了苟延残喘,委屈求全的成了星月帮的走狗和帮凶。“星月帮不除,武林永无宁日,寻常百姓也会受连累。”他咬着牙想道。枣红马继续跑出了几十里后,龙云的才收住飘飞的思绪,情绪平复了下来,不再想两伙劫匪的事情。
此刻枣红马欢腾的慢跑着,龙云也被它的情绪所感染。他本是个开朗外向的少年,是天大的仇恨让压印了他的个性。
“枣红马,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龙云突发其想道,自己以前怎么没想到过呢。“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龙云皱眉思索片刻。
“你甩开四蹄,一天能跑六百里,叫你六百好不好?”龙云低头看了一眼枣红马。突然觉得有些不妥,“六百这个名字太俗气了,怎么能配得上你呢?”
他又思索片刻,“要起就给你起一个响亮的名字,就叫你追日好不好?”龙云很满意这个名字,对下胯下的枣红马连叫了几声,但枣红马没有任何反应。
龙云听说好马是通人性的,能听懂主人的话,看来它对这个名字不满意啊!龙云摸着下巴又想了一下。
“就叫你追风吧!追风,我们就向风一样的跑吧!”枣红马突然欢嘶一声,加快了速度,跑得向风一样。
速度一样向风的还有蓝天上,白云下的一只黑色大鸟,一只硕大的黑色机关鸟。
机关鸟飞得很高,从地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真鸟在飞一样。太阳爬高了,在百十丈的高空,阳光格外的明媚,纯净,就像洗过一样。空气也格外的纯净。墨琪觉得身上逐渐暖和了起来,鼻子和脸上被冻成的红色已经消退了。
“爷爷,还有多远才到三川郡啊,我们都飞了快三天了。”墨琪有些急切地问正在操纵机关鸟的爷爷。当新鲜感消失后,无聊便来了,她盼着赶紧着陆,近近的看看朝云国的花花世界。
墨老爷子不慌不忙道:“快了,我们正在河东郡的上方,飞过河东郡,便是三川郡了。”
“哦,是吗,那太好了。我早就想看看爷爷的故乡究竟是什么样子了。”墨琪兴奋得举起了双手,拖着长音喊了起来:“三川,我们来喽。”
墨老爷子用余光瞥见了孙女的举动,急忙大声道:“你赶快扶着些。”脸上又是焦急又是疼爱。
“爷爷,怕什么呢,我们身上都帮着带子呢。”墨琪不以为然道,“你怎么对自己的杰作这么没信心呢。”
老人笑着的探口气,摇了摇头,继续用力操纵机关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