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行异道》 第11章 身世

    当殷阳的这股意识最终进入那道门后，一种熟悉而奇妙的联系便是再度出现在了他以及他的身体之间。他下意识地主动发起了一股波动，随后他眼前的世界也是突然一转便是回到了现实世界。

    “爸”，再次取回身体的控制权后，殷阳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那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他的面前一动不动如同死狗一样的魔人。比起去关心这魔人现在到底是死是活，殷阳直接是选择立刻掉头去往他父亲的身边。

    迅速来到自己父亲身旁，殷阳赶紧蹲下身来同时用手将他那平躺在地昏迷不醒的父亲的上半身小心翼翼地给扶了起来。他的父亲此刻已经是昏迷得很严重了，所以殷阳这一动作也是没能把他弄醒。看着眼前那毫无反应的父亲，殷阳的内心突然变得极度的不安起来。

    胆颤地将自己的一根手指轻放到父亲的鼻孔前，在感受到其中仍然有着均匀但却是已经显得有些微弱的气流传出时，殷阳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在确定自己的父亲仍还活着之后，殷阳也是不在此停留。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父亲背于自己的身后殷阳便是离开了这里然后很快地来到了村里一户仅有一层由一些粗制的红色水泥砖砌成的房屋外。殷阳只在这屋外站了一下会儿便是再度动身朝着面前的一道房门走去。

    来到那道门前，殷阳突然感到鼻子一酸，随后他的双眼之中便是笼罩上了一层水雾。

    “五年了啊，我终于回来了”，殷阳低声念了一句然后便是轻车熟路地推开了那道门同时身形一动便是进入了其中。

    这层屋子总共只有三间房间，如今殷阳进入的这一间是他父亲睡觉的地方。屋内除了一张不大的木床和放在床边的一个漆黑铁盆外便只有一些木柴随意摆放着了，连一张椅子都没有。殷阳来到那张床前用手迅速地拍去了其上的一些灰尘和碳灰之后便是将他的父亲放在了上面。将床上一层薄得如同一张布一样的被子盖在了他父亲的身上之后，殷阳的双眼终于是再也忍不住地流出了两行泪水。

    “爸，阳儿不孝啊”，此刻殷阳心中那一直被压着的伤感这才终于被释放出来。在他刚才背上他的父亲时他便是感觉到了他父亲现在的体重恐怕连六十斤都不足，这不仅是衰老所带来的结果，最主要的一个原因还是他这几年根本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家里的田地还算不少，可是他的父亲同样也早已没有了务农的能力。就在刚才，殷阳还看到自己的父亲把一个口袋交到了先前那名妇女的手中，殷阳geng本不用想就知道那口袋之中装着的一定是粮食。

    可就算自己没有吃的，就算自己没有了力气再去务农，他的父亲肯定还是强迫了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去种一些粮食来拿给那家人。而对于父亲为何会做这种事的原因殷阳却也是深知于心:他父亲是在尽可能地补偿那家人啊，儿子欠债老子还，可这人命的债却是一辈子都换不完的啊。

    想到这里，殷阳的心也是如同被针扎了一样在不断地滴着血。

    “都是我害的啊”，殷阳紧皱起眉头同时闭上了双目而后自艾自怨地念道。

    “咳”，他那昏迷着躺在床上的父亲突然剧烈地咳嗽了一声。

    而一听到这声音殷阳也是赶紧睁开双眼然后迅速地看向了他的父亲同时关切地对其问道：“爸，你醒了？”

    “阳阳儿吗？”，父亲虽然醒了过来，但是他的身体却还是很虚弱，因此他费劲了全力也只能将双眼睁开一半。

    今天刚好是他八十岁的大寿之日，同时也代表着他的身体机能再度下降。由于常年吃不饱和睡不好，父亲早在十多年前便是患上了老年痴呆症，而这十多年来他的这一症状更是变得严重了不少，再加上最近几年为了殷阳的事他更是再

    没有过一次充足的睡眠。这让他的神智都变得很不清醒了，因此即便此刻他的眼中的确是出现了那让他思念已久的儿子的模样，但他还是不太敢确定那会不会又是一道自己的幻觉。

    “爸，是我，阳儿回来看您了”，殷阳哭着说道。这五年的时间他已经从当初那个只懂得欺负别人的少年变成了现在这个在“暗局”这个神秘的杀手组织中最为年轻但却又是最优秀的成员，这五年从没有什么事能够让他落泪。不过现在他却是为他了他的父亲而将这种早已被他封存起来的感情释放了出来。

    “阳儿，真的是你啊”，看到的可能是幻觉，可是对于他那儿子的声音他却是再熟悉不过了，即便如今殷阳的声音也是发生了不小的改变，但他那叫着自己“爸”的那种熟悉之感却是不曾改变。此刻，殷阳父亲的双目之中也是奇迹般地流出了一滴眼泪，之所以说这是奇迹，还是因为他的泪腺早已退化到了不可能再分泌这么多眼泪的地步。不过即便如此，在真正刻骨铭心的亲情面前这些因素有时候还真是可以被忽略掉的。

    “咳咳”，由于情绪突然间的激动，殷阳的父亲便是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爸，你别说话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今天是您八十岁的生日，等一下我帮你弄点好吃的”，见父亲的身体已经糟糕到了这个地步，殷阳也是赶紧对其这般说道。

    “阳儿，我在临死前还能再看到你一眼已是老天对我不薄了，这些年你也吃了不少苦吧”，殷阳的父亲用着他那虚弱声音说道。

    “爸，你命还长着呢，别说这种啊”

    “我自己的命只有我最清楚，我能活到都是一个奇迹了，这或许是因为我见不到你还不想死吧”，殷阳的父亲突然艰难地微笑起来，这份笑容是殷阳这五年来想到过最多的画面，不过现在当他再度亲眼见到他父亲这慈祥的笑容时确实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把我床底下那个小木箱拿出来吧”

    “嗯”，殷阳轻点一下头然后便是蹲下身来把手伸进了他父亲的那张床下。很快，殷阳便是把一个旧得发黄体积不大的小木箱给拖了出来。

    “爸，我拿出来了，你要找什么东西吗？”，殷阳看着眼前的木箱同时柔和地问道。

    “你打开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把黑色的钥匙”

    由于小木箱并没有锁，所以殷阳也是很轻易的就将其打开了。掀开小木箱的盖子，一股潮湿的霉味便是扑鼻而来，不过殷阳此刻却并未刻意去躲开这种气味。

    不去在意这种气味，殷阳立刻便是看清了箱子内的全貌。本来就装不了多少东西的木箱内却只是存放了一张已经腐烂了的棉布，棉布上布满着许许多多的小洞，应该是被溜进来的虫子们给咬的。没有看到父亲所说的黑色钥匙，殷阳便是用手将那张棉布给拿了出来。

    将那张棉布打开，殷阳这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张用来包裹那种刚出生不久的小孩的襁褓，对此殷阳却是感到有些疑惑。

    “铛”，而就在殷阳还在想为何父亲会把这种只有婴儿才用的东西存放在自己的床下时，他却是听到这张棉布下方突然传来了这道金属碰撞声。

    为此，殷阳也是立刻将视线看向了那声音的出处。此刻，只见箱子内竟突然出现了一把足有二十厘米长的黑色钥匙。钥匙形状颇为奇异，殷阳初一判断这应该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钥身竖面两侧分布着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锯齿，这让殷阳不禁在心中疑问道：“这也是钥匙，那它要开的锁该有多奇怪啊？”。

    “这的确是钥匙，不过它能开启的东西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血主的声音突然自殷阳心中传来。

    “你认识这钥匙？”，殷阳不由得对其问道，如果这东西真如血主所说的那么不简单，那它又怎么会被他的父亲给藏在这里，难道他的父亲也是魔人？想到这里殷阳也是赶紧摇了摇头，如果他父亲真是魔族的话，那他怎么会一辈子都窝在这连车都开不进来的穷寨子里，再说他也没有杀过谁啊。

    “这是“阎神秘钥”，他能开启的是一扇空间之门”，血主凝重地说道，“既然这钥匙如今已经出现在了这种地方，想必那生死之祖也和我一样做出了相同的选择吧”。

    ““阎神秘钥”？“生死之祖？””，殷阳疑惑的在心中问道。不过还不待血主继续为他解释这些的时候，殷阳的父亲却是突然艰难地传来一声：“阳儿，找到了吗？”。而闻言，殷阳也是暂时收起了自己的好奇，拿着手中那把比他手掌还长的钥匙，殷阳便是立刻站起身来然后朝他父亲回道：“爸，我找到了”。

    “你看看那上面是不是有一个字”，殷阳的父亲接着说道。

    殷阳刚才并没有仔细地看过这把钥匙因此他也没有立刻回答。将手中那把钥匙抬高到自己胸前的位置，殷阳便是仔仔细细地将其观察起来。

    此刻，钥匙身上的纹路一目了然。那是一些诡异的图案，殷阳甚至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图案，不会是制造这把钥匙的人随便乱画的吧。这么想着，殷阳的视线突然凝固在了钥匙末端那里的圆盘上。只见那圆盘的中心处正印着一个醒目的“殷”字。而同时，殷阳突然感觉到自己竟然对这把钥匙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之感，那种感觉是来自灵魂深处的。

    “这！”，为了不惊扰到他的父亲，殷阳只得低声念道，不过即便如此还是难以掩饰他心中的那份莫名的震撼。

    “发现了吗？”，殷阳父亲的口气竟然也是突然变得凝重起来，这让殷阳感到有些不安。他正不安地等待着他父亲即将对他说点什么，这甚至让他的呼吸和心跳都是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那年那天的太阳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晒人，当我从山里把你抱回来后，本来我是想让你和我一个姓的，但当我发现包裹着你的那张布里的这把钥匙后，我想我还是先叫你殷阳吧。名字起得很随意，希望你不要怪我这大字不识几个的养父吧”，殷阳的父亲朝着殷阳眯着眼同时这么慈祥地微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