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只有我还活着?”,青年看着满车的死人同时惊骇地在心中问道。
“有我在,那破凡中期的魔人怎敢动你?”,青年心中那道苍老的声音略显得有些不屑的说道,虽然他现在只剩下一只眼睛了,而且他的能力还远不及他全盛时期的百万分之一,但就在那魔人杀光全车的人最后来到陷入美梦之中不能自拔的殷阳面前企图解决掉这最后一人的时候,他那双漆黑得让人不免感到有些不适的眼睛却是突然睁得圆大起来,而后他竟立刻转身飞奔似得逃离了这辆客车,那模样如同逃命一般,那一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有多远跑多远!而让他突然间变得这般害怕的仅仅只是是殷阳体内突然间冒出来的一小缕紫色雾气,当其看到那种雾气的时候,他立刻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坏死了一样,虽然魔族的生命力比起人类来要强得上许多,当如果源血坏死或者被夺的话,那就真是谁也救不了他了。
“是这样啊”,青年紧绷着的心这才放松了一点,但他并没有完全平静下来,现在在他的面前可是有着二十几名乘客以及一名司机实实在在地死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却是这里唯一的幸存者。然而此刻这并不能让他感到有多大的幸运,相反一股不安却是袭上了他的心头。
“得赶紧走”,青年沉声道随后他便是迅速地走下了这辆客车然后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如果被警察抓到那他可就是真的要麻烦了,不说能不能证明他没有杀害这一车的人,如果到时候他再被警察认出他还是一名身负命案的在逃者的话,那这一次恐怕连“暗局”都救不了他了。
五年前,当他还是一名初二学生的时候,一场变故却是将他的人生彻底地改变了。那一天,他如同往常一样哼着小曲儿背着书包如同一个苦读书的学子一般走在回家的路上,不过只要是认识他的人都不会把他当成是一名学生,相反很多人都比较喜欢叫他的外号:“小恶霸”。作为他们村里运动神经最发达甚至还达到了一种几乎要突破人类极限地步的他,从小便是以欺负别人家小孩为乐,只要他看中谁家小孩手中的玩具或者零食,那他基本上每次都可以在对方那敢怒不敢言同时哭得泪流满面的无奈模样下把它们变成自己的东西,这不为别的,正是因为对方打不过这“恶贯满盈”的“恶霸”。
那时候他的名头在全村可是响亮得人尽皆知,只不过这名头在外人看来却并不怎么光彩,为此每当他又欺负别人家小孩的时候,那天晚上总会有着一些大人带上白天被他欺负过的那些小孩前来他的家中兴师问罪,而对此他那七十多岁的父亲却也是每次都会诚诚恳恳地向着那些年龄或许只有他半数之多的家长们低头致歉。虽然那些家长也挺讲道理并没有太过为难这位老人,但老人那顽劣的孩子反复地欺负他们的孩子却也是让得他们对老人的尊重逐渐放低,直到那一天当那些家长又一次来兴师问罪时其中一名中年妇女竟再也忍不住地直接是对着老人爆起粗口:“你这死老头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不会教干嘛要捡回来!”。
“各位对不起我会好好给他说的”,老人低着头不敢看那位妇女同时用着一种讨好的语气说道,这是一位年近八旬的老人呐,论起年龄来他几乎是可以当在场所有家长的爸爸了,但此刻他却是不得不放下这种身段来请求这些家长的原谅。
“好好说?好好说有个球用,我看他就是从小被你惯坏了才会这么喜欢欺负我们家孩子”,那名妇女身旁一名中年男子也是对着老人怒喝道,此刻他还管你是不是什么长辈,言语间没有丝毫的客气。
“你捡回来的那个野种这次又在学校抢我家小宇的生活费了,你没钱就别让他去读什么书啊,这样他迟早会去做些杀人放火的事”,又是一名中年妇女接着骂道。
“是啊,赵叔你还不如让他去继承你的衣钵,我看你一个人的那些土地也不少啊,只要他在家老老实实地务农,那绝对能让他每顿都是饭饱食足,甚至还能卖掉一些多余的粮食,也好早点给你找个儿媳妇,你说是吧”,一名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突然朝着老人这般说道,他是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当他还小每一次因为犯了错而要被家里人揍的时候他都会躲到老人的家里来避一避风头,而每次当其家长前来找人的时候老人都会说没看见他,为此这小孩也是对老人产生了一些特殊的情感,不过随着他越长越大同时在学校的成绩也越来越好后,他再也没有被他的家人这样追着打过,也因此他几乎就没有再来过老人的家。最近,他因为家里正和当地的一家民营企业而产生了一些土地上的纠纷这才从他工作的城市回到了这老家。在当其听说自己的弟弟竟一直被老人的孩子欺负的时候他也是随着他的父母来到了老人的面前想要向他讨个说法,不过毕竟他还有些文化再加上以前小时候他对老人的一些特殊情感所以在他和老人说话时却并没有像刚才那几人那般粗鲁。
“哎,小龙啊,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我也想小阳能够出人头地啊,如果让他一辈子窝在这大山之中恐怕最后他也是会和我一样的没用”,老人看向了眼镜男然后对其说道。
而就在眼镜男即将再度说起什么的时候,一道稚嫩并且还有点愤怒的少年之声却是自这些人身后传来:“爸,你哪里没用了”。
那道声音一响起,所有人除了那位老人皆是面带不善地转过身去将那被他们冠以“恶霸”名头的少年给盯着。“阳儿,你回来了”,老人看着那身子板已经显得有些挺拔起来的熟悉少年突然脸上一喜同时这般对其说道。“嗯”,少年也是朝着老人点了点头同时发出了这声鼻音,而后他便是皱起眉头翻着白眼地将除了老人以外的这些人全部扫了一眼同时说道:“你们干嘛要来这么多人欺负我爸”。
“哼,你这个野种还敢回来啊,你敢抢我家小宇的生活费看老娘今天不打断你的手”,那先前第一个朝老人爆过粗口的妇女一见到少年那张让她讨厌到了骨子里的脸后立刻便是对他大叫起来同时撸起左右两边的衣袖便气势汹汹的朝着少年走去。
“你要干什么?”见妇女来者不善少年也是用手指着她同时这般说道。
“给老娘站住”,妇女再度朝着少年吼叫道,随后她竟突然朝着少年跑去就欲将后者给擒住。然而她却是忘了少年那发达得有些变态的运动神经,此刻即便妇女的动作已算是极快,但在少年那同样变态的动态视力捕捉下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清晰,为此少年也是没有太过慌乱只是站在原地任由妇女迅速接近自己,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妇女即将得手的时候,少年突然侧身一闪然后便是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避开了妇女的这次抓捕,而那妇女也因为扑了个空立刻便是因为重心不稳而狠扑在地,“啊”,随后一声惨叫便是自其口中发出。对此那少年却是不管不顾,你要收拾我那这也是你自找的,但其余那些人见状却是突然一怒,然后竟全部朝着少年走来,那气势仿佛是在说今天不管怎么样也要把这“恶霸”教训一顿,为此少年脸上也是浮现出一抹难色,如果是这几人一起来抓他的话,那他能顺利逃脱的可能性将会变得极低,而就在少年刚一咬牙打算和这几位大人硬钢的时候,一道颇显慌张的声音却是自这些人的后方传来:“快跑”,那是他年过七旬的父亲的声音。
闻言,少年也是心生了一丝退意,他不愿看到自己被这些人所伤,说得确切点他是不愿看到因为自己受伤而让老人露出那种让他同样会感到心疼的心疼的表情,为此少年也是看了一眼老人,当他看到老人的双眼已是不知何时变得泪红起来的时候,少年的心中突然涌上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那是杀心。
而后少年便是立刻捏紧双手同时转身朝着一户人家如箭一般的奔去,他此时的这种速度快得几乎是让后面追赶他的人只能望尘莫及,不过这些人也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他们也是动用起全身的力气朝着少年追去,你跑得再快你也只是个孩子,等你跑得没力气的时候我看你还怎么跑。此时夜色逐渐笼罩着这片大地,然而此刻这座村庄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安静多少
“砰”,村内一户人家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用力踢开,而后一道人影便是气势汹汹地进入其内。人影迅速来到这户人家的一间屋子内然后用手拧住其中一名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看着电视中播放着的动画片的少年突然他便是在后者惊恐的目光中将他用力一推而后那名少年便是被这突然袭击自己的少年给推到了墙上这才稳住了身形,然而还不待那名少年反应过来,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什么硬得就像铁锤一样的东西给砸了一下,就是这一砸立刻让得他的眼前天旋地转起来。
而后他便是感觉自己的脑袋又被刚才那种如重锤一般的东西击打了一下,之后他便感觉头一昏甚至还有点想吐,不过还不待其吐出来,很快他便是又被那东西给重重地击打了一下,随后他竟是感觉眼前一黑,甚至连攻击自己的人是谁都没看清便这般闭上了双眼,不过他却是不曾想到过他这一闭眼却是再也没有睁开的机会了
屋内电视机里突然传来动画结束时的音乐声,屋内一名少年终于是在此刻收起了自己的拳头,他看了一眼身旁倒地不起的另一名少年之后他脸上的怒容这才平息下来,随后他伸手摸了一下那名少年的鼻孔,突然他的脸色变得煞白起来。
“死了?”,少年头皮一麻同时这般惊叫道,他知道刚才自己出手的确很重,但他也没有要把对方杀死的意思,不想后者竟这么不经打,少年这才打了后者不到二十拳,后者竟就被自己打死了?
想到这里,青年心中原本还残存着的一股怒火却是突然被一股不安所取代,“我杀人了?”,青年依旧难以置信地念道。
“他就在里面,别让他跑了”,就在少年这般惊恐着的时候,这间屋子的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而后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也是紧随而至,为此少年也是立刻警惕起来,知道自己如今已是闯下大祸,少年也是不敢去面对这些人。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屋内后少年便是发现了在东面的墙上有着一扇紧闭着的窗户,少年的心跳陡然加快,而后他便是快步跑向那扇窗户。
来到窗户前,少年却是发现这扇窗户竟然不能从里面打开,同时少年的脸色也是煞白到了极点,就在这个时候他却是听到在自己的隔壁突然传来一道骂声:“小杂种,怎么不跑了?”,这道声音一响起顿时让得少年心惊肉跳起来,而后他便是飞奔到这间屋子那扇刚被他踢开的门前并将其用力狠狠地一砸这才将其死死地关上,而就在那扇门刚关上后,门上却是立刻响起了阵阵锤门声,“小杂种,给老子出来,你要是敢对我儿子怎么样,我今天就要你死”,伴随着那阵阵锤门声,门上也是传来一名男子的怒骂声。然而此刻在门另一面的少年却是对此不管不顾,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字,跑。
关上门后少年又是来到了那扇无法打开的窗户前,此刻他的内心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不可耐,呼吸急促的他又是扫视了一下屋内试图找到什么能够打破这扇窗户的东西,然而这番搜寻最终只是加重了他的绝望,就在其快要无力地瘫坐在地时,他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同时他的双眼顿时睁得圆大起来然后他便是立刻看向了那名倒地不起的少年的右手处,只见此刻在其不远处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物体正摆在地上,那是电视的遥控器。就在少年看到那黑色遥控器时,他的身体已是不由自主地朝着那倒地不起的少年快速走去,拿起地面上的遥控器,少年又是迅速地走回到刚才那扇窗户前,而就在他准备拿起手中的遥控器将面前的那面玻璃砸碎时,门那里又是传来了先前那名男子的声音:“老王,你去我家猪圈帮我拿一把锤子过了”,而后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也是立刻远去,听到这句话,屋内少年的心也是再度一紧,而后他毫不犹豫地用着手中遥控器对着眼前的玻璃用力一砸,他的这一下几乎是动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窗户上那面玻璃也是无法承受这道冲击的力度而后其便是“砰”的一声碎裂开了。
“小杂种,敢砸我家玻璃,你想死是不是”
“糟了这小杂种跑了”
“哎,走走走,他绕到后面去了”
“”
此刻的村庄已经完全淹没在了黑夜之中,现在在村庄外一条黑得根本无法正常行走的小路上,一名少年突然减慢了他那常人根本无法达到的奔跑速度,猛然回头,远远的村庄之中数十个手电筒正发着光也是速度不慢地朝着少年这里靠近过来,不过以他们这种速度在五分钟之内是不会赶到少年面前的,因此少年的心也是放松了不少,而后他便是猛然看向了村庄内的一处,此时此刻如果是换做常人来看,那他可能就只能看到那整个村庄都只是一个光点,而少年却不同,他现在竟然能够看到村庄内的全貌,然而此刻少年却并没有心思来惊讶自己突然变得这么变态的视力,因为此刻在其眼中那村庄内仅有的一层用粗制的水泥砖砌成的房屋外,一名头发花白面容皱黄的老人正躬身将地上一个背包捡起,那正是刚才叫少年逃跑的他的父亲。
“打开啊”,看到老人拿起自己的书包,少年远远地念道,今天是他爸爸七十五岁生日,由于家境贫寒少年想尽一切办法但还是无法筹齐想买给他爸当生日礼物的一副老花眼镜的钱,为此少年只得去“蛮横”地抢夺村里那些同学的生活费这才足额地将自己在镇上看中的一副老花眼镜给买了回来,然而还不待他亲手将它交到其父亲的手里,刚才的那些变故却是让得他再也无法有这种尽孝的机会,他现在杀了人,会被抓,然后会坐牢,这种事是他这种不过十五岁的少年所无法承受的,因此他要逃亡
突然少年远远地对着村庄跪了下来,同时他的双手撑着地面额头也是紧随着抵在地面之上而后一道颤音自其口中发出:“爸,孩儿不孝,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了”。
说完少年便是再度站起身来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离村庄更远的方向快速行去,而若现在是白天的话则是能清楚的看到少年此刻已是泪流满面,年纪轻轻就背负上了杀人犯的罪名而不得不离开早就年事已高的父亲,这任谁都难免会为自己感到悲哀。
思绪从记忆中回到现实,曾经的少年现在已是褪去了当年的稚嫩,如今再度来到当年那个夜晚他逃离出村庄的路口处,此刻他也是如同那天晚上一样遥望着那座生养过他的村庄,在当他的视线移向村庄内那仅有的一层但对他来说却是熟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的房屋时,一股酸意却是涌上心头,“爸,不孝子我又回来了”,青年颤声道,而后他便是把村庄内几乎到处都给扫视了一遍,然而他这一看却是没有发现村庄内有任何人的踪影,为此青年也是眉头微皱起来。
“不会都上山去了吧”,青年突然淡淡地说道。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却是自青年心中响起,而就当这道声音传来时,青年的脸色却也是立刻煞白起来。
“殷阳,先前的那个魔人就在前面的村庄内”
写着写着就停不下来了,早知道就分成两章了,大家就当一次看两章吧。
(本章完)